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众人立刻朝着声音来源望去,他们都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居然敢多管闲事。
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居然是一名衣着朴素,外表平凡的年轻小辈。
看到这一幕,围观之人皆都为之一愣,然后立刻响起一片哗然,脸上更是浮现讥讽之色。
“我还以为是武道界的哪位前辈,没想到居然是……那小子到底什么人,居然敢管薛老大的闲事,他不要命了吗?”
“呵呵,不管他是什么人,敢管宗师的闲事,敢当众质疑宗师,那就是自寻死路啊。”
众人一边议论,望向苏铁的眼神有不解,有疑惑,但更多的是讥讽。
在他们看来,你一个小辈,自不量力,认不清形式,那就是没脑子,那就是找死。
“李师叔,您说薛老大,会如何处置那小子?”其中一名圆脸少女,忍不住小声问道。
由于都是同龄人,看到苏铁触犯到薛敏这样的大佬,她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担忧。
“那还用问,那小子必死无疑,需要考虑的是,他到底会怎么死,是当众一掌拍死,还是带回去好好折磨致死。”被询问的山羊胡老者,冷冷回道。
“不错,以薛老大的性格,胆敢冒犯他的人,根本没有活命的可能。”另外一名对薛老大性格极为了解的老者,一边捋着胡须,一边低声附和道。
他常年混迹于江南省地下世界,太清楚薛敏的性格,生性堪称残暴,被对方虐杀的江南省富豪,最起码有十数人,一旦得罪了对方,那是必死无疑,如今苏铁在他势头正旺的时候,居然敢跳出来跟他叫板,显然没什么好结果。
“话也不能这样说,万一那小子是哪个大家族子弟,薛敏就算势力再大,恐怕也不敢轻易招惹吧?”有人质疑道。
“呵呵,这种结果已经可以排除了,江南省上层圈子里,敢跟金刚门叫板的,也就那几个跟官方来往密切的家族,而那几个家族的子弟,我都认识,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一名对江南省上层圈子极为了解的中年男子轻笑摇头。
说着话,他玩味道:“况且,薛老大现在可是已经步入宗师境界,凭他的实力,杀一个小辈,哪个大家族敢质疑?”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皆都沉默不语。
因为他们都清楚,对方说的是实话,宗师强者,即便放眼整个华夏,那也是极为尊崇的存在,只要不是那些超级大族,寻常家族根本奈何不了。
更何况,薛敏背后还有东海纪家撑腰,谁敢轻易招惹?
想到这,众人望向苏铁的眼神,纷纷闪烁起同情之色,因为他们很清楚,眼前这青年,再无半点活命的机会。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情绪异常低落的宋钧,也猛然回过神来,他忙回头将苏铁注视了一眼,双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宋家面临危机的时刻,居然会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辈站了出来。
不过很快,他脸上惊讶,便转变为浓密的阴霾,因为他很清楚,苏铁要完了。
薛敏此人向来心眼极小,苏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冒犯,对方必定不会罢休。
如他所料,就在宋钧正沉吟之际,薛敏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苏铁身上。
他微微皱眉,接着抬手指向苏铁,冷声喝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刚才是在教训我吗?”
“薛老大,这小子是我的一个子侄辈,不太懂事,还请不要跟他计较,只要你肯放过他,你刚才开出的条件,我全都答应。”宋钧急忙大声道。
虽然苏铁跟他无亲无故,但对方毕竟在关键时刻帮他宋家说话,他实在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
想到这,他急忙瞪向苏铁,大声喝道:“小子,愣着做什么,还不马上滚过来,向薛门主道歉。”
“让我给他道歉,他也配?”苏铁不屑一笑。
“你说什么?”听到苏铁非但不道歉,反而变本加厉,薛老大脸色骤然一沉,同时双眼中闪烁起浓浓的寒光。
他堂堂金刚门门主,宗师级强者,居然被一个小辈几次三番轻视,他要是不出手,以后还怎么在江南省混?
而就在这时,围观众人望向苏铁的眼神,也渐渐泛起冷意,就连刚才那几名心生同情的,也纷纷摇头叹息。
“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可知道宗师强者代表着什么,拥有着何等地位,侮辱宗师,又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不错,那可是宗师级强者,强如官方也要极力拉拢,他居然敢出言不逊,完全就是找死。”
就在众人出言嘲讽之际,宋钧此时也是面如死灰,刚才他还能挽救一下对方,但现在他真是无能为力了。
“好小子,本来看在宋老的面子,我可以放你一马,但现在……你居然敢辱我,除非你现在立刻自断四肢,然后跪在我面前,三拜九叩,否者我必杀你。”薛敏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玩味的望着苏铁。
他神情十分玩味,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十分享受这种主宰一切的感觉。
只是看到这一幕,围观众人的脸色,却是早已变的无比凝重。
“那小子也就二十多岁,要是自断四肢,那以后还怎么活,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就是,虽然那小子有些自不量力,但也罪不至此,自断四肢,那不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虽然他们一致认为,苏铁不知天高地厚,纯属是自寻死路,但看到薛敏那嚣张气焰,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
你姓薛的不过刚刚步入宗师,便想废掉谁,就废掉谁,想要谁臣服,谁就要臣服,想要谁生,谁就生,想要谁死,那谁就必须死,一旦等你修为稳固,岂不是更加霸道?
可以说,对方现在活脱脱的,就是江南地下世界的阎王爷。
在此等强大的压迫感之下,他们只觉得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心中岂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