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妇人脸色微变,语气有些迟疑。
虽说她对徐浪有诸多不满,更加不相信苏铁,但毕竟是自己女婿请来的客人,当着外人的面,她还真是不太好去说这件事。
顿了顿,她才挥手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老夫人,请恕我直言,此事关系到我杏林的声誉,必须马上将他揪出来,交给警察署处理。”钟杰严肃道。
“交给警察署,不至于吧。”老妇人脸色微变。
钟杰摇摇头,沉声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最近这几年,因为那些骗子,导致我们中医的名声越来越差,如果不把这些害群之马清除出去,那中医便再无复兴之日。”
“妈,您就如实跟钟神医说吧。”林盛尧接过话,向老老妇人低声劝说道。
老妇人皱了皱眉,下意识将苏铁和徐浪扫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她倒不是想帮苏铁和徐浪,实在是女儿还坐在一旁,她实在不想让对方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
只是看到这情形,林盛尧顿时急切,连忙道:“妈,腐肉必须挖去伤口才能痊愈,您何必纠结于此,何况钟神医又不是外人,您要是不想说,我可以帮您说。”
说完,他见老妇人并未拒绝,便立刻指向苏铁,大声道:“钟神医,你口中的害群之马就是他。”
“林盛尧,你可不要胡说,我苏老弟是正正经经的医生,不是什么害群之马。”听到林盛尧污蔑苏铁,徐浪再也忍不住了。
刚才对方在怎么讥讽他,怀疑苏铁的医术,他都可以理解,毕竟没有真正见到,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年轻人,能拥有如此高深的医术,但现在对方居然毫无理由的指责苏铁为害群之马,他再也无法忍受。
当即,他也顾不得岳父岳母坐在一旁,指着林盛尧,怒喝道:“姓林的,我告诉你,你怎么说我都行,但再敢歪曲诬陷我苏老弟,我跟你没完。”
“你……我……”徐浪是军人出身,而且还是在战场上历练过多年的老兵,此番陡然发怒,可谓是气势逼人。
面对这阵势,林盛尧早就吓的脸色发白,额头上更是冒出冷汗,半天一句话也没敢多说。
“徐浪,你想做什么,还有没有把我和你爸放在眼里?”就在这时,老妇人忽然怒喝一声。
闻言,徐浪这才回过神来,他悻悻的将岳母,以及坐在一旁的岳父大人扫视了一眼,然后忙再次低下头。
看到这情形,老妇人这才哼了一声,接着忙望向钟杰,笑道:“钟医生,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老夫人,哪里的话,徐先生不是杏林中人,不知道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乱象,完全可以理解,只是……我作为行医之人,看到这种事,却不能坐视不管。”钟杰淡淡道。
“明白,我明白,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几年护士,知道那些骗子对医学界的损害有多大,你尽管做你的事,别管其他人。”老妇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说着话,她忙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徐浪,颇有种你要是胆敢找钟医生的麻烦,我跟你没完的架势。
见状,钟杰微微点头,然后才继续望向苏铁,冷声问道:“小伙子,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又师出何人?”
“沈关山女儿的怪病,是被你治好的?”苏铁没有回答钟杰的问题,而是淡淡问道。
他声音不大,就像日常谈话,但听在钟杰耳朵里,却有种跟他在燕京那位师祖交谈时的感觉一般,不过是顷刻之间,他背后便已经被冷汗浸湿。
迟疑片刻,他才忙回答道:“是……当然不是我,是我师傅治好的……”
他本来想说是他治好的,但面对苏铁时,却根本不敢说半句谎言,因为他有种感觉,只要自己隐瞒分毫,便会被对方立刻拆穿。
只是听到他的回答,老妇人脸色微变,有些疑惑的望向林盛尧。
林盛尧挠了挠头,忙冲着老妇人干笑一声,然后才看向钟杰,急声问道:“钟神医,你不是说,沈关山女儿的怪病,是被你治好的。”
“那个……是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沈关山女儿的怪病,是我和我师傅一起治好的。”钟杰强笑回道。
“原来是一起治好的。”老妇人自言自语了一声,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脸上的失望之色,却溢于言表。
单独治好的,一起治好的,这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妈,您想想看,能被梁神医允许一起出手治病,钟神医的医术,岂能差多少?”见老妇人脸色不对劲,林盛尧急忙小声提醒道。
闻言,老妇人微微点头,虽说还是有点小失望,但左右思索,怎么也比徐浪请来的这个骗子要强的多,也就宽心了不少。
见老妇人没再纠结此事,钟杰不由松了口气。
要知道,今天他来这一趟,可是收了林盛尧十几万的诊金,要是就这样被赶走,那他损失可就太大了。
沉吟片刻,他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接着狠狠的将苏铁瞪了一眼,沉声道:“小伙子,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说沈关山女儿的怪病,是被你和你师父治好的?”苏铁仍旧没有回答钟杰的问题,只是继续淡笑反问道。
“那是当然,当时沈关山的女儿就剩下半条命了,是我提议用针灸治疗,最后才算将她救了下来。”钟杰大声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心虚的将苏铁扫视了一眼。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清楚苏铁具体是什么身份,但他总觉得对方怪怪的。
好在见对方并未拆穿他的谎言,他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看着苏铁那平淡的目光,他还是有些心慌,于是忙继续道:“此事有我师父作证,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他。”
“呵呵,你师父……他怕是不敢见我。”苏铁轻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