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元卿牵着弘皙,笑着说道:“刚才,谢谢弘皙帮忙。”
弘皙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脸色有些苍白,现在被元卿一说,顿时羞红了脸,天真烂漫的笑着:“嫡额娘,不谢谢。”
元卿先把他送回房去,又看了三阿哥才离开。
回到敬梓居时,他们还没出来。
元卿问道:“秋晚,她如何了?”
秋晚回道:“福晋,她现在用了玉林的药,脸上的红肿渐渐退了,玉林说要到可以恢复的程度,至少还需四五个月。”
元卿点了点头,四五个月也够了,胤礽那边应该很快就能打理好,再把她送过去,也不晚。
“好,吃穿方面不要亏待她,告诉她,现在只需要好好将养着,等她好了,自然会有归处。”
“是,”秋晚转身离开了庄子。
诊室里,下午玉林把胤礽给吊了起来。
胤礽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上午的治疗确有效果,真要以为他是个半吊子。
“这是做什么?”
“等会要针灸的,要扎你双腿上六条经络的各个穴位,中途不能站着,你能自己悬空几个时辰吗?”
玉林轻蔑的瞅了他一眼,还敢不相信他。
要不是小一吩咐过不能扎疼他 ,他定要让他知道世间险恶。
很快,胤礽感觉到疼痛传来,腿上的疼痛比上身要轻很多,胤礽只是微微蹙眉,也没有再吐黑血。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胤礽睁眼就看玉林的神色凝重。
“我的毒真的可以解?”
“解,当然是可以解的,只是麻烦些,”玉林收了他腿上的银针,拿给他看。
银针的针头,隐隐呈紫色。
胤礽问道:“这是何意?”
“若你只是中了蚀心噬魂,针尖是不会有颜色的,因为它只伤神志,不致人性命。”
“就是说,我还中了一种毒?”
玉林点头:“没错,你中的是一种混毒,若我想的不错,下毒之人不止要你神志失常,更要你的命。
而且是要你死的名正言顺,心计狠毒啊,你是怎么得罪这样的人的?”
胤礽自嘲般的轻笑着:“大概是,太张扬了。”
玉林很赞同:“你确实够张扬的,依我看,若不是你的小娘子管着,你早该被人算计死了吧,阿哥爷。”
“呵,什么时候猜到的?”
“我呐,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却也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况且我那小师妹是王府里的丫头,她却极力劝说我跟着你。
再加上我听见她叫你的娘子为福晋,再根据你的年龄气度推算,也不难吧。”
胤礽是想把他收入麾下,但并不是那样的强烈,但此刻,他是非要让他跟着自己不可。
“那你可愿跟着我?”
玉林噗嗤一笑,挥手道:“算了,你们那可是生死之争,看你的情况,还是处了下风的。
我家里有十四个娘子要养,真有个好歹,我的小乖乖们要伤心的,就不趟浑水了。”
胤礽拿出怀里的一块青玉玉牌,推给玉林。
玉牌上所刻正是:玉。
这块玉牌,就是胤礽到松江府赈灾时,那个送了粮食,却不留姓名的人留下人。
“玉林神医心系天下百姓,难道就不想从根源上解决百姓苦难?”
“我不过一介草民,哪有如此大志 ”玉林将玉牌踹进怀里,转身离开了。
元卿在门外等了许久,想进去又怕打扰了他们。
见玉林出来,元卿迎上去问道:“见你们许久不想出来,还担心会饿着,院子里已经摆好饭了,去用吧。”
玉林摇头笑了笑:“哈哈,小美人儿是担心我把你相公吃了吧。”
“怎么会。”
“走吧,去吃饭,我早就饿了。”
……
几日后,元卿收到的京城来的两封信,一封是觉罗氏寄来的、另一封是胤?的。
看完后不能说不震惊,她立即叫来了秋时。
元卿没有隐瞒,直接将胤?信中的意思告诉了她。
“今日十爷来信,跟我要你,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秋时惊得睁大了眼睛:“他……要我?”
“嗯,”元卿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他已经到了年纪,不出意外,今年选秀皇上就会给他选格格。
他在信上说,他心悦你,想接你入府,只要生下孩子,无论男女都会请封你为侧福晋。”
“你的意思呢?”
秋时沉默良久:“福晋,我不能跟他的,我是……”
秋时欲言又止,元卿问道:“因为你是明尚额驸的女儿,是吗?”
“福晋……”显然,她没有想到元卿竟然是知道的。
秋时委屈地哭了出来,元卿轻轻搂住她。
怪不得那日八贝勒大婚,秋时就魂不守舍的,怪不得她对八福晋敌意那么重。
正是为此感到疑惑,离京前元卿给家里写了信,让觉罗氏去查一查秋时的身份。
当初给元卿选伺候的人,是觉罗氏身边的李嬷嬷到万花楼,选的刚入楼的姑娘。
这些姑娘是签了死契,跟家里彻底断了联系的,还有一方面也是想救她们出火坑。
万花楼是什么地方,京城里出了名的风月场,女孩儿留在那,也就毁了。
当初李嬷嬷只是拿了她们的身契,确定她们家世清白,没有深入了解更多。
觉罗氏收到元卿的信,马上派人去查,竟然差出来她是在明尚额驸获罪后,被安亲王家的七格格的人拉来卖的。
安亲王的七格格就是八福晋郭络罗氏的额娘。
这样一来,就算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秋时是明尚额驸的庶女,但这个推测一点都不离谱。
元卿也是想试一试她,果然,这就是真相。
“我娘就是万花楼的人,后来被阿玛赎身,安置在外面的院子,很快就有了我。
他自以为瞒得很好,可是,就在他死后的第二日,他的嫡妻,就带人来了我们那里。
她让人将我娘凌辱而死,将我也卖到了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