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启程回京时,百姓们围在马车两侧送别,有那热情的百姓送上各种家里的吃食。
太子看着这些百姓,心中感情激荡,这一辈子,他一定要做个被百姓敬仰爱戴的太子,甚至皇帝。
百姓们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齐齐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响彻云霄,直到队伍看不见队伍才起身。
回到京城,皇帝带领朝臣百官出城亲迎。
皇帝笑容满面的拍着太子的肩膀,欣慰道:“好,真好,我朝有如此太子,何愁千秋万代。”
听到皇帝这席话,太子殿下倒是神色不变,唯有四皇子脸色阴沉,太子地位越稳固,他的机会越渺茫。
只能盼着父皇忌惮太子,打压他,自己才有希望上位。
——
卫渊回到家中,沐浴更衣后和父亲聊了聊公事,和父亲一起去母亲院里聚了聚,天色将暗,才带着妻子和儿子回房间。
逗了会儿胖儿子,等他睡着后才和妻子小声夜话。
“庆功宴上皇上应该会有赏赐,你做好准备。”卫渊搂着娇妻,手掌摩挲着她的头发道。
“是因为那些药材吗?”
“嗯,你记住那是你用来染布的,这批药材没有了,我已经让商队继续往京城送药材了,你的布纺也该开起来了。”这个谎言总要圆好,不能给人抓住把柄。
“你把这个功劳给我有什么用。”李裕惜埋怨,若是用在夫君身上,还能升官。
“谁让你夫君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想升官也要有人腾地方。这个功劳给你,以后谁也不敢小瞧你。”
“现在也没人敢小瞧我。”李裕惜说的是实话,自己嫁了京中出色显贵男子,夫妻和顺,没有妾室,京中不知有多少夫人羡慕她。
“别想那么多,你乖乖的领赏赐就是。”卫渊扶了扶她的背脊道。
“嗯!”
芙蓉帐暖,夫妻两人小别胜新婚,自然甜蜜无比。
——
庆功宴
皇帝坐在上首,吩咐小太监宣读圣旨,前往温州的人人有赏。
太子代皇帝监国,卫渊被任命礼部尚书,张达救治瘟疫有功,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领正六品太医院官职,念及其乃民间神医,特许其无需在太医院轮值。
四皇子也得了一份赏赐,皇帝笑言:“当初你们还在治疫的时候,四皇子献上了一份药方,可惜药材太过贵重,就算举全国之力也救不了温州,等会儿太医院把这药方拿去研究研究,想来用药这么珍贵,效果也是不错的。”
张太医很高兴的领旨,接二连三的有罕见药方出现,看来医道要崛起了。
张达听到四皇子的治疫药方,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婉婉。
沈婉婉有些心虚,佯作镇定的望向张达,摇了摇头,满目愧疚。
张达恍然,一定是四皇子想在皇帝面前立功,没经过婉婉的同意就拿走了药方。
圣旨接着宣读,最后轮到李裕惜,魏国公世子夫人献药有功,特封为卫国夫人,可自由出入皇宫。
沈婉婉听到最后这道圣旨,脸色阴郁,李裕惜这个贱人也配。
她那样清高的人怎么可能开什么布纺,肯定是表哥把功劳安在了她身上。
想起表哥,沈婉婉把视线落到卫渊身上,两年过去了,表哥依旧如往昔俊美,温文尔雅,气质卓绝。
突然察觉到手臂被人拉住,沈婉婉转过头,四皇子神色暗沉的道:“看什么呢!有这么好看。”
沈婉婉被他握住的手动了动,看上去就像是在摇他的手臂:“是不是又吃醋了,他哪有你好看,我早就忘了他了,现在在我心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天神。”
四皇子神色缓和,唇角微翘:“这还差不多。”
沈婉婉依偎在他的身边,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拉下脸,要不是逃走的那段时间过的太苦了,她也不会忍着恶心跟他回京。
就他这样心狠手辣,能下令杀死自己孩子的人也配和她提真爱。
“这屋里好闷,我想出去透透气,你和我一起吗?”沈婉婉小声在四皇子耳边低喃,像是一湖春水吹进他的耳廓。
四皇子向卫渊那边看了一眼,见他还在席上,放心的放她出去:“我就不去了,你小心些。”
“我想去更衣,这里交给你了。”李裕惜低低在卫渊耳边说道。
“我现在不好离席,你自己去吧,小心些。”卫渊身边围了不少人,还真不好脱身。
李裕惜带着婢女向净房走去,回来的路上,撞上了出来散心的沈婉婉。
李裕惜蹙眉,怎么又碰上这疯女人了。
沈婉婉看着面前这个比没出嫁前更加貌美妩媚的女人,就算生了孩子也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一点苍老的痕迹。
“李裕惜,恭喜你被皇帝封为卫国夫人啊!”
