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位于云州市中心的万隆酒店二十七层的一间套房内,一名身着僧袍的中年男子,正盘膝坐在地上。
只见他双眼紧闭,手中掐动法决,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人看起来气定神闲。
相较于僧袍中年人的悠然,坐在他对面的那名西装男子,却显得异常急躁。
他一会站起身看向窗外,一会看看手表,脸色极为凝重。
片刻之后,他再也忍不住,忙冲上前,急声问道:“阿赞彭,你那帮徒弟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打听个封山情况,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
“令主放心,我等已经是胜券在握,是否解除封山,何时解除封山,并不重要。”阿赞彭微微一笑,语气十分淡然。
中年男子摇摇头,冷声道:“我还是有些担心,那姓苏的小子,可不简单,之前便……”
“令主,之前的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纯属是意外,也是我小看了那姓苏的小子,这一次绝对不会。”听到中年男子提起苏铁,阿赞彭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
云州草药的事,虽然表面上他没说什么,但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
毕竟他在东南亚术法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便是那些成名多年的术法大师,也很难与他一较高下,现在却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面前栽了跟头,自然很是不服。
稍一沉吟,他继续道:“令主,你放心,幽冥阵乃是我的看家本领,就算是我本人,想要破解,也极为困难,除非那姓苏的小子是神仙下凡,否则必死无疑。”
“砰!”
就在阿赞彭话音刚落,原本立在桌子上,靠右侧的一枚铁钉,忽然从中间断开。
看到这景象,阿赞彭先是一愣,接着脸色瞬间大变。
这些铁钉,乃是他控制阵法的法器,现在铁钉断开,说明阵法已经遭到了破坏。
现在这节点上,阵法被破坏,实在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很快,他还是稳住了心神,十一枚铁钉,仅仅只是一枚断开,说明阵法被破坏的程度并不大,只要坚持到封山令解除,一切都还能照旧。
想到这,他连忙将那枚断开的铁钉丢在一旁,准备继续打坐。
却不料,还未等他闭上双眼,又是几声脆响,就见立在桌子上的那些铁钉,竟然接二连三的断开,顷刻之间,就剩下那枚最长的铁钉尚且完好无损。
见状,阿赞彭刚刚平复下来的脸色,立刻又变的无比铁青。
十一枚铁钉,就剩下一枚,这说明阵法基本已经被摧毁,这实在令他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他布下的这道幽冥阵,乃是世间最为精妙的阵法,自从他出山以来,还从未失过手,现在却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破掉,实在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阿赞彭,什么情况,这些铁钉怎么会凭空断成两半?”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那名中年男子,也发觉情况不对劲,急忙询问道。
阿赞彭没有解释,只是深深的注视着桌子上那最后一枚铁钉,脸上表情极为凝重,额头上更是不知何时已然渗出汗珠。
见此情形,中年男子更是急切,他急忙上前,大声问道:“阿赞彭,你快说话,到底什么情况?”
“令主,幽冥阵已经被人破了。”阿赞彭抬头望向中年男子,沉声回答道。
“你说什么,刚才你不是说没有人能破你的阵法,现在怎么……”听到阿赞彭的话,中年男子脸色骤然一沉,他一把揪住阿赞彭的领子,大喊大叫道。
阿赞彭将中年男子的手打开,冷声道:“令主先别急,尚且还有一枚铁钉没有断开,还有希望。”
“什么希望,阵法都被人破了,你我就等着接受境主的惩罚吧。”中年男子一脚将身边的花架踹到,气的脸色一阵发白。
阿赞彭面色始终平静,他没有理会中年男子,只是冷冷道:“最后这枚铁钉,乃是控制阵灵的法器,只要阵灵尚在,我便能操控那些游魂,将所有人全部灭杀。”
“好,那你快动手,最好能把陶楷和那姓苏的小子全部干掉,这样一来,境主说不定能网开一面。”听到阿赞彭的话,中年男子顿时面露喜色,急忙催促道。
他跟随他口中的境主十多年,深知对方的脾气,要是知道他们将云州的事办砸,就算不取他们性命,也必定不会轻饶。
可若是他们能解决陶楷和苏铁,也算是将功补过,虽然还是免不了一番责罚,但至少也能轻一些。
阿赞彭没有吭声,而是紧闭双眼,手中不断掐动法诀,额头上早已布满汗珠,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紧张。
见状,中年男子虽然心中急切,但也没好再去催促,他知道,凭对方的实力,想取一两个人的性命,还是没有太大问题。
“不好,我上了那姓苏的小子的当了。”就在中年男子正沉吟之际,阿赞彭猛然睁开双眼。
他死死的盯着那枚长钉,轻喃道:“那小子没有彻底摧毁阵法,并非是没有这个实力,而是想借阵法,寻找到我们的位置。”
“你……你什么意思?”看着阿赞彭那满脸慌乱的表情,中年男子的心脏,早已悬了起来。
他跟对方相识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对方如此失态,显然情况不对劲。
阿赞彭没有多解释,而是迅速起身看了一眼窗外,接着冷声道:“令主,我们的位置可能已经暴露了,所以必须马上离开华夏。”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住的这地方,根本没有外人知道,他们怎么能查到?”中年男子吓的脸色一白。
他很清楚,就他犯下的那些罪,要是真被华夏官方抓走,恐怕就算不被枪毙,以后也要在牢中度过终身了。
阿赞彭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姓苏的小子,不可能准确的找到我们所处的位置,所以你我还有半个小时的逃命时间,至于能否逃出华夏,那就看命了。”
“你……你说什么,要我们离开华夏,那回去以后,该如何向境主交待?”中年男子顿时有些急切。
阿赞彭冷笑一声,不屑道:“境主那边会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再不逃,那就只能永远留在华夏了。”
说着话,他迅速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看着阿赞彭离开的身影,中年男子虽然心中有些犹豫,但想到留下的后果,也顾不得再去想太多,当即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