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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从直郡王府,搜出了两位蒙古喇嘛术士和许多的大逆不道之物。

等直郡王府被翻了个底朝天,胤褆还在睡梦中。

胤礽吩咐道:“开门。”

侍卫踢开了内室的门,几个人将胤褆绑了起来。

胤褆终于察觉了不对劲:“放肆,你们做什么,本王的地方岂容尔等放肆!”

“直郡王,得罪了,”元承示意,侍卫们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给胤褆简单披上衣衫,然后直接带进宫面见康熙。

不好的预感侵袭着胤褆,想破头也没明白这是为什么。

转眼看到了不远处袖手旁观的胤礽:“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做了什么?”

胤礽笑道:“孤何曾做了什么,你该问你自己。”

“一定是你,你想害我,”胤褆死死地盯着胤礽,像是已经确定,是他在害自己。

不然,汗阿玛怎么会突然这样对他,一定是他。

“本王要见汗阿玛,汗阿玛一定不会被你蒙蔽。”

元承说道:“直郡王放心,奴才马上就会带您去见皇上,您不必着急,带走。”

侍卫们带着胤褆离开直郡王府,胤礽也跟着一起进宫。

临走前,胤礽回头看向床上的粉衣女子和绿衣女子。

她们两人都是戴铎安排送进直郡王府的,为的就是今日,她们确实完成的很好。

乾清宫。

康熙手中端着一杯茶水,出神许久。

梁九功提醒道:“皇上,茶凉了,奴才给您换一杯吧。”

康熙这才后知后觉,叹息道:“是啊,茶凉了。”

梁九功听出来康熙是话里有话,但这个时候没有人敢问,整个乾清宫的人都小心翼翼。

现在是风雨欲来啊。

小夏子见梁九功出来了,凑上去问道:“师父,今儿皇上是怎么了?”

“碰--”梁九功手中的拂尘打在小夏子的帽檐上:“这是你该问的吗!好好做自己的事。

不该听的,不该问的,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给你脑袋换个朝向。”

小夏子赶紧扶正自己的帽子,他这不也是想更好的伺候皇上,怎么也要挨骂。

梁九功拉着小夏子到一旁,低声说道:“你现在立即去延禧宫告诉惠妃娘娘,皇上震怒,直郡王恐有灾祸。”

“啊!”小夏子捂住自己的嘴,妈呀,这是他能知道的吗,不会被灭口吧。

梁九功又拍了他一下:“快去,惠妃娘娘的好处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师父,我知道了。”

小夏子悄悄地往延禧宫的方向去。

梁九功这么做也是在报答惠妃,惠妃一直以来对他们这些皇上身边的奴才都很客气。

再者,梁九功看得出来,康熙并不想将胤褆置于死地。

但胤褆犯下如此罪过,总要有一个可以保命的口子。

惠妃来做这道口子最合适。

小夏子离开乾清宫不久,胤礽和元承带着胤褆就到了。

康熙看向地上底衫不整的胤褆,怒火中烧,将那些弹劾他的折子、各种证据通通向他砸去。

“汗阿玛?”胤褆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

当他看清折子的内容,顿时慌了。

原以为是胤礽陷害,那他无论如何都有法子辩解,现在这些却不是。

康熙看见胤褆眼神闪躲,就知道,这些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根本不存在陷害一说。

他的长子,随他出征立下赫赫战功的儿子。

竟然为了一己私利,残害百姓、诅咒太子。

“镇魇皇太子,不念亲情,罔顾君臣之道,你可还要解释?”

“汗阿玛,不是儿臣,儿臣没有……”

胤褆想要辩解,但辩解的话如此苍白无力,此时谁还能相信他没有做这些事情。

“哈哈哈哈,”胤褆突然大笑起来,他是做了,可又有什么错。

“汗阿玛,我这么做有什么错,您的眼里永远只有胤礽,只有他。您为什么看不到我,我做了多少事,立下多少功劳。

我才是您的长子,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嫡出,就要霸占太子之位,和您的宠爱。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您看清楚,胤礽他就是个碌碌无为的昏庸之人,担不起大清的天下,您去问问,去听听大臣们的声音,有谁真的对他心悦诚服。

汗阿玛,您去看看,您去听听他们的话,不能因为他是嫡子就无限宠爱,莫忘了西晋惠帝的前车之鉴。”

“混账东西!”康熙被胤褆的话激怒,走到他身前就是一脚将其踹飞。

康熙的身体一向强健,这一脚又十成十地用力,胤褆被生生踢开一段距离。

到了现在,胤褆还不为自己的作为辩驳,反而将一切事由归结到康熙宠爱胤礽。

这让康熙更加觉得恨铁不成钢。

“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现在想要将脏水泼到朕和太子的身上?是朕和太子将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胤礽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本该心情舒畅,真的走到这一步,却觉得这场景莫名熟悉,仿佛自己也曾经经历一般。

康熙看向神色凝重的胤礽,问道:“太子以为当如何处置他?”

“儿臣以为,直郡王肆意残害百姓,对汗阿玛心怀不敬,万死难恕其罪。”

胤礽跪在康熙的脚边:“但胤褆是汗阿玛的儿子,是儿臣的兄长,请汗阿玛饶他一死。”

康熙和胤褆都没想到胤礽会这样说。

在他们看来,胤礽与胤褆一向不和,甚至是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

此刻只要一句话,就能要了他的命,这么好的机会,胤礽居然会放过吗?

胤礽没有管他们目光里的疑惑,内心里,他并不想胤褆活着,这个威胁太大了。

但元卿昨夜的话,说得没错,汗阿玛就算对他恨之入骨,也终究是舍不得自己的血脉。

虎毒不食子。

他一旦主张处死胤褆,康熙会更加防备他,因为他有了兄弟相残的先例。

所以他的手上,不能粘一滴兄弟的血。

康熙看向地上的两个儿子,用力攥紧的手微微放松:“将这个逆子囚禁宗人府,听候发落。”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