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六人都犹豫了。
元卿目光一冷,所有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刺骨起来。
“你们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去伺候太子爷吧?白日梦也该有所收敛。”
“本宫只会给你们这两条路,要么就去青楼接客,要么拿着嫁妆回李府做妾,而且是本宫亲赐的贵妾,如何选择,随你们心意。”
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她们都纠结起来,但这两个选择,但凡有脑子的都会选择第二种。
她们做了半辈子的奴才,自然不想一辈子都是奴才,能做妾是她们唯一的出路,何况还是有太子妃撑腰的贵妾,即便是田氏,今后也不敢拿她们怎么样。
“奴才选择做贵妾。”
一个人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到这时候,田氏若还不明白状况,那就真是心眼缺上天了。
“不行,她们是给太子爷的,怎么可以……”
元卿再次打断田氏的话:“本宫掌管太子府内所有事务,她们又是被送到太子府的,本宫自然可以处置,李夫人是想违抗本宫之谕?”
“我……”
田氏急得跳脚。
元卿不再理她,指着那六个女子,安排道:“你们两个就去伺候大爷、你们两个去伺候另一位爷。”
“至于你们两个嘛,比她们都要好看,就去伺候李大人吧。”
“秋明,带她们下去换身衣裳,派人送回保定府,记得告诉他们本宫的意思,若敢怠慢,便要做好承担抗旨之罪的责罚。”
“嗻。”
她们走后,元卿看向瘫坐在椅子上的田氏,恢复笑容:“本宫如此安排,李夫人可还满意?”
田氏没有说话,而是愣了许久,突然,她一个俯冲,朝元卿而去。
秋晚身形一动,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其踹飞。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立即冲到元卿身前,形成保护之势。
“放肆,竟敢行刺太子妃。”
田氏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良久后,才慢慢爬起来。
“我的孙女们呢?你把她们带到哪里去了?”
刚才那一脚,总算是将她踢醒了。
怪不得她送人来,太子妃却并没有多少不乐意,原来,她从来没想过要收下她们,才那么大方地给嫁妆。
元卿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秋晚的身后传来:“李夫人的记性不太好啊,本宫方才不是说了吗,本宫是太子府的主子,既然是送给太子府的人,本宫自然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岂容你在此质问。”
“贱妇……啊——”
“啪--”
田氏骂声刚起,秋晚直截了当,一个巴掌让她闭嘴。
最后,田氏离开行宫的时候,整个脸都肿了起来,不细看她的穿着,还真不容易认出来。
她急匆匆地赶去找李光地,也就是康熙和胤礽所在的方向。
他们那里正聊得如火如荼,哪里知道行宫里发生的事情。
见到田氏的时候,李光地陷入了沉思,一个问题萦绕心头:“她是谁?”
小厮解释道:“大人,这是夫人啊。”
“夫人?”
李光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瞅,依稀、仿佛、好像是夫人。
“你怎么在这,还成了这个样子?”
“呜呜唔唔唔呜呜……”
田氏抱着李光地的大腿,一边哭着,嘴里还说着什么。
只是她肿成这个样子,说的什么根本没人能听懂。
李光地看向小厮:“你说,怎么回事?”
小厮为难地说道:“奴才也不太清楚,今日一早夫人带着两位孙小姐和六个婢女,一路跟着大人前来。”
“方才去了行宫见太子妃,两位孙小姐和婢女都没有出来,夫人也成了这个样子。”
“太子妃?”李光地能一路走到直隶巡抚的位置,田氏的这点小心思,他怎么会猜不出来。
“丢人现眼!”
他呵斥一声,将田氏蹬开。
不远处,胤礽牵着弘昭走了过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方才到的不仅仅是田氏,还有秋晚,她更早一步将行宫之事告诉胤礽。
“这位便是李夫人吧。”胤礽的语气中带着责问。
李光地立即上前行礼:“参见太子爷。贱内无知,惊扰太子妃,罪该万死,请太子爷恕罪。”
胤礽带着敬意地将李光地扶起,脸上的怒意不少半分。
“惊扰?”
“按理说,孤该尊李夫人一声师母,孤的太子妃最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若只是惊扰,有怎么会如此重罚。”
“李大人定然不知,李夫人不仅往孤的太子妃面前送女人,还有谋害之意。”
李光地大惊,立即看向地上的田氏,只见她慌忙地摆着手。
胤礽剑眉紧蹙,嘴角却勾起一丝弧度,带着与元卿如出一辙的狡黠:“李夫人的意思,是太子妃污蔑于你?”
田氏下意识地点头,李光地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立即跪下,求情:“贱内无知,只求太子爷饶她一命,奴才一定好生看管。”
今日胤礽对他,表现得十分敬重。
现在他已经这个样子,原本以为无论如何胤礽也不会再追究。
但胤礽没有说话,一旁的弘昭开了口。
他故作恶狠狠地说道:“李夫人欲行刺额娘,若不是身边奴才拦下,额娘只怕已经受伤了,阿玛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唉--”李光地瞳孔一震,然后摇头苦笑,无望叹息。
躲不过去了。
胤礽冰冷地语气响起:“田氏伤及太子妃,死不足惜,但念在孤与李大人的师生之情,便将此事交与李大人处置。”
“希望李大人不要徇私,否则,孤不介意亲自动手。”
李光地长呼一口气:“奴才明白,谢太子爷。”
处置完田氏,胤礽没有停留,带着弘昭就回了行宫。
他们要看看元卿是不是真的没事,才能放心。
他们到的时候,元卿正在听秋明说哪家府上有合适的人,可以将李吉芸和李吉茵安排出去。
“你们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她让秋晚去报信,可没让他们现在回来。
胤礽和弘昭走到元卿身前,不由分说就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上下左右地开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