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卫渊看着大屏幕上一张张的报告单,司机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经过医生们一夜的抢救,现在还在监护室里,没有醒过来。
对方的头倒是没什么问题,对方虽然开的只是一辆非常普通的面包车,但是内里改装过,安全系数很高,这么严重的车祸,对方都没出现脑溢血这些情况。
很快,屏幕上飞快闪过的报告单停在了一页上不动了,主持这场会议的医生开口道,“对方的心脏受到了损伤,被送过来的时候,心脏差点就停止了跳动,昨天经过紧急的手术,现在心脏还在溢血,今天就是要讨论一下,这个病人的治疗方案。”
在座的都是医院几个领域的顶尖专家,在国内,若是他们都束手无策的病例,那基本上也就意味着是绝症了,在国内是看不好了。
陈主任看着只是看了看病例,凝重的面色缓缓舒展,“只要血库供血充足的话,这个手术并不难。”
提到血,在场的医生们面色都有些凝重,一个医生连忙道,“不行,今年血库已经告急好几次,我一个明年做手术的病人也是b型血,我都让他们家属想办法了,这位病人若是用血,肯定是个无底洞,我们上哪里找去。”
陈主任凝眉,“无论如何,都要先救病情更重的那一个。”
张医生还想给自己的病人争取一些,“血库里的血都是有限的,他一个人的用血量够救五个人了,更何况这人还是一个犯人,救活了也要送进去。”
陈主任的面色一冷,“你年纪一大把了,把医生的职责都忘干净了吗?我们只管救死扶伤,医疗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哪个伤势重就先救哪个,病人的身份与我们无关。”
张医生哑口无言,规定的确是这样,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在面对这样选择的时候,他做不到陈主任那么冷漠无情。
张医生还要反驳几句,其他医生见状不对,连忙站出来劝阻两人,“好了好了,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争论的,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站在医生的立场上,救死扶伤本就不该看身份。
若是真的看身份救人,那对于普通人来说,才是噩梦。
接下来一群人讨论了半个小时,定下来这个手术由陈主任做,卫渊跟着打下手。
陈主任开口道,“这个手术完全可以交给卫渊独立完成,他现在的水准完成这个手术完全没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卫渊,卫渊这段时间的表现,他们是有目共睹的,所有的手术都完成的非常不错。
在急诊室中,所有人都认为对方活不下来了,都已经放弃了。
唯有他不愿意放弃,一直在坚持,全程都非常冷静沉着,这才顺利的挽救了一条性命。
主持会议的医生一锤定音,“那这个手术就交给卫医生了。”
卫渊见自己明明没说什么,这人就这样落到了他的手里。
若是他在手术中稍微不上心一点儿,就能很轻易的弄死这个司机。
当然,卫渊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原主是医生,这个司机还不配让他脏了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卫渊站起来,缓缓的开口,“这个手术我不能做。”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过来,陈主任的眉头皱了皱,“这个手术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难度的才是?”
的确是没有难度,但是这个司机就是撞他的司机,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卫渊自然不能当他们的主治医生。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下,卫渊声音平静的开口,“这个车祸住院的患者撞的人就是我,我自然不能给他做手术。”
陈主任的面色变了,“居然是这么严重的车祸,你居然只和我说是普通追尾?”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居然这么巧,不过既然如此,按照回避的原则,陈主任和卫渊自然是不能给患者做手术了。
一时之间,其他的心外科医生无奈的揉了揉眉头,又是一件额外的工作,又得加班了。
加着加着,他们都已经麻木了。
几个心外科医生齐齐烦恼的摸了摸头,摸到了光溜溜的头顶,不自然的把手放下来。
卫渊忙碌之余,一直关注着司机的情况,对方手术很成功,醒来之后就想和顾思打电话,只可惜电话一直没有被接通。
警察这这段时间经常跑医院,司机在得知顾思已经被抓了,也不敢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顾思的罪名证据确凿,顾父和顾母氏彻底的慌了。
顾父到处求人,这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可不能真的让对方坐牢了。
顾母也着急,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儿子做这一切,立马就把这笔账算到了李月的头上。
都是为了李月这个狐狸精,要不然自己儿子怎么会去杀人。
顾母充满恨意的看着李月,“你这个狐狸精,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和你那个短命鬼的妈一起去死,居然敢撺掇我儿子做这种事情,去死吧!”
顾母找到了儿子的房子里,看着李月无所事事的从房间中走出来,心中恨意翻涌,拿起一个花瓶愤怒的向李月的头上砸去。
李月惊恐的后退了几步,“伯母,你这是做什么?”
李月这些天一直没有见到顾思,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都一直没有人接。
李月打算去找顾思的父母问问,没想到顾母居然找来了,还如此愤怒,恨不得杀了她。
李月很茫然,看着砸过来的花瓶,脸一白,下意识的退后了好几步。
听着花瓶落地的脆响,躲过一劫的李月白着脸,“伯母,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上来就打人呢!”
见李月不光敢躲,居然还敢反驳她,顾母愤怒的暴喝,“你这个小贱蹄子,害的我儿子要坐牢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听到这话,李月的脸色大变,顾思不是在给自己找心脏吗?怎么可能坐牢!
李月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着急的追问,“伯母,顾思好好的,怎么会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