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今儿你又延长了三秒!”
黄小玲依偎在胡骏的怀里慢悠悠从林泉小屋后门走了出来。
此刻夜色正浓...
胡骏自豪地笑道:“我是后生派!靠着努力,只会越来越强,你说是不是?”
“是!老公最棒了!”
黄小玲俨然成了陷入感情里的傻女人。
“咱别误事!往后厮守的日子,还长着呢!”
胡骏瞄了一眼月色,拉着黄小玲,往竹林那边赶去。
有意思!
看着熟悉的方向,躲在外面灌木丛里,被蚊子叮了半天的我,露出豁然之色。
一路尾随,吃饱了狗粮,总算见到两人抵达竹林。
不过进去的方法不同,同样没有走那条流出来的小路,而是顺着边缘绕到后面,翻过小坡,缓慢绕到那处尸骨竹林下。
“没人跟着吧?”
胡骏狐疑地往后看。
“别总大惊小怪!”
口头上如此说,黄小玲手却抓得更紧,心里的紧张可见一斑。
呱!
夜老蛙(一种夜鸟)的凄厉叫声在竹林里回响,使得寂静的竹林格外渗人!
竹子密布!
憋下恐惧之意,挤了好一会,方才抵达。
嚓!
“谁!”
胡骏低喝一声,听闻枯竹叶被踩的动静,扭过头来警惕扫视!
“紧张什么?”
“啊!”
黄小玲吓了一跳,躲到胡骏身后。
半晌才探出头来。
“他是?”
见到胡骏并没有太惊讶,黄小玲打量起对方。
一身宽松的藏青色外套,脸庞棱角分明,自带一股旧味道,仿佛民国时期的中年说书先生。
“这位是二爷!”
胡骏介绍道。
“二爷...”
黄小玲怯怯地,有些不太明白。
“我跟你说过,咱们的鼹鼠行动,有一位大师帮忙设计。”
“他就是那位大师!”
“哦!”
黄小玲弱弱点头,明白过来,眼前之人也是行动里面的组织者。
在这挖了一段时间,她多少有些了解。
嚓~
吴二狗身旁的尸骨后的空地被移开,镜片反光的薛斌从里探出头来。
“过来工作!就缺你一个人,下次尽量守时!”
薛斌皱眉说道。
“见谅!见谅!”
胡骏代替黄小玲道完歉,随之安抚道:“亲爱的!你先去工作吧,这里计划也紧,缺不得人。”
“嗯!”
“照顾好自己呀!”
胡骏深情款款地说道。
等到黄小玲和薛斌进入地道之后,停顿了十几秒,胡骏的脸色才从深情中恢复过来。
“演技不错!”
吴二狗开口打破沉寂。
“一般而已!”
胡骏揉了揉脸回应道。
“一般?呵呵,这种货色,我装不出来你的深情,若不是知道你啥鸟样,还真以为你是个情种呢。”
“嘲讽我?”
胡骏皱眉反问道。
“别多心!学陈安那叼毛的口吻,这种阴阳怪气讥讽人的感觉,还挺爽的!”
“好好的学他干嘛?”
“学着玩!”
吴二狗朗了朗嗓子,正色道:“你加入我们也有一段时间了,业绩还算可以,算上黄小玲,忽悠来不少人。”
“新人的身份用来欺骗,的确容易让人忽略危险。”
“我的业绩能不能...”
胡骏迟疑着问道。
“等地道陷进计划收尾再说!完成任务,你才有可能活下来,并且成为秦先生的忠实手下。”
“嗯!”
胡骏点了点头。
“对了!”
“提到陈安,我不是交代你,想办法拉他入坑吗?”
“事情没办成不说,他还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里的事情。”
“知道了?”
吴二狗说完,胡骏瞪大了眼。
“那咱这计划不是泡汤了?”
吴二狗眯眼观察了胡骏的反应,方才松懈下来:
“他知道的只是中陷阱的猪猡应该知道的部分,并不影响原本计划继续推进。”
“呃...”
胡骏这才反应过来,吴二狗刚才这么说,是想试探他有没有跟陈安透露地道计划的重要信息。
“这也算歪打正着吧!他自己接触到地道的事,估计应该不会怀疑其中的真假吧?”
“恰恰相反!”
吴二狗缓缓踱步道:
“陈安这人格外谨慎!就跟兔子一样,窝边草都不愿吃,只想有人帮他送到嘴边。”
“那家伙的确如此。”
胡骏附和道。
“不过既然对他不是卧底的事已经敲定,为什么还要继续诓骗他入局?”
“敲定?谁跟你说的?”
“那个眼镜仔不是...”
“园区关于卧底处理的事具体我也不清楚。”吴二狗摇了摇头。
“把陈安弄进局里是我的想法,这个家伙,实在太欠了,必须得死。”
“呵呵!”
胡骏闻言笑了笑,说道:“怕是有其他原因吧?”
吴二狗的脸未动,眼珠子却横移过来,森然盯着胡骏。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没有!没有!”
胡骏脑门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哼!”
“做好自己的事情,”吴二狗捏了捏鼻梁,闭眼道:“暂时不要再和陈安接触。”
“为什么?”
胡骏多少有些不解。
“既然陈安已经知道地道的事情,而他为人谨慎,你之前的试探失败,估计对你的身份早有怀疑。”
“要是你继续晃悠,告知了鼹鼠行动,说不准那小子就会怀疑,这是不是园区做的局。”
“呃...”
胡骏也没想到吴二狗对陈安怀疑他的事情都已经算到。
“那...”
“不要接触就行!你也是被园区监视着的,这点永远不要忘!”
胡骏脸色一沉,沉闷半晌,最终点头。
吴二狗交代完,转身准备进地道,来这里的确有事处理。
嘴里嘟囔道:“陈安那狗比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不然今儿,把他诓过来做苦力,事情也算成了!”
就在吴二狗掀开盖子要离开时,被竹叶影子遮掩大部分面部的胡骏,突然出声问道:“我很好奇,园区为什么这么急收网,这个计划不应该细水长流吗?”
手一顿,吴二狗皱眉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纯属好奇而已!也不理解,他们大多只是动了逃跑念头,不至于设局坑杀吧?”
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黑暗随着竹海律动,如浪席卷。
“他们只是鱼饵!”
吴二狗带着冷笑的声音幽幽传来。
毛骨悚然的不仅是胡骏,还有躲在不远处偷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