半刻钟后,巨大的昙花载着二人来到珞珈仙府外。
此时夜幕已临,最后一朵被夕阳染红的云也在缓缓消散。
鱼秀知道逢玉不喜欢人打扰,便没邀请阿宁进去坐,只道:“就送到这里吧。”
萧闲宁不舍的看着她,“那你早些休息,我改日再来找你。”
似是想到什么,萧闲宁又道:“我的成人礼,你会来吗?”
鱼秀想都没想,“当然会,必须的,咱俩十年挚友,这么重要的事,我能缺席吗?”
也不知阿宁到底想做男人还是女人,如果做女人就好了,到时候一起染指甲,化妆,逛街……不过这只是她希望的,她不会说,她希望阿宁遵从本心。
萧闲宁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说定了,秀秀一定要来,到时候我要给秀秀一个惊喜。”
“期待阿宁的惊喜,再见阿宁~”鱼秀看他飞上虚空,朝他摆手。
直到人只剩一个小黑点儿,才放下手,蓦地想起太师祖沐浴的时辰要误了,着急忙慌转头便往仙府跑。
“砰~”刚跑一步,一头撞在一堵墙上。
“啊~”鱼秀惊呼,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朝后摔去。
她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根本来不及灵力护体。
就在她以为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身子忽而一轻,流光瞬息间,她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鱼秀吓了一跳,醉意也去了几分,“太师祖?”
将她以公主抱抱在怀中的白衣男子,可不就是太师祖么。
银色的面具在夜色下闪着微弱的光,如同天上的繁星,隐在面具后的凤眼深不可测,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死死凝视着她。
张了张嘴,想问他怎么会在门口,却听到男人幽幽开口,冰冷的声音似酝着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鱼秀没忘记还在同他置气,冷淡着一张脸,“朋友。”不过不算男人吧。
微风习习,将鱼秀身上的酒气和昙花香吹散开,逢玉长眉一拧,语气阴沉,“你与他喝酒了?”
一副管束她的姿态。
鱼秀反骨出来了,“昂,有什么问题吗?”他能喝她不能喝?
“呵”,男人发出一声极浅的笑声。
鱼秀不明所以,挣扎着要从他怀中下来。
却被他惊人的臂力死死锁在怀中,鱼秀错愕的看着逢玉,他干什么?
她耸了耸鼻子,发觉他身上散发着的酒气比她还重,“你喝了多少酒?”
逢玉一言未发,抱着她转身消失,身形再现,他们已经落在重华殿的寝室里。
烛台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昏黄的光,白瓷酒瓶东倒西歪,散了一地。
鱼秀杏眸圆瞪,他竟然喝了这么多?这酒香……千年老酒梨花白?!!!
看着他抱着她走的方向是床榻,鱼秀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用力挣扎起来,“放开我,放我下来!”
男人依言将她放了下来,温热的手却扣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桎梏在怀中。
鱼秀脸色有些白,他的行为已经超越了边界,他醉的不轻!
掰着他的手想要逃脱,却未能撼动他分毫。
“太师祖,放开弟子!”鱼秀声音有些颤。
逢玉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凸起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滚动了下,白皙的皮肤下,清晰的脉络微微暴起,莫名的就很欲。
须臾,他低下头来,大掌箍住了她的后脑勺,醉了的嗓音低沉散漫,缓缓透着一缕沙哑,“乖,帮本座摘一下面具。”
鱼秀不敢惹他,顺从的将他的面具取了下来。
下一秒,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光线一暗,带着惩罚的吻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浓烈的酒香充斥在齿间,如狂风暴雨,暴烈的席卷着她,凶猛似要将她吞掉似得。
鱼秀脑子“轰”的一声,空白了,太师祖……在吻她???
唇瓣舌尖被他狠狠占有蹂碾,扣在她腰间与后脑勺的手坚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霸道,不给她半分逃开的空余,甚至因为她太矮,还将她整个人快提起来了。
鱼秀眼睛瞪的大大的,突然还发现吻她的男人很年轻,有着昳丽眉眼,额心一抹漂亮的印记,圣洁而俊美,赫然不是太师祖。
窝趣,这人是谁啊?
鱼秀懵了,猛地一偏头躲过了他的强吻,“啪”反手就是一耳光,“哪来的狂徒,敢占老娘便宜!”
逢玉偏着头,白皙俊美的侧脸立时多了一片鲜红的巴掌印,本来意乱情迷的凤眸一瞬间变得清明。
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唇瓣发肿一脸怒色的女子,方知自己醉酒冲动之下做了什么。
鱼秀对上他的视线,这才算是彻底看清狂徒的容貌。
“!!!”
男人看着不过二十左右,长了一张棱角分明小而精致的绝美俊脸。
眉眼清艳,唇薄鼻挺,额心一抹漂亮的银色印记,男身女相,姿容胜画。
光可鉴人的华发,用蹙银绣着仙鹤的白丝带,松垮垮系于后脑勺,似流墨一般披散在身后。
俊美白皙的脸颊泛着一片红,狭长凤眸中还带着一缕尚来不及褪去的痴迷。
宛若月华下琼英枝头上的一柸清雪,又如扶光下的锦绣江山,既有清华淡泊的高洁,又有浓墨重彩的寒艳,惊世罕见。
卧槽卧槽卧槽?
(??? д ???)!!!
鱼秀一整个呆住了,想不到这世上竟有这样的绝色美人……
我日!我日!我日!
“你你你……你是……”
看向他身上华丽的白衫,曳地的衣摆上绣着几只姿态优美的仙鹤,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银色嵌宝石面具,鱼秀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你是太师祖?”
怎么会?他分明那么普通……
逢玉看她那样震惊,亦有些不知所措,往前逼近一步,“抱歉秀秀,我……”
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似昆山玉碎,独特的气泡音是鱼秀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
脸色一变,真的是他。
他他他……他怎么能亲她?(虽然他很帅很帅)
难道他?
一个大胆念头自脑子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