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年关底下娶媳双喜临门。
近日府城好事颇多!
甄氏来府城也有半年之久了。
原来身怀六甲还不太方便。
如今也要出门做客,参加了数场娶媳嫁女的宴会。
秦府有专门给妇人调养身子的婆子。
甄氏趁着这次坐月子的机会,把之前的陈年月子病的都调养的好了七七八八。
没有风吹日晒,脸色红润健康,起码年轻了五岁。
也有了夫人的气度。
甄氏没有其他夫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秦府在沂远府的名望本就让其他人不敢小觑。
也不会有人故意的找麻烦来得罪甄氏。
甄氏也有了自己的交际小圈子,认识了几个说得来的妇人。
不过,各家的喜事都不如唐知府落马被收押来的惊心动魄。
月桃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王灵芝家里吃茶。
王夫人院子里的婆子急匆匆过来,俯首在王灵芝的耳边说了什么。
王灵芝明显震惊了下,只一瞬间,又马上恢复如常。
之后和月桃几人抱歉的说道,“家里出了些事儿,改日再给你们下帖子。”
“到时再给几位妹妹好好赔罪!”
月桃几人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委婉的送客,莫非是王家发生了不得的事情了?
主家有事,自然客随主便。
月桃几人起身,相互道别,“那就改日再约着去听戏!”
从王府一出门。
刚在马车坐稳,王大就低声说道,“小姐,出大事了,唐知府被抓了。”
“啊?”
月桃惊讶了下,难怪王灵芝要送客了。
一把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各路小兵自然要谨言慎行,一动不如一静。
唐知府是府城地位最高的人。
能让他落马的事儿,那就是滔天大罪。
说不得,之前和唐知府关系亲近的人现在已经人人自危了。
利益安全面前。
更少不得官场倾轧。
月桃摆手。
“回府说!”
外面人多嘴杂,秦府主支如今住着他们一家,没有在府衙任职的人。
对秦府是没有丝毫的影响。
月桃也没什么担心的。
街上依然洋溢着进入年关的那种热闹的气息。
回了府,王又仔细大说了刚刚听来的事儿。
“御史是京城来的,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直接就去府衙抓人了。”
月桃抬眼,“都有谁?”
“唐知府和几个署官。”
官员落马,逃不脱两件事,权,财。
月桃嘱咐王大,“此事和我们府上无关,就不要多打听了。”
“多问多错!”
“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大应了是。
葛管家还特意和月桃几人叮嘱,近日去外面定要谨言慎行。
谁也不确定会不会有探子在街头巷尾的探听消息。
月桃决定这几日都不出门了,好好的和兰夫子学规矩吧!
府城各个高门大户都闹的沸沸扬扬,不安生。
只两日,又牵连了五六个官员。
听说这次来的是皇城最是铁面无私的御史。
就是在当今面前,也是个黑脸。
从京城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大队的卫兵。
行事利落干脆,训练有素。
这一批官员里其中就有白经历。
月桃还记得那个笑面虎,还有之前害得她爹险些死在牢里的水利图之事。
谢府那个姨娘日子不好过了吧!
官场动荡,也是影响了民生。
起码府城几家酒楼这几日,门可罗雀。
又过两日,御史大人带来的卫兵声势浩荡的查封了几处府城数一数二的赌坊妓馆产业。
百姓之间才透露出一点的风声。
唐知府上任这些年,从水利,钱粮上贪污了有十数万两白银。
金额巨大。
百姓唏嘘,怪不得都要做官呢,实在是来钱快啊!
至于是如何被京城发现的,就不得而知了。
谢渊和林长之在宝聚楼的雅间里相对而坐。
都到了饭时了,二楼的雅间只寥寥两桌。
林长之笑。
“难得有这么清静的时候。”
来福守在雅间门口,看似和林长之的小厮嘻嘻哈哈的小声说笑。
实际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楼梯口。
手也放在腰间,十分的警惕。
林长之举杯。
眨眨眼,“唐府一支,树倒猢狲散!”
“唐知府的家眷,也快要被清算了吧!”
谢渊勾勾唇角,“参天大树直接被连根拔起,沂远官场也清明一阵了。”
“不过,我是没想到会这么的快。”
“足以见得,京城那边早就有了风声了。”
“这次不过碰巧了。”
林长之竖了竖大拇指。
“厉害!”
转而又问道。
“听说你爹已经三日没去府衙了?”
谢渊嗤笑一声。
“称病呢!”
“白经历被下了大牢,我爹就一病不起了。”
林长之摸摸下巴。
“那个水利之事应该和你爹毫无关系吧?”
谢渊难得的翻了个白眼,“若是有关系,我岂不是把我自己也送了进去?”
林长之坏笑,“恐怕如今最害怕的是谢霄了!”
谢渊抿了口茶水。
嘲讽道,“院子都不敢出了。”
被二人惦记的谢霄躲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白姨娘带着两个丫鬟面色不愉的进了门。
她刚刚在谢承琨那里碰了壁。
白经历全家都被收押了。
她刚得知这个消息时,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一阵眩晕。
她最大的靠山倒了。
白姨娘一个内宅妇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谢承琨帮忙。
她哭哭啼啼的去书房寻谢承琨。
谢承琨自己也烦着呢。
几句话就把白姨娘打发了。
此次来的御史大人油盐不进。
凡是与唐知府有来往的都被严审了一番。
他们都不敢多打听一句。
谢承琨这次虽然安稳的被放了出来。
可御史大人格外的问了下,白经历的妹妹是不是在他府上做妾。
他和白经历是不是有亲?
谢承琨冷汗直流。
更不敢隐瞒白姨娘的事儿。
原原本本的把和白姨娘的事儿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重点强调,他和白经历一直没有金钱的往来。
更算不得亲戚。
只不过是同僚罢了。
那个御史的眼神像刀一样从上到下把谢承琨刮了一遍。
才淡淡的哦了一声。
此事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