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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苏禹敬的面,他没说穿,在他想来,是有人想给苏家这些人一点希望。

而在病房里,岳颖红的伪装掉了,白天见面时候,那些伪造出来的修道痕迹,被旁边躺着的男人释放出的两仪之力给冲刷掉了。

岳颖红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丈夫是苏道原,娘家是卫家,她怎么会是普通人?

但病房里醒来的岳颖红,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丢魂三天,恢复之后,起码半个月神智都不清。

岳颖红醒来第一时间却在骂他挨千刀,而且提到他砍断苏道原腿的事。

这明显是急着表明自己就是岳颖红!

他有那么好糊弄?戏子说有人进入刑堂内,那肯定是进去对岳颖红动手脚了。

这绥原就是再乱,哪个脑子不开窍,会把刑堂当成庇护所?

.........

苏禹敬的祝福就在岳颖红的身上,就如她当初,把祝福给安休甫一样。

这个祝福在进入儿童医院时候,突然被剥离开。

而她在十几秒后,就出现在住院楼内。

她翻找了半栋楼,突然周围的人五官发生了变化。

她这才意识到,有人用两仪之力改变了医院内所有人的样貌!

紧接着她就察觉到了医院内异常的能量波动!

顺着感应看去,当时就傻眼了。

安休甫在用尸煞分身殴打自己的母亲!

她脑子一片空白,安休甫的所作所为完全突破了她的底线!

安休甫停手之后,她母亲的一句话又激怒了安休甫,安休甫让自己的母亲人间蒸发了......

这都是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这些事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时间。

直到安休甫在医院外留下一个背影,她才反应过来。

可是她没有敢去追。她后脊背汗毛都立起来了,恐惧,失望,绝望的情绪完全支配了她的身体。

她不敢去跟安休甫撒泼,更不敢去质问。

安休甫早就不是去年那个她可以随便揉捏的安休甫,苏道修奈何不了安休甫,卫七两也不行,那个戏子更不行。

没人能把安休甫如何,这是一个真正的魔鬼,一个懂得隐忍和蛰伏的恶龙.......

........

那个安休甫放过的中年人在得到两仪符之后,目送安休甫离开。

乘坐电梯来到了五楼,径直去了一个处置室内。

当他再次从里面出来时候,带着一个痴痴傻傻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不过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站着一个短袖短裤的小孩。

小孩歪头盯着这个中年人,

“他放过你,但我不会!”

恨君生是要撇清跟安休甫的关系,但有人要抹掉君未生的灵智,这不能饶恕。

他也知道眼前的男人只是一个跑腿的,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杀死这个人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这中年人看到这个小孩却一点也不慌张,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蔑视的笑,

“人比人得死 ,货比货得扔!你是在这叶如燕打压的这些世家身上找到优越感了吧?一条看门狗,也敢对老子呲牙?!”

小孩呵呵笑,“没有阉割过的掌势和执事老子也不知道送走多少!”

随着小孩的话音落下,陡然周围出现了大片的水渍。

这水渍的倒影中,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小孩!

而那个中年男人却丝毫不慌,

“府门都烂了,你没有被阉割过?你脑子也被阉割了吧?”

话音落下,男人身上两仪法袍出现。几乎同时小孩身后又有两个身穿两仪法袍的人现出身形。

小孩通过水的倒影看到自己被围住,陡然爆发身上爆发一阵夺目白光。

白光一闪而逝,整层楼突然断电。

但这个断电时间很短,仅仅陷入黑暗半秒钟,整个楼层再次亮起。

一个护士的抱怨声传来,“怎么搞的?不是有应急电源?怎么突然断电了?我资料都没有保存!”

“什么?停电了?我说么怎么电脑突然重启了。”

“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都愣着干啥,马上都到病房里看看,有没有医疗设备参数被自动还原!”

.......

七层病区医生护士乱作一团,那中年人嘴角挂着冷笑低头看着地上散去的水渍。

他的前方一个男人冷冷说道,“还愣着干啥?把人快点送回去!”

中年人收敛了笑,带着岳颖红快步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医院门口假山下面的水池里,一个小孩从水中爬出来,双目阴郁,宛若要吃人一般,恶狠狠的朝着医院看一眼,之后凭空消失.......

..........

服装店外,一片大水从天而降。

一个全身红衣的人从水里缓缓浮出,红衣人在身体完全从水中出来后,变成了一身青衣。

这是戏子,戏子身上没有一点生机。

一道红光落在店门口,化作一个人形,走过去一把提起戏子,几步上了台阶,将戏子扔回店内。

店内一阵水波荡漾,戏子身上的青衣再次变成了红袍。

接着戏子双手拄着长枪从地上吃力的站起来,这模样就像是一个打个败仗的将军,充满凄凉和落魄。

戏子抬手把自己的长发撩开,随着撩发这个动作,他的红袍又变成了青衣,他转身看向门口,惨白的脸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我想着也应该是你!”

但门口刚才送他进去的那道红影已经不见了。

戏子颤巍巍的走到茶几跟前坐下,又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我想着也应该是你!”

戏子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给过他喜怒哀乐这些情绪,一个是那个小孩,一个就是安休甫。

而他知道那个小孩出去了,除了安休甫主动把小孩放出去,没有其它可能。

作为府门图腾,小孩会的,他也也会,府门都烂了,他和小孩加起来,实力都不足以前一成,怎么可能是那个命狩的对手?

他真的没想到,安休甫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从命狩口里把他救出来。

“你怎么不唱了?”

突然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

但店内的戏子,身体却没有动分毫。甚至眼睛都没有朝着橱窗外看。

外面开始下雨,小孩的手遮在头顶,等着戏子开唱。

但戏子却一直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