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息间,广府城中已是尘土飞扬,一座座的房屋已在剧震中相继倒下,惊呼声夹杂着惨叫声四起,已有无数人被倒塌的建筑物埋在其中,剧震一波接着一波,城内的街道被震出了一条条的裂逢,地下之水从裂逢中涌了出来,庞大的广府城就像变成了人间地狱。
李富生和赵纳的手扶着城墙刚刚站定,他们的眼中忽然露出了惊骇之色,只见前面的一段城墙在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忽然像积木般倒塌而下,“隆隆…”的巨响如雷,沙石青砖俱下,一段数百米长的城墙已如薄纸般倒下。
一瞬间城头上便有几千名的士兵被倒塌的城墙埋在了沙石当中,惨叫声和呼救声不绝于耳。
罗士信的兵马离城墙有几百米的距离,剧震虽然来得突然,但对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罗士信看着被地震震塌了的城墙,不禁心中狂喜:“天助我也!”他随即令道:“佰刀队,前进,从缺口杀入去…”
城内十多万的兵马惊魂未定,忽然从城墙倒下之处听到传来了“噔噔噔…”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一片漫天雪亮的刀光从缺口中闪了出来。
城墙下躲避不及的士兵遇上这片刀光,瞬时便变得破碎流漓。
余震还在继续,广府城内更加混乱,但从缺口涌入的佰刀队队员越来越多,前面的人员在街道上列好队伍便如堡垒般向前推去。
城内的士兵本就惶恐未定,前面有些士兵遇到这些漫天的刀林,瞬间便成了碎块,吓得后面的士兵“哗”的一声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逃命。
朱文和冼太夫人领着后军也从缺口之处入了城内,他们望着被佰刀队杀得哭爹骂娘的广府士兵,不禁面面相觑,俱心道:“想不到佰刀队的威力如此厉害,正面对敌,这一万多人真的可以横扫天下了。”
李富生和赵纳在城头上望着己方败如山倒的溃兵,俱是心如死灰,眼见再无翻身的可能,他们两人急匆匆地带领着十多名的亲信下了城头,在城下寻到马匹,悄悄地出了城外,望远处落荒而逃。
罗士信一马当先,沿着街道一路的杀将下去,真的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佰刀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街道上留下了一地的人体碎块。
只半个时辰左右,罗士信停下了脚步,他的前面已无一名的敌人,城内的士兵除了一部分被佰刀队斩杀,更多的士兵已经丢掉兵器,跪在路边大叫道:“投降,投降……”
朱文挺马上前,拱手对着罗士信道:“罗将军,你和佰刀队稍息,待未将来善后。”罗士信点了点头,随即下令佰刀队就地休整。
朱文带领着其余的三万多人,直扑向广府衙门,很快便将衙门控制了起来,从中拘捕几十名未及逃走的官员,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整座城市控制。
这一战广府的十多万兵马,除了被砍杀的几千人,其余的人马全降了冼太夫人。朱文安顿好兵马,这才下令士兵展开救灾工作,在残屋败瓦中搜索被埋的民众。
这场地震就在广州都督府的旁边发生,但影响的范围却是甚广。
刘公梓望着富生山庄几个大字,眼中的精光毕现,他的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口中喝道:“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刘公梓和余家年等人带领着四百名佰刀队,日夜兼程之下,已来到了鼎湖山下的富生山庄,他稍为观察了一会,便下令攻入山庄。他更是拔出长剑,首先冲过了浮桥。
富生山庄内还有几百名的大汉留守,佰刀队在湖边列阵,早有家丁报了入去,留守山庄的是李富生的管家李江唯,听到有敌人来袭,连忙将山庄内的几百名大汉组织起来,还未待他们准备完毕,却已看到一道身影从浮桥上掠了过来。
