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以后,大炎江畔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绵绵不绝的江水,仍旧还在奔流不息的往东方流去。
站在岸边,苏铁一边把玩着一把骨质匕首,一边眺望着远方,脸上表情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
看到这景象,站在一旁的恭敬等待的伊藤,纪立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野泽川被对方打败以后,他们发现苏铁身上居然多了一股极为霸道的气息。
那股气息极为磅礴,即便对方一句话没有多说,只是站在那里,便极具压迫感。
伊藤倒还好一些,他是剑道九段强者,凭着一身修为,勉强还能稳住心神,纪立安却早已是双腿发颤,面如土色,要不是当着苏铁的面,他不敢太过失态,恐怕现在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毫不夸张的说,苏铁带给他的恐惧感,甚至比起他家那位老爷子,还要强烈数倍不止。
“说说你们的计划吧。”就在纪立安正沉吟之际,苏铁忽然开口,淡淡说道。
闻言,纪立安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转头将伊藤扫视了一眼。
见对方没吭声,他也不敢再耽搁,而是迅速将他们为何将金乌玉璧安排在昌南拍卖行进行拍卖,以及又如何用假古董引开张万全等护宝团成员,一系列的计划,跟苏铁全盘托出。
“不错,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待听完纪立安的一番解释,苏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蜀州见到吴伟,得知护宝一事以后,他就一直在思索这件事。
直到后续见到竞拍名册上的那些假古董,以及在昌南拍卖行进行拍卖的金乌玉璧,结合先前与崔堤见面聊到的那些事,对于东海纪家,以及伊藤等人的计划,他便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如今根据纪立安的一番复述,除了一些细枝末节,跟他的猜测有所出入之外,基本没有其他问题。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将那玉璧给我,是谁的意思?”略一沉吟,苏铁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虽说如今计划失败,但不得不说,做出这个决策的人,还真是不一般。
根据他现在的猜测,那唐装老者和那长裙女子,很有可能是华夏官方派来的,如果玉璧被那二人得到,野泽川等人想要争夺,必定会十分困难。
相反,自己不过是一介平民,纵然在华夏地盘上动手,还是有一定的风险,但得手率,却大大增加。
如果不是那人忽视了他的实力,如今玉璧已然落在野泽川等人之手,而那唐装老者和长裙女子,便会陷入被动。
听到苏铁的询问,纪立安不由愣了一下,虽说为了活命,他可以像苏铁坦白一些秘密,但也不是什么都能乱说的。
就比如那位千夏小姐的身份,他可是一句也不敢多说。
因为此事不仅仅关乎到他一个人的性命,甚至还关系到他纪家上下七十三口的生死存亡。
而那七十三人之中,包括了他父母,兄弟,以及他儿子,为了这些人的安全,他宁愿自己死在苏铁手中。
“怎么,不愿意说吗?”见纪立安陷入沉默,苏铁眉头微微皱起。
“苏先生,那个主意,是我的意思。”不等纪立安回应,伊藤连忙大声道。
苏铁闻言,只是摇摇头,冷笑道:“就凭你的见识,应该还没有这个脑子吧。”
“你……”
“那个主意,是我出的,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可以找我。”就在这时,始终没开口的野泽川,忽然冷声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冷冷的望向苏铁,神情中充满不甘。
在怎么说,他也是地元境强者,霓虹国剑道界最顶尖的存在,如今却输给了一个小辈,着实令他难以忍受。
“原来是你的想法,的确有点意思。”苏铁随口应了一声。
“苏先生,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您能放过我们这一次。”这时,伊藤忽然上前道,扑通一声跪倒在苏铁面前。
说着话,他有些不甘的抬起头,将苏铁看了一眼。
他知道,对于一名剑道修炼者来说,跪地求饶,乃是此生最大的耻辱,而且战败之后求饶,必定会招来敌人无尽的羞辱,甚至会激起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念头,但他没办法,如果不低头,他们三人必死无疑。
他自己没命,那倒也就算了,可野泽川是霓虹国剑道界最顶尖的强者,又是三井家族得力干将之一,他不能允许对方就这样倒下。
想到这,他下意识低头,将倒在地上,早已是面无血色的野泽川,注视了一眼,心中一阵叹息。
“你们来抢我的东西,而且还想杀我,现在就让我这样放了你们,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苏铁似笑非笑道。
“苏先生,您放心,只要您肯放过我们,您想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您,我是纪家子弟,说到做到。”见苏铁有谈条件的意思,纪立安不由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苏铁即便再强,终归还是人,只要是人,那就有欲望,就有摆平的可能。
只是听到纪立安的话,苏铁却笑了起来,他饶有兴趣的望着纪立安,淡笑道:“你说我要多少钱,你都愿意给我,那我要你们纪家全部家产,你给得起吗?”
“这……”纪立安不由愣了愣,接着挠了挠头,苦涩一笑。
他虽说是纪家二当家,但终归也就是二当家,拿出个一两亿,或许没什么问题,但要让他将整个纪家交出去,那可由不得他。
毕竟他父亲,他大哥,可都还尚在人世,而且掌控着整个家族的命脉。
更何况,纪家姓纪,但却不完全属于他们姓纪的,背后还有诸多势力,还有那位宗师。
“行了,你们那点东西,我还真看不上,就算给我,我也不稀罕。”不等纪立安回应,苏铁很是嫌弃的挥了挥手。
接着,他忽然弯下腰,望向闭目养神的野泽川,沉声道:“野泽川先生,我要你永远臣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