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小子交流属实有点困难,聪明倒是挺聪明的,就是没什么文化。”
黄老走回办公桌后面坐下拿起茶壶对嘴抿。
这个动作看得我一阵无语,这老东西不会平时,就拿自己对嘴喝的茶壶给别人倒水吧?
老子之前还喝过...
这不讲卫生的老王八,也好意思批评老子没文化??
见我脸色古怪,黄老笑道:“你也别不服,我同样辍过学,不过来这里闯荡这么多年才发现没文化处处吃亏,没城府没心眼做什么事情都会碰壁,静下来的时候自学了不少东西。”
“学无老少之分,师无长幼之别。等以后闲下来,你跟着我多读几本书也好。”
“能看得进书我都不至于那么早辍学。”我无语地摊手,随后问道:“黄老那咱后面怎么做?”
“等!”
“等?”
“嗯嗯!等他们自己露出破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黄老说着表情一顿,看我并没有疑惑才放下心来,生怕我听不懂他要表达的意思。
这人与人之间也存在文化的代沟啊!
见这老登不知道为什么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也懒得和他多掰扯,见一面意思一下就行了,我才懒得跟个老头聊人生聊涵养。
“那我先走了!”
起身拍拍屁股就打算离开。
“先等等,”黄老放下茶壶,“既然来了我有件事正好问问你。”
“问我?”
我疑惑地转过身,这老毕登,又想问什么?
“之前你来这里杀我是受谁的指使?”
呃...
旧事重提也让我一时间没了方寸。
之前来过这里暗杀黄老,不过那时他不在,我又意外遇到他书架后面暗室里走出来的女人。
当时很肯定这个女人是黄老手下的人,不然不会在他办公室里表现的那么随意。
不过...
这件事他一直没问,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最终在我以为他会遗忘的时候瞬间点炸。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问问而已。”
“好...”
闻言我深呼出一口气,这事没什么遮掩的必要,何况他一直都清楚这件事。
既然选择一直不提,估计也是不想过早拆台。
现在我和他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张疯子。”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卖了那疯批。
“佑林?怎么会...”
黄老也是随之一愣。
“这是老秦的意思吗?”
看着陷入沉思的黄老,忍不住一直的疑惑,我开口打断他的思绪,问:“这个秦先生的侄子为什么姓张?”
说来也有趣,叔侄俩不同姓,舅甥俩却同姓。
“假名呗!”黄老瞟了我一眼无语道。“老秦以前搞成功学的怎么敢用真名走江湖?”
“噢~”
这也算解决了我的一件疑惑事儿。
“行了,问也问完了,天色挺晚我先走了!”
瞥了一眼窗外,灰色的天际边缘,一抹红里透金的晚霞渐落。
交织的雨幕也不知何时变成零星小雨。
“怎么?”,黄老挑眉问道:“又打算去耍女人?”
“...我是爱嫖的那种人吗?”
“...”
“好吧!至少今儿不是。”
我摊手表示服了,转身推门就想离开。
“等等!”
“什么?”
我扭过头看见黄老一脸藏谜般的笑意。
???
见我渐露不耐烦之色,方开口笑道:
“后生,听叔一句劝:女人只会让你腿软!!!”
腿软...
嘭!
大门被摔关上。
这老毕登嘴里就没一句中听的话。
......
现在该去哪呢?
靴子踩破好不容易静下来的水洼,今天时间已经太晚,我也没那闲心再去找督导组的成员过过眼。
低下头...
水里晃荡的波纹也让我有几分恍惚。
不知不觉间似乎我变了不少。
越来越不择手段,越来越腹黑内敛。
平静的脸就像园区里的那些人,例如韩政之类,虽然初见时平易近人,但却藏着无数的秘密。
一旦开始真正接近就会发现对方总是那张始终没太多表情变化的脸。
现在...
那张脸正贴到自己身上。
“虚伪...”
我低声喃喃自语。
“虚...”
高扬的声调打破我的失神。
在这园区我能闻声辨人的估计也只有——黄鼠狼!
“叼毛在这发什么呆?”黄四郎一上来就挽住我的半边肩膀。“是不是升了职就忘了弟兄伙?”
“放开,你小子,是打算勒死我吗?”
这二缺直接跳到我背上,顿时间,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咳咳!”
黄四郎跳下来后见我咳嗽一阵大笑。
这种打闹以前和他常发生所以也就没发脾气。
“差点都忘了!”
“什么?”
“送货那事!”
我眼神示意。
早上弄来的那具黑棺我现在都还在意。
刚才去找黄老是想说这件事。
可那老毕登一上来就说林立的事情,我几番失神就忘了提这茬。
“东西送到就行!”
黄四郎倒没怎么在意这件事。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寂静的园区。
因为传出不少小组长被杀的事情,园区一到晚上风声鹤唳,连猪猡们都不敢随意出来走动。
生怕目睹某些现场,把自己也给,牵扯进其中。
知道得多往往活不久。
能在园区活下来的猪猡都深知这个道理。
而黄四郎有我在他身边倒也不惧,自家兄弟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自然无惧。
何况...
过半的人都是我动的手。
凶手就在身边。
“刚才一路上你在想些什么?话也不说,像个木头似的。”
“你是女人吗?还跟我发牢骚,难道还要我照顾你心情?”我习惯地回怼。
“我要是个女人盘不死你小子!”
“呵!我怕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
仿佛回到了曾经,老街旧巷里,两个臭味相投的损友,互相调侃说着那些习以为常的浑话。
“这是去哪?”
走了一半我才发现路不太对。
前方隐约透出的金色灯光,无一不在说明,这是娱乐场所的去处。
“金斗阁还有摘星楼,你随便选,今儿兄弟我请客!”
看着黄四郎豪气的样子,我有点纳闷:“你发什么批疯?就你这花钱流水的德行,拿什么请我?”
“害!”
被戳了痛处的黄四郎也不恼,摸着头尴尬地开口:“那个秦先生不是给了我不少钱嘛!看样子是想让我把你拉到赌场,老套路你懂的,一旦欠了债,或者迷上这玩意,不就和以前我们在赌场看到的那些老板一样下场么?”
“倒也有趣...”
我转身就走没有半点停留。
“白给的钱不花白不花呀兄弟!这样,咱们去摘星点十来个妹子,陪咱玩通宵的飞行棋如何?”黄四郎出言挽留。
“滚蛋!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啥?”黄四郎一愣。“我没听错吧?老陈,你小子改口味了?来吧,女人窝等着你呢?”
“不去!”
我已经走远,黄四郎不甘心地追问:“为啥啊?”
“因为女人只会让我腿软!”
……
(今夜五更一万字致敬腿软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