这身影的身后是两个一排的长刀铁甲士兵,正沿着浮桥踏着整齐的步伐而入。
李江唯面色严峻,手中的一条长鞭已向着扑来的人影缠了过去。他的长鞭抖得笔直,如一支长枪般倏的刺到了刘公梓的面庞。
刘公梓面如止水,他右手手指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已将长鞭的鞭头夹住,长鞭就像是蛇被打中了七寸一样,一下子便软了下来。
刘公梓手指顺势往回一拉,将李江唯的身形拉得飞起,他左手长剑刺出,剑尖刺向李江唯的喉咙。
李江唯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长鞭放弃,双脚在地上急点,身形向后退去,他的身形虽快,但眼前寒光闪闪,刘公梓的剑尖就如附骨之蛹般紧紧地跟着李江唯的喉咙。
旁边两把大刀忽然砍了过来,直取刘公梓双肩,刘公梓“哦”了一声,右手已将李江唯的长鞭丢弃,手掌轻晃,闪电般将劈来的那两柄大刀抓在了手中,那两名大汉的手腕如遭电击,大刀已脱手而去。
刘公梓一声怒喝,手中的大刀已被他的内力震成了碎片,刘公梓右手的衣袖一挥,大刀的碎片闪电般射入了那两名大汉的胸膛。
趁着这一刹那间的时间,李江唯的身形已退出了十多丈,但他的心中涌出了一丝的绝望,刘公梓的剑尖竟然还在自己的喉咙边。
终于,李江唯的身躯“呯”的一声碰到了大宅的墙边,长剑从他的喉咙刺入,将他钉在了青石砖之上。
余家年和梁力川各持着一把佰刀,他两人跟在刘公梓的身后,踏步过了浮桥,手中的佰刀闪电般劈下,“擦”的一声将两名的大汉劈成了两断。
余家年的身后则是余秋荣和罗建,之后便是每两人一组的佰刀队,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慢慢的行过浮桥,将留守富生山庄的几百名大汉杀得尸横遍野,哀声如潮。
片刻之后,全部四百多名的佰刀队员全都过了浮桥,在湖边列起队来,待队伍排好,在余家年的怒喝声中,齐齐举起手中的佰刀将还在抵抗的大汉劈碎。
只一转眼的功夫,便有两百多的大汉死在佰刀的利刃之下,尸体的碎块铺满了一地,余下的两三百名的大汉见状,“轰”的一声便往大宅里面溃退,将大门死死地顶着,再无一人敢留在外面。
这富生山庄墙髙门厚,一时之间倒也不容易攻入去,刘公梓回过头来,对着余家年低声道:“余将军,待我从这围墙上入去,将大门打开,你们再杀入去”
余家年知道刘公梓武功高强,这两丈多高的围墙不可能难得了他,当下点了点头,刚要出声应允。忽然听到身后的罗建惊叫道:“你们看,这湖水怎么了?”
众人连忙看向湖水,只见湖水忽然间如沸水般冒起了一串串的水泡,一条条的鱼儿不停地跃出水面,场面竟是显得诡异无比。
只一会儿的功夫,湖水越来越沸腾,就像有一只巨手在湖底将湖水搅动了似的。还未等将刘公梓他们反应过来,忽然脚步下地动山摇起来,猝不及防之下,佰刀队的队员有大半的人员被震得跌坐在地上。
这地震来得突然,剧震之下整座富生山庄在“隆隆”的巨响声中竟全都倒塌,倒塌下来的砖瓦将逃入大宅中的几百名大汉全都埋在了其中。惨叫声不断地从倒下的砖瓦中传出。
此时的李成沣心中焦急无比,他从气息中闻到杨凤仪之后便再也把持不住。他在地道中不断地来回徘徊,却又无计可施。
他的心中暗暗祈求:“凤仪,你不是夸父的对手,千万不要做傻事呀!”他在地道中行了几圈,耳中忽然传来巨响,整条地道都剧震了起来,剧震中不断有泥土从李成沣的头顶上落下。
李成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的心中此刻变得死灰,叹息着道:“这下真的走不了啦!想不到要在这里被活埋了”从震动的强度来看,他也知道这时候是遇到了地震。
地震只持续了几十秒,但地道内已是有多处的地方崩塌了下来。
李成沣呆呆地坐在地上,脑海中露出了杨凤仪那张凄美绝伦的面容,他苦笑着轻声喃喃而道:“凤仪,你怕是再也无法见到我了……”他的头顶上依然有泥石跌落,片刻之间便已将他埋到了腰间。
就在李成沣绝望之际,他的耳中忽然传来了“哗哗”之声。
李成沣的心中一动,待要细心倾听之时,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已被一股冰凉的水浸到,原来这声音是湖水倒灌入地道时流动的声音。此时富生山庄的湖水已灌入了地道之中。
