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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1章 父皇一定有他的苦衷

陆鼎看了看眼前的儿媳妇,也就没再说下去了,“怎么羡儿和他媳妇儿有日子没来了?银雪也是,嫁人了就不要我们了?”

陆夫人见状,就知道老爷子是想孩子们了,“爹,这还不简单,我去让人叫他们回来。”

陆鼎倒是没拒绝,年纪大了,怎么就不想呢?

尤其是见不得身边的人死去,他就会联想到自己。

这一点,傅百万也是如此。

陆夫人差人送了信,傅家和太子府就挨着,两对小夫妻则一起赶回了陆家。

陆银雪撒了通娇,老爷子看到四个小辈,也就好了,然后就嚷嚷着下棋,孙女婿傅六金陪着。

过了一会儿,陆老爷子因为赢了而笑得爽朗,“六金,你这棋艺不行,还得再练练。”

“是,爷爷。”

“羡儿,你来?”陆鼎对着唐羡招手。

唐羡则看向傅啾啾,“外公,你先跟啾啾下。”

傅啾啾的棋艺在京城内也有了些名气,不过跟她下过棋的人少之又少,“也行,都比银雪强。”

陆银雪噘着嘴,倒不是真生气,“爷爷,我可跟她们比不了,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

陆鼎扫了眼,外孙是当朝太子,外孙媳妇儿打小就有名气,孙女婿也是新科状元,如今也在京城当官。

他虽然辞官了许多年了,可是那些老友们对傅六金的评价都不错。

这孩子有责任心,不怕吃苦,又能体恤老百姓,而且对孙女也是一心一意。

他可没少听说谁家的丫头因为丈夫纳妾或者别的事儿而回娘家哭的。

这事儿在他们家还真是没有。

“羡儿,这里也没有外人,你父皇这位小良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陆鼎问道。

“我跟啾啾也只见过一次良妃,是东齐人,别的尚且不知。”

“东齐人?两朝还在打仗,你父皇就封了东齐的女人为妃,还对她宠爱有加,这事儿是要叫将士们寒心啊。”

陆鼎提醒道。

“我是不乐意见他,可你身为太子,这话,你是要说的。”

傅啾啾落下一子,“外公,不能说。”

“为何?”陆鼎皱着眉头,“啾啾,羡儿是太子,是厉朝的储君,将来厉朝也是要他来接管的,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难道只是怕他生气?”

“外公,事情没那么简单的,只怕此事只是个开始。”傅啾啾道,“父皇宠爱唐七哥哥不假,可眼下良妃正值盛宠,会让有心人利用,觉得唐七哥哥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的。”

“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陆鼎问道。

都是可以相信的人,傅啾啾便没有否认,“她故意让我去看男女,我思来想去,无非就是想我宣告,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以为我和唐七哥哥会因为她被父皇宠爱而有所忌惮,逼着我们做什么,到时候,才是落入了他们的陷阱。”

“他们?他们是谁啊?啾啾?”陆银雪问道。

傅啾啾摇头,“眼下还不知道,但是唐七哥哥一旦因为良妃的事情被父皇责罚的话,总有受益的人!”

陆鼎深吸一口气,“怪我,真是被气糊涂了,险些就酿成大祸,羡儿,啾啾这丫头,真是你的贤内助啊,有她在,外公就放心了,你想不到的,她也会帮你想到的。”

唐羡勾唇,“那是自然。”

他的妻子,本来就很厉害,从来不是依附人的莬丝花,而是可以让自己依靠的避风港,必要时刻也可以变成食人花。

“外公,虽然……我有时候也没办法理解我父皇,可是我不得不为他说一句,我父皇他不是贪图美色之人,这一次,只怕有我们都不能窥探的内情,他一向心思深。”

陆鼎叹气,“哼,但愿吧,希望这次能有个好点的理由,莫说什么被逼迫的。”

“至于东齐那里,程老将军以及干爹和三哥都是自家人,暂时不会引起什么骚动的。”

程老将军是苗玉妍的外公,怎么着都会顾忌着外孙女的情分。

傅家如今在朝中可是举足轻重啊,他们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已经让人不容小觑了。

在陆家待了一天,傅啾啾和唐羡是回了家的,傅六金和孟妍则留在了陆家,不然都走了,陆老爷子是要不高兴的。

唐羡问过了唐皓靖的课业后回到房中,傅啾啾慵懒的靠在那里,若有所思。

唐羡进门,她扫了一眼,“唐七哥哥,你说父皇这次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也没有猜到。”唐羡也想不通。

的确如外公所说,现在也没什么形势所迫了。

傅啾啾叹了口气,“可惜啊,现在没办法让动物朋友们帮忙了,不然也就不用这么猜来猜去的了,你相信父皇吗?”

“我……”唐羡勾唇,“相信,你呢?”

“我也相信,毕竟我眼中的父皇,从未对你有过半分算计。”傅啾啾认真地说道。

帝王心,海底针,他算计过很多人,却对唐羡从未有过。

但是这一次的事儿,着实让人猜不透原委。

“既然猜不透,那便不猜了,若是他不想让我当这个太子,我反而还觉得轻松,就带着你去桃花坞。”

“当真舍得这唾手可得的天下?”傅啾啾笑着问。

“天下又如何,在我眼里,你比天下更重要,何况现在不说天下太平,可也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倒也不是非我不可。”

翌日,御书房。

承德帝看着唐羡批阅过的奏折,太子监国自然可以看奏折了。

“老七,这次可怨我?”

“父皇不该问我,身为儿子,我没有资格怨。”唐羡如实说道。

他虽然接受过新的思想,可是他毕竟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从小也都是耳濡目染,他父亲的身边就从来不只一个女人。

“这么说,你还是怪朕了。”承德帝苦笑道。

唐羡没有否认,他不是替自己怨恨,一个太子之位,他真的不屑,只是替他母妃难过。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想问父皇,这么做,您想过在边关跟东齐铁骑周旋的将士们吗?”唐羡正视着承德帝的脸,面无表情地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