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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堂判文是真的?!”苏禹敬的声音突兀出现。

叶苏玲笑容收敛,看向凭空出现的苏禹敬,

“谁告诉你的?!”

苏禹敬冷着脸,一把扯住叶苏玲的胳膊,“你回答我是不是?!”

叶苏玲朝后一把挣脱苏禹敬的手,目光阴冷的看向苏芷芊,“你究竟要做什么?”

苏芷芊一脸疑惑,“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咱们是姐妹,这么大的事,我觉的不该瞒着大姐!”

叶苏玲感觉自己要疯了,她跟了叶秉良四天,昨天才把刑堂判文复刻到手,她认为无比重要的东西,可是父亲看过判文,却很愤怒,骂她没有脑子。

而当时只有苏芷芊在场,那份复刻的判文,她父亲看过后就烧掉了,而且严肃警告她如果发现判文外传,就要她好看。

她是被骂之后,才从涞北掌事滥用两仪之力,倒退到安休甫身上的。

他爹发火,是因为她从叶秉良那里看到了她爹一张很肮脏的牌!

她想明白之后,就把判文的事抛在脑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如果继续揪着那份判文,可能会捅出更多的事,得罪所有世家。

叶苏玲虽然明白了,但还是生气,她并不想苏禹敬知道这些,“我现在就告诉我爸爸!”

苏芷芊呵呵笑道,“叶家的人,管我苏家的事?你该有多闲啊!我要是你现在就不蹦达了。现在是一群男人在斗,你有必要表现的那么显眼吗?”

苏禹敬嘴唇颤抖,“你们凭什么不给他一条生路?!”

安休甫那天怒气冲冲来找她,十之八九就是因为看到了叶秉良手里的刑堂判文!

苏道原就是在与她发生冲突的那天晚上,在涞北随意给苏家的人赐予两仪阁执事和行使的身份,涞北一夜之间滥造因果契多达一百多个,横死三百多人!

而苏道原的那个两仪符是安休甫补全的,所以这一笔业债全部算在安休甫身上。

只要两仪阁名义上的阁主产生,安休甫就会被两仪阁刑堂自动撵出来!

到时候,安休甫的一切,都是苏道原的!

这才是苏道原突然不针对安休甫,一门心思盯着叶秉良的原因。

苏禹敬目光落在叶苏玲身上,叶苏玲转头避开苏禹敬的目光,

“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难堪,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苏禹敬伸手,“把我的东西还我!”

叶苏玲摇头,“姐,别逼我!你想清楚了,两仪阁不可能一直没有阁主,他也不可能一直赖在两仪阁的刑堂内!”

苏禹敬不说话了,转身伏在河岸的护栏上,肩膀抖动,好像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了。

昨天在广场安休甫勾搭一个有夫之妇,这是一条死罪,无论怎么解释,她都可以判安休甫一个死刑。即使看到安休甫被人刺杀,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

她就是一个泼妇,一个自私的人,她决定疏远一个人时候,即使这个人对她再好,她都可以把衣冠不整放大到成天理不容的程度。

而今天她接到苏芷芊的电话,她其实不想来的,但鬼使神差的来了,来了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叶苏玲走过去,搂住苏禹敬的肩膀,“姐,别哭了,还有我呢,我肯定不会不管你。”

.........

冯庚年爬到护栏边,给安休甫讲早上看过的电影,

“.......他妈妈是一个警察,每天穿着吊脚裤拿着一根棍子在大街上转悠,看到豪车就一棍子逼停,下车就是一通棍棒教育,带金链子,穿喇叭裤的一个都不放过........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一群穿皮鞋,打发胶的年轻小伙,把她堵在回家的路上.......”

叶苏玲竖起耳朵听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冯庚年讲的是早上公交车上,看的那一部电影。

主角的母亲是一个警察,被黑帮凌辱并且杀害,父亲是一个残废的拳击选手。

主角叛逆一天街上惹是生非,父子之间每次冲突,都是泪点。她和罗泽去年看过,这部电影也是去年全球票房冠军。

但是从冯庚年嘴里讲出来,完全变了味道。

冯庚年首先开场白就有问题,但好像也没有问题,电影前面一段要表达的是米塔母亲不畏强权和富贵,所以得罪了很多人。

电影是艺术,需要一些反衬的表达方式,但从冯庚年口里讲出来,米塔的母亲就成了一个仇富的典型代表。

”........那个小子眼珠瞪的如乒乓球一样大,白天一个人推着白小默家楼那么高的一摞废纸,看到几个穿皮鞋的读书人,居然转头就跑了,活该那么大的力气一天推三轮,人家都帮忙把衣服扒了,你进去站在旁边看一眼,他们能把你咋样......“

苏芷芊同样看过这个电影,但冯庚年看电影的切入点,还是把她给震惊到了。

一群流氓混混,成了读书的斯文人,而那孔武有力,推三轮车的平民成了一个典型的小人!

“........米塔正睡得香呢,一盆冷水浇在身上,他一个激灵坐起来,还以为家里房顶被人拆了,转头一看,是那个变态大胡子。他麻溜的起床,就说了一句,‘爸爸,我在长身体呢,需要吃饭和睡觉’,大胡子抄起扫帚,大喊,‘长你妹的身体,老子昨晚被你妈妈的鬼魂吓得一晚上没合眼,你睡屁的觉“,提着跟笤帚,把个孩子拴在车后面,米塔盯着那大胡子的后脑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神功大成之日,就是这大胡子脑袋变尿壶之时.....”

“大胡子拿着一个馒头插着这么长的一根蜡烛,还喊着‘宝贝生日快乐!’你说他能快乐?家里狗都吃的跟猪一样,你缺那点钱?真的为孩子好,杀了那条狗炖一锅不好吗?”

安休甫笑的前仰后合,冯庚年讲的更卖力。

苏芷芊笑的更夸张,人都蹲在地上,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矜持,

“哈哈,笑死我了,没有一句台词是对的,哈哈.....”

叶苏玲笑点不见得比安休甫高多少,又不想跟安休甫和苏芷芊一样笑的那么放肆。索性隔绝了冯庚年的声音,抱着肩膀站在苏禹敬的身旁。

苏禹敬不哭了,直起腰一直盯着安休甫在看,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一个小时后安休甫的手机响了。

安休甫站直身体,朝着天桥看看,挥动一下手,

”这里!“

天桥上明孝芳冲着安休甫微笑点点头。

安休甫喊道,

”芳芳,你老公呢?“

艾兰查查就在明孝芳旁边,比天桥护栏只是高了半个脑袋。

明孝芳弯腰抓起一块冰,就朝着安休甫扔了下去。

艾兰查查有些不满的站到天桥护栏前露一下脸。

安休甫冲着艾兰查查说道,“你走快点,那是你老婆,离得那么远干什么?”

艾兰查查收回目光,依旧跟明孝芳保持着一米远。

明孝芳伸手指着安休甫,冷着脸警告,”不要挑事,我和他在外面就是工作关系!“

安休甫收起笑容,这明孝芳比冯庚年都能装,或者说开不起玩笑。

冯庚年一本正经,站的笔直。

明孝芳来到安休甫和冯庚年跟前,取出一张名片给冯庚年,

”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随时可以给我电话。“

冯庚年拿着名片看看,憨笑着把名片接住揣进兜里。

艾兰查查与安休甫对视,神色有些尴尬,双手合十,”实在不好意思.....“

但话没说完,就被明孝芳打断,明孝芳对艾兰查查叽哩哇啦讲了几句话,艾兰查查朝后退,突然和安休甫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