李成沣嚯的跳了起来,他的心中狂喜,暗道:“既然湖水能灌入了这地道,岂不是这地道已有出口!”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当下猛吸一口气,一下子跳入地道的湖水中,小心翼翼地顺着流水的方向潜游了过去。
地道中已被湖水完全淹没,李成沣在水中顺着湖水细微的变化在地道中左弯右拐,在地道中转了一柱香的光景,此刻他的丹田之气转得更快,胸中的那口气已吐了个精光,现在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似的。
剧烈的余震还在继续,整座富生山庄尘土飞扬,十多间的楼宇全都倒塌,地面都裂开了几条的裂缝。
刘公梓和佰刀队员全都退到了浮桥边上,这里地形空阔,只有些花草树木,望着前面不断倒下的屋宇,众人俱是面色苍白,心中惊骇不已。
此时湖水继续翻腾,湖面上的鱼儿还在飞跃,但整个湖面的湖水平面竟已下降了一米左右。在湖面的边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有无数的杂物被这个旋涡吸入,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间众人听到“哗”的一声水响,一个脑袋从旋涡边冒了出来。
望着水中的人头,刘公梓已抢前几步,失声叫道:“成沣,是成沣……”
李成沣在地道中手脚并用,艰难地顺着流水前行,终于发现眼前露出了亮光,他不加思索,拼尽全身之力冲了出去。
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李成沣才回过神来,此时才发现岸边有人猛叫他的名字,待到看清刘公梓的模样,李成沣苦笑着道:“公梓,家年你们都来了,我以为今生再没机会见到你们了!”
刘公梓哈哈大笑,伸出手来,握着李成沣的手掌,轻轻地将他拉上岸来,然后打量了一下他的全身,拍了拍李成沣的肩膀,接着笑道:“你这小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这么快归西的。”
李成沣定了定神,四周看了看,开口问道:“公梓,我在地道中曾闻到凤仪的气息,她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怎么不见她的?”
刘公梓的脸色凝重,轻声道:“公主比我们早来,我们来到这里还没发现她的踪迹”。他从朱文的口中知道富生山庄,带领着佰刀队径直来到了这里,一刻也不停留便攻了入来。
李成沣怔了一怔,忽然跳了起来,急声说道:“凤仪在地道的另一边。”说完,身形便向着富生山庄旁边的一条道路急奔而去。
刘公梓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他一边走一也回过头来对着余家年叫道:“余将军,将所有人都带着跟上。”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向着富生山庄的后面急奔。
余家年连忙指挥着佰刀队飞步跟了上去,至于被屋宇倒塌下来埋着的那些大汉,残骸中虽然还有呼救声传出,大家都对此充耳不闻,哪里还会管他们的死活。
沿途还有石块不断地从高处跌落,但李成沣心急如焚,身影已化作了一道转烟,竟比跌下的石块还快,转眼间便没了身影。
余家年等大队人马小心地避开沿途落石,远远地跟在刘公梓的身后,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已来到了一处山弯处,远远的已看到了几处倒下的房屋,众人行到近处,俱涌入到那间大院当中。
只见大院中还摆着一只烤全羊,除此之外,一个人双手抱膝静静地坐在大院中,他的前面有一摊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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