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长,也睡得无比舒心。
卸下防备之后只觉得整个人轻松得多,缠绕的梦境今日再也不见,如同梦魇消散。
呼...
我是陈安!
嘴角勾起的笑容,让端坐在床头的老刑,露出几分不解。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他艺术走廊这能睡得如此安详。
是自信?
还是...有恃无恐?
眨了眨干涩的眼,我从熟睡中醒来,头脑空空很是舒坦。
映入眼帘的是缠满绷带脸色萧冷的脸。
可能是因为心情的缘故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笑...
老刑表情不变,睁着的眼里,却透出几分不解。
见到他不被惊吓到就已经很难得,还能笑出来真是让他感到出奇。
“醒了?”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身子微微有酸楚感,昨日打斗运动之后的肌酸带来的结果。
好些年...
没有体会到这种感受。
我甚是怀念!
余光一瞥,冰冷的手术刀,泛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吓得我从床上跳了起来。
“老刑!你要做什么?!”
顺着我的视线老刑目光落在他带来的手术器具上。
“这分钟恐惧什么?”
“你老小子不会想搞我吧?”
我一脸警惕。
“我确实想把你做成艺术品,不过,不会说话的艺术品反倒没了趣味,你最有意思的不就是这张嘴吗?”
老刑随即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你的事情我查了,没想到,你小子挺有意思。”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意思,不过看起来,应该对我没什么威胁。
“知道就知道,干嘛提刀?”
我满脸都是无语。
“帮你取个东西,”老刑说着二指夹起手术刀,辗转于指尖,“顺便也想看看你的胆色。”
“你说什么鬼?”
我已经退到了角落里,再无退路可供我拉开距离。
“乐园会在猎物身上种下窃听器,我可不希望在你身边随时被窃听。”
老刑手中的手术刀转了转,锋芒从刃尖走到末尾消失。
“窃听...”
……
嘶~
手术刀划过皮肤,如同切豆腐般丝滑。
鲜血豆珠般从血线中冒出。
我一声不吭,看着十字伤口,被镊子从中挑出的苍蝇大小的窃听器。
“这么小?”
我有些意外,设备居然这么小,能起到作用吗?
“技术的进步人早已遗忘。”
老刑不咸不淡地说道。
当!
窃听器被丢进托盘里,手术刀和镊子也一并丢进去,进而取过针线开始缝合。
这整个过程没有打麻药...
神色微动,看着左臂外侧,皮肉被穿针引线有种怪异感在心头蔓延。
忍住这种不适,伤口已经缝合结束,若非仔细看,完全看不到针线的痕迹。
“手艺很好!”
我很满意缝合老刑的技术。
“每天缝补艺术品,熟能生巧罢了!”
老刑面对夸奖显得很平静。
进而看着我认真说:“现在我开始相信你以前是个军人。”
“怎么?羡慕?”
我嘴角上扬,缠上一圈纱布后,拿过衣服穿上,结实的胸膛洋溢自信。
“羡慕?呵呵!”
老刑摇了摇头,把残局收拾干净。
“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我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在这呆着确实安心,但我有点担心那个傻女人找不到自己会去做傻事。
老刑把东西全部放进托盘里拿起后,看着我问道:“陈安,你毕竟做掉了管理层,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还有...”
语气变得削薄:“我也很好奇你被金主带走之后是怎么逃出来的。”
面对这个问题,我耸了耸肩,回答:“那家伙被我打了个半死,你说我怎么逃出来的?”
“逃出来的过程中恐怕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吧?”
老刑眼里有审视之意。
“不该看的东西?园区私底下搞的那些玩意儿?这种东西藏着做什么?”
我好奇地反问。
“不要管这么多!”
老刑说完之后转身出去,在出门时候,说:“你以前的那位上司想见你。”
在我被勾起兴致之后,又听到远远传来的第二句话:
“...被我拒绝了!”
这老小子...
还学会开玩笑了?
视线聚集到略开的门上,并没有锁上,我的心里宽松了不少。
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得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
韩政那边交代给我的任务虽然出了差池,但红姐毕竟还是被杀了,所以维拉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等黄四郎来这的时候我再嘱咐他去帮我办件事——报平安!
稳定心神之后思考之后的事情,想了一会推门出去,既然老刑没有上锁,意思已经很明显。
我随便地参观这条血腥的艺术走廊...
最后走进某个黑暗的房间。
里面有个寸头青年正在做俯卧撑。
“很用功?”
我走进去之后,那人方才反应过来,抬眼看向我,像一条被锁链关住多时的狗,总算见到了主人一般,欣喜地摇晃着尾巴。
见此我嘴角勾起笑容。
“徐小江你在这里过得如何?”
“还好...”
从水牢出来的徐小江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似乎见到我之后想起什么,颇为急切地问:“我多久才能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我眼底浮现一抹异样。
徐小江是我让老黄带进来的,本意是训练他成为我的影子,为我做一些不方便的事情。
不过...
由于这家伙的身体素质太差,看着有腱子肉,但跟烂泥没什么区别。
空有几分蛮力的弱鸡!
所以一直没动用这张牌,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让我应接不暇,更没有心情再来管这件事。
“出去不得死么?好好训练,有了本事才不会吃苦头。”
我洗脑般地劝慰。
“这...”
徐小江眼里闪过难色。
我眼睛比较毒辣,拉过他的肩膀,看到脖颈上有针眼的痕迹。
一下子脾气涌上来。
“不是让你戒掉吗?谁给你打的这玩意?”
“...刑大哥。”
面对我的不可遏的怒火,徐小江索性直接招了。
“老刑?”
“我瘾来的时候太闹腾,他就给了我这个,让我安静一点。”
玛德!
我越想越气一脚撩起,直接把他踢飞出去,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