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
胤禟转身就走,他不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了。
胤祥也跟着胤禟离开。
另一边的胤禵被胤禟的话惊愣住了。
捣乱、挑拨、勾引、下药、栽赃、刺杀。
他错过了多少啊,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八哥,九哥他说的……”
胤禩安抚道:“这些事都是他误会了,我找机会给他解释,你先回阿哥所,别再惹事了。”
“哦,”望着胤禩急匆匆的脚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胤禩回到贝勒府,第一时间就是去正院找郭络罗氏。
“福晋,福晋呢?”
“回贝勒爷,福晋在膳房亲自准备午膳。”
闻言,胤禩去了小厨房,就见郭络罗氏围着围裙,在灶台旁忙碌。
褪下骄纵的郭络罗氏,也有贤妻的一面。
看着她的身影,胤禩也卸下心中的烦闷,笑着走到她身边:“福晋在做什么?”
“主子爷回来了,”郭络罗氏笑道:“昨日,爷不是说想吃燕窝鸭腰汤。”
“辛苦福晋了。”
胤禩替她解下身上的围裙,拉着她回到房里。
“今日见了九弟,他都知道了。”
郭络罗氏不以为意:“他知道又如何,难道还要讨好他不成。”
胤禩说道:“没有九弟,到底缺银子,而且他现在可是跟太子在一起。”
郭络罗氏走进内室,从梳妆台上的柜子里取出一册账本,交给胤禩。
“看看,够吗?钱对于安亲王府来说只是小事,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胤禩翻开账册,他是知道郭络罗氏的嫁妆的,可账册里所记的超出十倍不止。
郭络罗氏解释道:“我额娘的嫁妆,还有安亲王府的那一份,郭罗玛法的私产几乎都给了我。”
他倒是忘了,她在安亲王的那么受宠,怎么可能只有嫁妆这一项。
“多谢福晋。”
“不必爷谢我,”郭络罗氏搂着胤禩的脖子:“莫负我便是。”
“自当如此。”
胤禩搂着她又说道:“太子那边?”
想到元卿,郭络罗氏就恨得牙痒痒。
她嫁给胤禩已经快四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人人都把完颜氏拿来与她比较。
“真是可惜,那么好的机会,竟然没弄死完颜氏,倒便宜她得了个救驾的功劳。
不过也不必着急,正常人在黑暗中能待多久,我就不信她不疯。
到时候,再把她的死推到太子身上,岂不是一举两得。”
胤禩担心地问道:“真的没有人看到你动手吗?”
郭络罗氏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当然了,当时那么乱,哪有人会看见。”
……
此时的太子回京的队伍已经从驿站出发。
元卿独自坐在一辆马车上,心里焦躁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
这一个多月,渐渐她不再那么想开口说话。
就像是又回到前世,独自一人在家的压抑难熬。
她伸手掀开窗帘,看到的只是笼罩在外层的黑布。
元卿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紧紧抱着双腿。
身体的不适,再次来袭。
她双手四处摸索。
“砰--”
茶壶掉落下来,茶水浇在元卿的身上。
“啊--”
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元卿找到地上的茶壶,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身上各处,最后又狠狠落在自己的头上。
“糯糯,”胤礽冲上来,摸索着抱起已经昏死过去的元卿。
感觉手里粘上什么东西,空气中蔓延开来的血腥,已经足够让他知道。
秋明她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听到胤礽的语气不对,连忙将后面马车上的玉林请过来。
玉林上了马车,里面漆黑一片。
之前胸口的伤好歹还有光,能勉强看清楚。
现在他连人在哪里都看不见。
玉林一直不动手,胤礽急了:“她在流血,快点包扎。”
“看不清伤口……”
玉林话未说完,马车外声音响起:“让我来看看吧。”
“是谁?”
“龙门派林太玄,受人所托,前来救人。”
一位紫袍道人,从道路转角处走来。
胤礽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到老道身前,此刻他已经顾不得真假。
“内子病危,请道长相助,任何代价无有吝啬。”
林太玄从道袍里取出一只木质药瓶:“尽数服用,便可见光。”
“多谢道长,”胤礽拿着药瓶回了马车。
玉林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想骂他是骗子老道。
转念一想,反正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现在无论元卿是死是活都不再是直接牵连他。
他确实是怕死,毕竟家里还有数字们等着他照顾。
胤礽进了马车,玉林就出来了。
“不知道长在何处修行?”
林太玄没有回话,眼神只看向元卿所在的马车。
玉林只能讪讪地回到马车旁。
胤礽将药丸全部喂给元卿后,又出了马车:“道长,内子真的可以出来见光?”
“自然。”
胤礽进去将元卿抱了出来,玉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情况。
事实是,元卿确实没有再出现窒息的反应,玉林拿出伤药,赶紧替她包扎。
万幸,元卿手上的力道不重,也没有砸到要害。
玉林道:“夫人的毒并没有解。”
“没有解,”胤礽走向林太玄:“不知道长受何人之托前来。”
林太玄笑道:“我与空一博弈,他将我的九星海棠赢了去,故而今日我来了。”
“道长有九星海棠?”玉林比胤礽更加激动。
“若没有便不会来,只是解毒需要时间,太子可舍得与太子妃分别些时日?”
胤礽回头看向躺在秋明怀里的元卿:“只要能治好她,付出任何孤都在所不惜。”
林太玄笑道:“我已与香界寺主持说好,在此借住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