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宁宁挑挑眉。
语气挺耐人寻味的。
说完，就接着转回头，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懵逼了。
姜蓁都傻了。
宁宁这是什么意思？
现场的人傻了，观众也傻了。
【？？？】
【宁宁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话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阴阳怪气吗？我倒是觉得别有用心。】
【宁宁该不会真的觉得蓁蓁和傅总是朋友吧？】
【我感觉她就是故意这么问的，为之后的插足做准备！】
【我真的服了，是个人都知道蓁蓁这只是害羞吧，宁宁在搞什么？】
【她就是故意的！】
【看吧，宁宁果然对傅羡礼有意思，怪不得一直不澄清。】
【宁宁就做梦吧，傅总是不可能喜欢她的。】
【早就说了啊，可惜就是有人杠。】
【你说的这么离谱，还不准别人反驳？】
【我不光之前杠，我现在也要杠，就不能是嘲笑姜蓁的做作吗？和傅羡礼都高调成那样了，就差订婚了，还朋友，骗谁呢！】
【就你们会看图说话，我们也会啊～】
...
弹幕又吵起来了。
一个笑容，解读出十几种意思。
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就连卫池都有点拿不准宁宁的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
只有宁宁这个当事人，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卫池赶紧控场。
“那么姜家姐弟暂时告一段落，下一组谁要来了？”
他话音刚落，季商就积极地举手：“我！”
卫池同意了。
季商这才把手收回来。
他心里有些纳闷。
奇怪，他刚刚不是还在开小差想宁宁的用意，手不由自主地就举起来了。
不过，也没事。
该来的总要来的。
卫池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季萧萧，她紧紧握着双手，表情看起来正常，其实脸色已经是惨白的。
嘴角的那抹笑容应该是很努力才挤出来的，很僵硬，非常地不自然。
卫池心里叹气。
从开始到现在，季萧萧抬头的次数，少之又少。
不知道宁宁这是要干嘛。
接下来是季家姐弟。
弹幕上吵架容易，吵架过程也快，一听轮到季家姐弟了。
顿时主题就换了。
【好啊，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我也是，这段时间直播间里每次去，都看不见季萧萧的影子，我可是一直想骂人呢，机会终于来了。】
【季萧萧能看见吗？】
【她肯定能看见，尽情地骂吧。】
【季萧萧你听着，别在那装可怜了，你不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玩意，装什么装？】
【谁不知道你的真面目，现在玩这个样子，搞笑呢？】
【滚啊！自私自利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杀！】
【滚出去！怎么好意思直播的！】
...
一时间，弹幕上全是对季萧萧的谩骂。
现场悄无声息。
卫池悄悄朝宁宁投去求救的目光，宁宁无动于衷。
季萧萧的脸色越来越白。
就在这时，季商突然开口，仍旧是那种轻飘飘，带着点撒娇的口吻：“我和我姐都是一家人，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先问我吧。”
这个“一家人”看上去，就像是特地为了季萧萧解围。
可惜，效果似乎不太好。
观众们更生气了。
【一家人？我的傻弟弟呦，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把你当仇人。】
【还想着帮季萧萧解围呢，人家估计心里都不领你的情呢。】
【姐？她也配当你姐？】
【弟弟别要她了，我来给你当姐姐！季萧萧她不配！】
...
弹幕比之前骂的更狠了。
看季萧萧都快晕过去的样子，卫池急忙说：“那么，现在大家请把你们准备好的问题，打在框子，我们这边要开始了。”
屏幕上总算消停了一会。
开始之后，看弹幕的密集度。
比前几次弹幕提问时候，多得多。
季商的人气，真是肉眼可见的变多了。
季商心里很开心。
心里开心，面上也没怎么显露。
毕竟边上还有季萧萧在呢，太高兴了被看出来了可不行。
季商：“尽管问吧。”
卫池选出一条问题。
“请问季商弟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卫池心里感慨，这是不是今晚最正常的一个问题了。
季商听了，莞尔。
“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他托着下巴，拖长着音调，像是在思考。
却又突然看向屏幕，眉眼弯弯。
“我喜欢，姐姐这种的。”
屏幕上顿时尖叫声四起。
【啊啊啊啊他真的好会啊！】
【我承认我心动了！】
【弟弟！就是要弟弟！】
【别管了，我要嫁过去，亲姐姐不疼我疼你！】
【别插队！我先嫁！】
【这么可爱，情商这么高的弟弟，季萧萧怎么忍心放弃他的？我不理解！】
【别提季萧萧了，让人反胃。】
...
弹幕激动了好一会。
卫池心里又忍不住叹气。
你看，长得好看，嘴又甜的人，就是天然的比较有优势。
果然，知人知面难知心。
卫池看着季萧萧，就更加担心了。
接下来就到了季萧萧这里了。
视线全部聚集到季萧萧身上，季萧萧强撑着微笑，朝着屏幕点了点头。
卫池不忍心，主动说：“准备好了吗？”
季萧萧没说话，过了一会，她长舒一口气，冲着卫池点点头。
卫池：“那好。”
随着一声“开始”，弹幕开始滚动。
即使弹幕又急又密，众人还是能清晰的看出，从那些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恶意。
几乎全是辱骂，质问。
太可怕了。
季萧萧的脸白了又白，好不太容易鼓起的勇气，现在发现，好像远远不够。
如果不是卫池提醒，她都忘了还要喊停。
停了之后，卫池盯着被截出来的问题，久久没有说话。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屏幕上的弹幕，仍旧如雪花般，带着冰冷的恶意，绵延不绝。
卫池锁着眉，犹豫着。
季商见状，正要像之前一样开口，再添一把火，顺便拉点好感。
不料，季萧萧先一步说话了：“念吧。”
无论念什么，她都准备好了。
她重新坐直了身体，盯着屏幕，眼神古井无波。
和刚刚紧张害怕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知为何，季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