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源良的嘶吼,张雨柔这才回过神来,她急忙用手护着脑袋,并飞速将坐在轮椅上的张振邦,推到了祠堂外的空地上。
就在三人刚出祠堂大门,只听见一声巨响,原本坚实的张家祠堂,摧枯拉朽般,瞬间变成了一堆废墟。
“父亲,这……”望着满地的碎瓦片,以及随处可见的祖宗灵位,张源良先是扫视了一眼站在远处气喘吁吁的陈青阳,然后才急忙望向身旁的张振邦。
张振邦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远处的那道深坑上,那里便是苏铁刚才所站立之处。
“爷爷,那小子,应该已经死了吧?”看出张振邦的忧虑,张雨柔低声问道。
“那还用问,肯定死了,陈真人一招万箭齐发,就算他是铜头铁臂的机器人,也难逃一死,又何况他一个肉身凡胎?”不等张振邦回应,张源良先嚷了起来。
张振邦没有回应,仍旧是深深的注视着远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坑内始终没有半点动静,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了一般。
直到片刻之后,张振邦才长舒一口气,然后转头望向身旁的张源良,吩咐道:“源良,通知手下过来收拾残局。”
“是,父亲。”张源良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掏出手机便要打电话。
“爷爷,您看那里。”还没等张源良拨通号码,身旁的张雨柔忽然发出一阵惊呼。
闻言,他下意识顺着对方望去,就见覆盖在那道深坑上的砖块,居然隐隐晃动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张源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赶忙转头望向张振邦。
就见向来波澜不惊的张振邦,此刻脸色也是变了又变,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眸之中,更是浮现一丝震撼。
他跟陈青阳来往多年,对方具备何等实力,他更是一清二楚,就刚才那一招,他估摸着,对方至少用了七成之力,便是面对一名成名多年的宗师武者,也能将其击杀。
可现在,苏铁居然还活着,实在让他很是不能理解。
“爷爷,您别担心,兴许那小子就剩下一口气,就算他还活着,也不足为虑。”见张振邦和张源良纷纷变色,张雨柔颤声安慰道。
她这话看似是说给张振邦的,但其实也是说给她自己的,因为她现在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如果连这样都奈何不了苏铁,她实在不知道,她张家该如何做了。
所以,她只能在心中祈祷,事实便如同她刚才说的那样。
“咔嚓!”
就在张雨柔正沉吟之际,废墟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异响,紧接着就见一只布满青色鳞片的手臂,从坑内伸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张振邦,张源良,张雨柔脸色皆都为之一变。
站在远处观望的陈青阳,脸上表情虽然稍显平和,但眉头也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
比起张家众人,看到苏铁居然没死,他心中要更加震撼数倍不止。
要知道,刚才那一招青阳剑气,他足足用了九成的力量,便是一辆坦克,也能立刻斩成碎片,如果苏铁还能安然无恙,那对方的肉身,可就恐怖到了一定的程度。
“轰!”
就在这时,那道深坑内再次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就见一道身影,直接破土而出。
“天呐,他……他居然一点事也没有?”望着远处的苏铁,张雨柔眼睛都直了。
她料到苏铁伤的不会太重,但还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点事都没有,除了身上布满污泥,以及皮肤表面那一层浅浅的痕迹之外,居然都没有出现一道见血的伤口。
不止是张雨柔,张源良,张振邦,此刻也是瞠目结舌,至于远处观望的陈青阳,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可是青阳剑气,除了青阳气盾之外,他最骄傲的手段,也是他成名的手段之一,如今却只是在苏铁身体表面划出几道白痕,着实让他有些懵了。
片刻之后,他才渐渐回过神来,接着忙望向苏铁,急声问道:“小子,你……你是横练宗师?”
“陈真人,你还有没有其他手段,要是没有,那我可要出手了。”苏铁没有回应陈青阳的问题,而是嘲弄一笑。
陈青阳轻哼一声,望向苏铁的眼神,第一次变的凝重起来。
在修炼者世界,由于修炼难度太高,过程过于残酷,回报率过低,所以横练武者是比术法修炼者还要稀罕的存在。
可一旦横练武者修炼到宗师,实力便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肉身极为强悍,恢复能力也甚是可怕,关键力量还不输同进阶的武道修炼者,唯一的短板,可能就是速度较慢,遇到精通诸多法门,掌控法器的术法修炼者,会稍显笨拙。
而现在,苏铁不仅肉身强度极为恐怖,速度短板也被太虚步所弥补,基本可以说,宗师境界可以横着走了。
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不得不全神贯注起来。
稍稍稳定心神,陈青阳轻喝一声,然后随手一抓,便见他手中忽然多了一把桃木长剑。
就见那桃木剑上,篆刻着道道怪异符号,虽说无法辨识其内容,但仍旧能给人一种森然的感觉。
“小子,这把太虚剑乃是我师门至宝,曾经斩杀过南海恶龙,我倒要看看,你这横练宗师的肉身,可能抵挡我这太虚剑之锋利。”只见陈青阳爆喝一声,接着迅速咬破舌尖,将一口鲜血喷在木剑之上。
随着鲜血浸染,木剑上的那些符号,立刻金光闪闪,映衬着整条木剑犹如一道光剑一般,看起来极为震撼。
“太虚剑……不对,这气息为何如此熟悉?”望着陈青阳手中挥动的桃木剑,苏铁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总觉得,那桃木剑上散发的气息,他在哪里见过,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而就在他思索之际,剑芒已然朝着他面门劈砍而来。
见状,苏铁心中一慌,下意识抬手便要抵挡,很快一股钻心的刺痛,便涌遍了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