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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化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小人只在半年前见过她一次,那次她还戴着面纱,小人根本就没看清过,更别说记不记得的事儿了。”

“不过她的声音挺温柔的,一听就是大家千金。”

这……范围可大了。

元卿思索一阵:“若你再听见她的声音,可能听出来吗?”

李化回答道:“应该可以。”

可以就好。

接下来元卿没有问其他的,直接让李玉将他带出去,安置在隐蔽之地。

秋映上前说道:“太子妃,要不要我去叫人过来?”

“叫人做什么?”

“让他听声音啊,这样咱们就能将那个坏人抓出来了。”

元卿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秋映失落地撅起嘴:“那什么时候是时候嘛……”

“再等等吧,至少也要抓到确凿的证据才行。”

一个时辰后,溪亭回来。

“太子妃,西边第三道门处确实有一块砖可以挪动,也有挪动过的痕迹。”

看来李化并没有说谎,如此便好办多了。

“你方才去时没有被人发现吧?”

“太子妃放心,奴才假装带人去了花园,中途溜走的,无人发现。”

“那就好。”

元卿吩咐,上下所有人要一如往常,不可让旁人看出变化。

然后派人去李化察看是否有炊烟的地方,再派人暗中守着南侧的各个出口,和西侧的几道侧门。

如此一来,只待那人出现,便可一举拿下。

胤礽回来时,元卿又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他们一连等了七八日,每一处都毫无动静。

他们去问了李化,他说如此是正常的,最长的时候接连一个月都没有消息。

又过去了五日,众人都已经蔫了气一般。

也就是当日黄昏时,一个小宫女偷偷摸摸地,朝着最南侧的院子去了。

她熟练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一枚细烟丸。

很快一缕烟雾从烟囱里飘了出去。

入夜,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走向西侧第三道侧门,照常将墙砖取出来,将密信放入。

突然,一道冰冷的寒光射中他的右眼。

小太监反应过来立即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二十多位府兵将他团团围住,插翅也难逃。

溪亭提着灯笼从后面走来,走到小太监面前,照亮他的脸。

“小原子,居然是你。”

溪亭有些惊讶,很快又想通了。

若非伪装了的,怎么能如此难抓住。

“走吧,太子爷与太子妃要见你。”

府兵们将小原子押起来,跟着溪亭去往关雎院。

只是他们还未到,消息就已经到了。

元卿知道居然是小原子的时候也是一惊。

小原子的,是王侧福晋和唐庶福晋的水澜阁的管事太监。

王侧福晋、唐庶福晋与元卿的关系亲近,所以奴才们私底下也有不少来往。

元卿偶尔听秋映和溪亭提起过这个小原子。

听说是个风趣幽默的人,时常与他们玩闹。

谁能想到,竟然会是他。

如果是他,那王侧福晋和唐庶福晋都脱不了干系。

胤礽知道,这府中元卿与她们两人的关系最好,现在心中只怕会不太好受。

胤礽紧紧握住她的手。

元卿愣了一下,随后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王侧福晋和唐庶福晋确实与她关系不错。

王侧福晋温柔,唐庶福晋活泼。

重要的是元卿能感受到她们的真诚,并且愿意相信。

可有些事实并不是相信就可以的,若是真的证明她们之中,有谁包藏祸心,她也只能叹息罢了。

没过多久,府兵先将那去南侧点烟的宫女抓了进来。

她的身上不少地方都有伤痕,应该是被拷问过来。

“抬起头来。”

小宫女跪着地上瑟瑟发抖,哪里还敢抬头。

最后还是府兵强行将她的头抬起。

“是你啊,本宫若是没记错,你应该是叫绿萌,对吗?”

“是……奴才绿萌参见太子爷,参见太子妃。”

元卿笑了笑:“倒还知礼。”

“本宫记得你从前是伺候刘佳格格的,如今在何处当差啊。”

“奴才在伺候吴格格。”

“既然是伺候吴格格,怎么不在云水阁,却去了南侧的空院子里?”

“奴才……”

元卿审视的目光太过犀利,绿萌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府兵将她之前的口供呈给胤礽和元卿。

原来绿萌与小原子原本就是同乡,又是同一年入宫,同时去了毓庆宫。

刘佳格格疯魔后,绿萌被遣了出来。

刚开始是在浣衣院干粗活,直到有新人入府,小原子替她给了银子,将她分去伺候吴格格。

也正是因此,两人的关系日渐熟络,不久后结成对食。

平日里,小原子只会让她去南侧的院子发信号,具体做了些什么她却不知道。

“如此看来,那个小原子才是关键人物。”

“他入毓庆宫后一直都在伺候王侧福晋和唐庶福晋吗?”

绿萌点头:“小原子入毓庆宫便被分去了海棠苑,伺候所有格格们。”

“不知怎么他得到了当时的王格格的赏识,也就是现在王侧福晋。”

“后来王格格升为庶福晋,便带着小原子一起搬去了云舒院,自此,他便一直伺候着。”

元卿神色越发严肃,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王侧福晋。

“你可还知道些别的?”

绿萌哭得梨花带雨,连连磕:“知道的奴才都说了,别的奴才真的不知道了。”

胤礽最烦女子哭,立即叫人将她带下去。

元卿想了想,有件事还是应该告诉他。

“王氏,没有多少日子了,我私下里让许太医看过她的脉案,最多不过两年。”

胤礽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会?”

元卿解释道:“许太医说,当年她小产后被灌了大量红花,其中还掺杂了不少有毒之物,如今已经药石无医。”

“更重要的是,她如今所食的药方并非府医所开,其中有不少用量讲究的毒药,若非如此她早该殒命。”

“其中便有白粉。”

“白粉!”

哪怕戒除许久,胤礽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有战栗之感。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不只是勾结胤禩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