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推开房门,打了个哈欠,将金子拎着扔了进去:“去好好看着灯,你师傅我要休息了。”
被扔在房间,看着无良的师傅关上房门:“我说怎么不让我来做法,还以为是心疼我,原来是把最苦的活儿交给我!”
吱呀一声门又被打开,夜摇光的笑脸出现在门缝外:“你嘀咕什么呢?”
“没,我说师傅您辛苦了,快去休息吧,这里金子一定会看好。”金子的臭脸连忙换成讨好的脸,末了还用拳头捶捶自己的胸口,“保证万无一失。”
“嗯。”夜摇光满意的关上房门。
金子的脸立刻拉下去,坐在灯盏旁边哀叹:“早知道,我就应该存些粮食!不然,这漫漫长夜,我该如何度过……”
守着灯,它就不能打瞌睡,虽然这灯一般风都扑不灭,可事关一条人命,容不得疏忽。当真有个万一,师傅可是要背负罪孽的。
又是吱呀一声,金子连忙挺直背脊坐好,还以为是自己的师傅又去而复返,却原来进来的是卫荆,顿时面目不善:“卫荆,你吓死猴爷了!”
说起猴爷这个称呼,那是因为金子看到旁人恭恭敬敬的喊着温亭湛侯爷,他觉得太神气了,他也要个牛逼哄哄的称呼,于是就开始自称猴爷。
“夫人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打发长夜漫漫。”卫荆将食盒放在门口,就转身出去将房门又关上了。
金子蹿过去,将食盒打开看到里面精致的吃食,比以往吃过的都精致,而且好多都是没有见过的,就知道师傅今日出去吃了好吃的。哼,把它留在这里看着毒王,好在师傅还有点良知。卫荆方才脸色那么臭,一定是嫉妒它得宠!
在金子美餐的时候,夜摇光已经沐浴之后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榻上,闭眼沉入了梦乡,温亭湛却没有睡下,而是在布置着让人不着痕迹的将毒王在这里的消息散开,前提是只有了解毒王这个人才能够听出,旁人听了也不知道,省的毒王有什么仇人或者有求于毒王的人寻来徒增麻烦。
必须让毒王的夫人尽快的寻上来,一则他们时间有限,二则毒王的时间也有限,夜摇光说过,毒王是凡人,凡人就不能够长期处于一种呼吸微弱的状态,否则体内供氧不足,也会丧命。所以毒王的时间不能超过两日,委实让温亭湛费了一点心思,不过好在并不困难,接下来他们就等着毒王的夫人上门便是。
第二日,毒王的夫人倒是没有寻上门来,而是卫荆打听出来了另外一件事。温亭湛看了卫荆递上来的情报,就递给夜摇光。
此时他们正坐在院子里闲聊,夜摇光放下温亭湛给她剥好的葵花籽,接过来仔细的阅览,就是昨日那被抓的男人的事儿。
这个人叫做曾贵,是河边村的人,家里只有一个老母,早年丧父,家中无田地。他长大之后就到城里一个银楼做学徒,学一些制作金钗的手艺,为人很是老实敦厚,也不与人结怨,师傅也夸他天分不足但勤奋有余,三年前娶了隔壁村的王氏,王氏是一个手脚勤快的人,夫妻俩一直侍奉着曾贵的老娘,一家三口也不曾发生过口角。
去年王氏有了身孕,直到六日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可王氏生产那一日,产婆离开没有多久,王氏的婆婆就摔伤了脑子,变得痴痴傻傻。
后来曾贵得了消息,一喜一忧回家之后,没有多久他就取了绳子想要将妻子给勒死,好在被上门道喜的邻居给制止,扭送官府直嚷嚷着,他娘对他说,她媳妇吃了他们的儿子。
其母大夫已经看过,神志不清,怎么可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大家都认为曾贵是撞了邪,黑狗血什么的凡是民间能够驱邪的办法都用过了,曾贵才被放回家中,沉默了一日,第二日又要杀了他的妻子,好在其妻拼命挣扎嘶喊,喊来了左邻右舍,于是整个村里的人都认为曾贵疯了,才有了昨夜夜摇光他们看到的那一幕。
看完之后,夜摇光唇角冷冷的勾起:“一个刚刚产子的产妇,竟然能够在一个筹谋了一日想要杀死她的身强力壮的男人手中逃脱……”
“我也觉着这个王氏不简单,因而我只打听到了她娘家的所在,不敢贸然派人盯着她。”温亭湛看完也是一样的直觉,曾贵近期能够接触的人只有王氏,若是这个鬼藏在了银楼,就不可能那日对他们说话同一银楼的学徒却没有沾染鬼气。
“既然知晓她的住处,我们晚上就去会一会她。”夜摇光对温亭湛道,“若是曾贵所言属实,只怕她的婆婆是被活活的吓得失了魂,而她已经开了荤,就刹不住嘴,不早日除掉,只怕又有不少无辜人丧生。”
“嗯。”温亭湛颔首,“要不要,让金子去?”
“怎么?怕我奈何不了一只小鬼?”夜摇光好整以暇的看着温亭湛,“你放心吧,曾贵身体里的鬼气薄弱,这只鬼成不了气候,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够将它给碾死。”
看着妻子那狂傲的模样,温亭湛笑的一脸宠溺,包裹住她的手:“好,我信你,不过我要与你一道去。”
这个话,夜摇光都不想回了,她能够甩得下他么?更何况那只鬼在何处,知道的是他不是她。他不给地址,她还得费时间再去打听。
晚上的时候,夜摇光和温亭湛等到天一黑,就交代了金子一句,一道离开了客栈,去了河边村旁边的小村子里,这个村子里人不多,看着就十来户的样子,夜摇光几乎是一靠近这个村子,就知道王氏在何处。
天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她带着温亭湛迅速的落入王家的土胚院子里,王家的情况看起来更加的贫瘠,农户为了节省灯油都睡得早,此时万籁俱寂,夜摇光用五行之气包裹着她和温亭湛躲在屋顶之上,他们前面是一棵树恰好遮挡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