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个清漪院都逛了一遍,有问题的地方,都让魏兴立刻安排人更改。
算着时间,太子妃差不多该醒了,弘昭这才离开清漪院。
回关雎院的路上,他又正好遇见了刚入府半个月的钮祜禄侧福晋。
“你怎么在这?”
正侧身与奴才说话的钮祜禄氏,被弘昭突然蹦出来的话吓了一跳。
见到是太子爷,她连忙请安:“妾参见太子爷。”
“嗯,”弘昭的目光落在她拎着的食盒上。
钮祜禄氏赶忙解释道:“前日妾给太子妃请安时,见太子妃喜爱吃栗子糕,正好妾身边的奴才擅做糕点,今日便做了些,想着给太子妃送来。”
听完她说的,弘昭阴沉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经过刘佳氏的事情,他对那些所谓的争宠手段已是厌恶至极,刚才看到钮祜禄氏的瞬间,还真以为她也是那般不顾家族脸面之人。
“起来吧。”
“谢太子爷。”钮祜禄氏被身边的奴才扶了起来,她已经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出口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弘昭自然也听出来了,刚才他有那么凶吗?
弘昭走到钮祜禄氏身前,将她手里的食盒接了过来,语气温和地说道:“太子妃这会儿还在歇息,你改日再去请安吧,至于这东西,孤替你带过去。”
“回去吧,过些日子孤再去看你。”
“是,妾告退。”钮祜禄氏带着自己的奴才原路返回了西翠院。
在太子爷看不到她的时候,钮祜禄氏走得异常地快。
她入府这半个月,太子爷去过她房里两次,第一次就明里暗里地警告了她一通,感觉有点凶。
还好阿玛送她来太子府之前说过,对她的要求只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行。
尤其不要去学人家争宠,这是太子爷最不喜的。
所以比起赫舍里氏想尽办法往弘昭身边凑。
钮祜禄氏只恨不得能躲多远,躲多远,见不到就不会犯错了。
可弘昭现在还不知道她心中是怎样的想法。
她送给太子妃的点心,弘昭很谨慎地让太医看过,又让奴才试过,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放心给太子妃送去。
自从怀孕以后,太子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孕吐等不适反应,唯一改变的就是口味刁钻了很多。
要吃甜的但不能太甜,吃辣的不能太辣,吃甜辣的不能又甜又辣。
其中的分寸很是不好把握,这可为难了膳房的人。
不过钮祜禄氏送来的栗子糕,太子妃倒是吃了不少。
如果不是弘昭怕她吃撑着,不让她继续吃,太子妃应该可以把那一整盘都吃掉。
“你喜欢,过两天孤再让人送来,今天可不许再吃了,吃撑了晚上又吵着睡不着。”
太子妃看着盘里就剩下最后三块,不吃太可惜了:“要不我再吃两块,就两块。”
“一块都不行。”
为了彻底打消她的念头,弘昭端起盘子就走,以表示自己态度的坚决。
太子妃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衣摆:“那就半块……小半块……小小半块……不能再小了。”
见弘昭还是无动于衷,太子妃伸手指着自己的肚子:“不是我想吃,是他们想吃,他们有什么错呢,只是想早点尝到人间美味而已。”
弘昭被她可怜的小模样,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最后只能无奈妥协,给她掰了小小的一块。
就因为这小小一块,下午弘昭扶着她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美其名曰:消食。
次日一早,弘昭去上朝,顺便留在宫里用了午膳,跟玉盈商量一下到太子府住一段日子的事情。
弘昭一走,太子妃一个人用膳简直不要太开心,没人管着,放开了吃就是。
用完膳后,她歇了一会儿就想着去花园里走一走。
可刚出关雎院,就见魏兴带着好些人匆匆忙忙地不知道去干什么。
太子妃问道:“府里是有什么大事吗?”
严嬷嬷提醒道:“太子妃忘了,再过十几日佟佳侧福晋就该入府了,魏兴奉太子爷的意思,正忙着布置清漪院。”
“这样啊,”她这些日子不怎么离开关雎院,都忘记日子了,“那边人多,就不去凑热闹了,还是回去吧。”
被扶着回到关雎院,太子妃才后知后觉地思索着方才严嬷嬷的话。
“你方才说,是太子爷派魏兴去布置清漪院的?”
“……这,”严嬷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把嘴捂上。
“但说无妨,我又不会怪罪你们,”太子妃又看向乐容:“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乐容想低头都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如实点头:“我们也只是听其他人说的,不知真假。”
“那其他人还说了些什么?”
乐容压低声音说道:“还说……太子爷从前与佟佳侧福晋有婚约,也一直心悦佟佳侧福晋,所以对她格外不同。”
“不仅让魏兴亲自按照佟佳侧福晋的喜好布置清漪院,还从内务府挑了奴才去伺候,而且,太子爷还亲自去清漪院看了,指出来一大堆不合佟佳侧福晋喜好的地方,其他的就没有了。”
见太子妃不说话,严嬷嬷赶紧宽慰道:“太子妃您可千万别动气,兴许就是奴才们瞎传的,做不得真,要我说,太子爷心里还是最在意太子妃的。”
瞎传。
可不是。
魏兴在那就是做好的证明,作为弘昭身边最得力的太监,如果不是弘昭的意思,他怎么会一刻不停地为清漪院忙碌着。
对此太子妃心中自然有些不自在,却远没有到生气的地步。
原本弘昭与佟佳氏的婚约,在京城中就不是什么秘密。
被圣祖皇帝默认,那就是被所有人默认的事情,只差一道赐婚圣旨罢了。
“呵呵,”太子妃轻笑一声,“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这点小事我还能气着不成。”
“我记得库房里有一架楠木海棠刻丝琉璃屏风,送去清漪院吧,也算是我的心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