李裕惜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不用听也知道她下一句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沈婉婉接着道:“你抢占表哥的功劳不愧疚吗?我还不了解你吗?假清高,怎么可能会开什么布纺。”
“夫妻一体,这是我们魏国公府的事情,四皇子妃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李裕惜扶额,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折腾什么,都嫁人这么久了,还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
沈婉婉不屑嗤笑:“你不要和我炫耀你和表哥的感情,你嫁给表哥这些年,表哥可曾和你红过脸,永远都是一副温温合合的样子。
表哥只是被家里逼着娶一个妻子罢了,不管她是谁表哥都不会纳妾,他嫌麻烦。
所以不要以为你过的有多好,不管在这个位子的人是谁,表哥的态度都不会变。”
李裕惜看着沈婉婉那张愤恨,嫉妒,又带着无可奈何的脸,语气平淡道:“是吗?可惜坐上这个位子的人是我,夫君温柔体贴不纳妾,这也就够了。”
李裕惜望向沈婉婉的身后,故意使坏道:“倒是四皇子妃,四皇子对你这么好,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知道让多少人心生艳羡,你还是好好珍惜为好。”
“真正的爱情就像我和四皇子那样,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不像你和表哥那样毫无波澜。
若是表哥娶的人是我,怎么会被困在和你这一段无望的婚姻里。”沈婉婉有些得意,自己把四皇子那个人渣调教成如今模样,接下来是收获成果的时候了。
四皇子站在不远处脸色黑沉:这就是他最爱的妻子说出来的话:“王妃,你怎么出来这么久。”
沈婉婉惊慌的回过头去,四皇子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郁气,沈婉婉小心翼翼的道:“夫君,你是来找我的吗?”
“要不然怎么能听到王妃这番精彩的发言。”四皇子森然开口,他要被气疯了,没想到这么多年相处,自己付出真心,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心里还是心心念念她表哥。
“夫君,我……”沈婉婉的解释还没说出口,四皇子一把钳住她的手臂,不顾她踉踉跄跄的身影,拉着她大步向前走。
李裕惜看着眼前这一幕,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活该,谁让她一直惦记自己的夫君。
“夫人好兴致。”李裕惜听到背后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卫渊正站在自己不远处笑看自己。
“你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围着也能脱开身?”
“看你这么久没回,我出来寻寻。”其实他是看到男女主都不在,怕他们撞上自家夫人,才跟出来看看。
“我没事,我们回吧!”李裕惜主动牵上卫渊的手,并肩向宴会厅宫殿走去。
卫渊愣了愣,这还是他家夫人第一次在外主动拉他的手,不动声色的反客为主,卫渊反手拉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庆功宴在一阵欢声笑语中结束,两人走到马车前,坐回马车上。
李裕惜看着眼前双颊微醺,闭目养神的男子。
在闺阁里,自己也曾想象过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男子,他比自己所以想象中的都完美,自己也真心喜欢他,爱慕她。
耳边回荡着四皇子妃的话,自己这平淡如水的日子真的是爱情吗?若是他娶了别人也会对那人这好吗?
卫渊感受到妻子强烈的视线,睁开眼睛,疑惑询问道:“怎么了?”
“夫君,你觉得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怎么这么问?”卫渊坐正身子,他也看了妻子现在情绪不对。
“夫君有没有觉得我们的日子过的太过平淡了。”李裕惜盯着卫渊的眼睛问道。
卫渊本就没有几分的酒意彻底被她吓没了:“你是不是听了四皇子妃说了什么?”
不然好好的怎么突然嫌日子平淡,这是要折腾起来的节奏吗?
李裕惜看着夫君骤然变色的脸,心里的不快顿时去了几分:“是啊!她和我说真正的爱情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你可不要听她的,她和四皇子折腾这几年,流产,淋雨,打板子,带球跑穷的吃不上饭,半条命都没了折腾来的爱情,不要也罢。”卫渊连忙阻止妻子这危险的想法。
李裕惜上下打量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派人跟着你表妹的?”
卫渊一噎,这不是系统经常给他汇报男女主的进展吗?
“我是听别人说的,他们家的事一向广为流传,都能出话本了。”
“那你喜欢你表妹那样的性子吗?和她那样的女子在一起,每天都过的很新奇。”就连四皇子那样一心只有权利的人,和她相处久了也爱她爱的要死要活。
“我自然是喜欢你的,要是喜欢她我早就娶了。”卫渊算是明白妻子今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了。
“每个人的感情观都是不一样的,他们闹腾他们的,我们平平淡淡的过着我们的日子。
娶个你这样脾气温和的妻子,每天谈论书画琴棋,我觉得很好。
只要两人在一起过的舒心快活就是爱情,谁规定爱情就要像他们那样折腾的要死要活。”若真是那样,还是别碰爱情了,折寿。
李裕惜心里的疙瘩彻底没了,夫君说的是,沈婉婉凭什么能定义他们之间的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觉得幸福就好。
过了几天,系统又给他播报男女主的近况,男主知道女主至今还没放下白月光,自然又是一番折腾,天公助阵,庆功宴那晚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男女主在雨中争执,最后女主又病倒了。
瘟疫才好的女主经过这次淋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策。
男主到底还是放不下女主,忍着屈辱去找自己的情敌张达救女主,张达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第二日女主就醒了。
眼看着两人关系缓和,两个人还在襁褓中的儿子病倒了,高烧不退,女主撑着病体一边照顾儿子,一边埋怨男主不关心儿子让这么小的孩子生了病。
男主也觉得自己很冤,自己那几天焦灼她的身体,孩子好好的被乳母照看着,平日里都不用他们过问,谁知道好巧不巧这时候就病倒了。
“那孩子是怎么病的?”卫渊询问系统。
“炎炎夏日突然下了一场暴雨,换季受了风寒。”系统答。
卫渊恍然大悟,懂了,老天爷是觉得男女主感情不够深,还需要多虐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