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神变换,最后还是被梁公公说服了,“看在你如此忠心耿耿的份上,朕就放过你这一次,这次的板子就免了,等朕的腿好了,在慢慢的找你算账。”
梁公公瘫坐在地上,涕泗横流,“是是是,陛下,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等太医下去准备药材了,梁公公连忙凑到陛下身边,“陛下,您交代的那件奴材筹备的差不多了,您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了。”
皇帝的因为疼痛扭曲的脸缓和了一点儿,“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皇帝冷冷的审视梁公公一眼,“小梁子,你要清楚,我若是败了,你这个大太监会比朕更凄惨。”
梁公公正了神色,“陛下,奴才明白,奴才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疼痛很快转移了皇帝的注意力,他躺在床上,无力的呻吟,心中对卫渊这个佞臣恨之入骨。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皇帝突然开口,“皇后怎么还没有来?”
梁公公面上的表情僵硬,他们早早就派人通知皇后娘娘了,按理来说,皇后娘娘早该到了,梁公公不知道陛下刚刚和皇后发生的龌龊,开口道,“奴才去看了,皇后娘娘应该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皇帝冷笑一声,“她就是对朕不上心,水性杨花。”
梁公公听了这话,面色微变,见周围站着不少小太监,连忙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那可是一国之母,皇后娘娘,皇帝也是气急了,居然如此形容自己的皇后。
皇帝说完也察觉到自己这话不妥,神色不自然一瞬,又冷冷的开口,“身为皇后,朕生病了她居然不来伺候,成何体统,让她迅速的来见朕。”
梁公公立刻应下来,“是,奴才这就去。”
皇帝等了很久,等来的却只有梁公公一个人,“皇后呢!”
梁公公战战兢兢,他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倒霉透了,简直是处处都撞在陛下的枪口上,“回陛下,皇后娘娘不愿意过来。”
张承运甚至没觉得意外,沈如烟一向如此。
当初要和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贤后成亲的时候,他真的非常高兴,也喜欢这个女人,毕竟一个美丽的,聪慧的,高贵的女人,谁会不喜欢?
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也想着和对方一生一世一双人,彻底取代历史上那位皇帝,成为她身边的人。
渐渐的,他就发现沈如烟的不对劲了,他对她那么好,她对他依旧冷淡,甚至提出想要一个好孩子,将来随沈姓,继承沈家的一切。
凭什么,凭什么她和卫渊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让他们的孩子随母姓,到了自己这里就区别对待了。
张承运很快就发现,沈如烟的父亲愿意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他,就是因为他没有家世,父族不显,和他生下的孩子,那只会是沈家人。
他当然不愿意做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人,他要的是帝位,若是沈如烟生下了孩子,沈诸侯的军队还有他的份吗?
所幸他一不做二不休,使了一些手段,让她怀不上孩子。
若是她没有孩子,他就会是沈家军队毫无争议的第一继承人。
虽然做了这么多,但是张承运觉得自己还是爱她的,她利用他,但是他还愿意封她为后,将来宫中的孩子,若是她愿意,都可以交给她教导。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想到这里,张承运咬牙切齿,“不愿意来?拖着也要给她拖来。”
梁公公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皇后那边也有士兵把守,皇后不愿意出来,奴才这边人单力薄,实在是没有办法。”
张承运听到这话,气的剧烈的咳嗽,声音嘶哑,“卫渊,你欺人太甚。”
他已经认定了,卫渊绝对是和皇后勾搭在一起了,想到这里,他的气血翻涌,只觉得自己头顶一片绿云,被气的再次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不好了,陛下又昏倒了。”
刚刚走到门口的几位太医,“……”
他们已经麻木了,很淡定的推开门,不等梁公公说什么,几人就凑上前,挨个的给陛下把脉,王太医严肃的看向焦灼的站在皇帝床前的梁公公,“梁公公,陛下实在是不能再受刺激了,若是情绪再这样剧烈的起伏,恐怕身体就好不了了。”
梁公公面色微白,梁公公比太医还希望陛下好好的,他连连点头,“王院首您放心,今后咱家绝对不把外面的事情说给陛下听。”
王院首叹口气,“我再给陛下开几服药,这几天要每天喝五次药,得尽快把身体养好,腿上的伤也不能拖太久。”
皇帝在皇宫中水深火热的时候,卫渊正在朝堂上挥斥方遒,听了这段时间皇帝的惨状,唇角微勾。
他如往常一般下了早朝,身边围过来不少朝中官员,卫渊笑着和他们一路攀谈,直到坐上了各家的马车。
马车一路上卫家搬去,卫渊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卫将军府,离皇宫不算远,卫渊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就在这时,卫渊猛地睁开眼睛,周围有破空声传来。
卫渊诧异的挑眉,有杀气,不少人正朝着他的方向杀过来。
这里可是皇城中,离皇宫并不算太远,居然有人敢在这里刺杀,这背后的人是谁,不言自明。
外面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一只箭矢直直的向马车射来,卫渊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掌微动,急速射来的一只箭矢,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捏着箭矢的中端,手腕都没有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