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
“防御！”
“找到攻击来源！”
“注意警戒，敌人就在恒星系内。”
“超力武器，动用超力武器，还有黑洞武器，也全部扔出去。”
整支舰队乱作一团。
无数个意见申请传递而来。
赫克托尔都有些看不过来。
不过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稳住，等待信息传来。
【攻击源发现，攻击源数量个，已经锁定】
太多了！
赫克托尔看到密密麻麻的点，有些心惊肉跳。
如果他们之前贸然进入，肯定已经全军覆没。
在那么密集的攻击中，它们依旧能躲避，这次他也大意了。
应该早让人直接用黑洞武器的。
常规的引力武器也都不管用，引力虽然可以作用到无限小的粒子上，但也随之会衰减，只有黑洞才能对飞行文明造成真正的损伤。
“放弃激光武器，着重释放空洞类武器。”
舰队搭载的空洞武器很多。
毕竟全是战舰组成的舰队，每一艘战舰都是完整的战争机器。
被锁定点，空洞武器射去。
是纯粹的负能量射出。
负能量在一片正能量空间中直接造成整个空间的塌陷，从此制造出空洞。
什么叫做空洞？
就是一切都不存在的地方，甚至连空间本身都被拉扯碎裂。
这是可以的。
在维度探索中，联邦就接触到了这种让空间碎裂的力量。
随后经过研究，终于实现将其应用到战舰武器上。
飞行文明和人类文明的战争并没有太久，这种武器也是第一次被应用在对飞行文明战争上。
可怕的时空扭曲之力，将空间直接撕扯碎裂。
然后形成一股强大的力。
这种力被联邦称之为愈合力。
原本被撕碎的时空需要被填满，所以从周围借用时空。
这种愈合产生的恐怖能量炸裂开，演变成一个不稳定虫洞。
真正的虫洞，脱离了黑洞的虫洞。
但是，这个虫洞并不能提供穿梭，甚至连能量穿梭都无法做到。
它太不稳定了，霎那间就又消失。
同时也是因为时空愈合了。
时空的撕裂和愈合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对周围时空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一片空间的崩塌，直接将飞行文明的一些布置摧毁。
微小的状态被破除，一座座庞大的设备显露出来。
它们比行星更加巨大，每一个都有超过10万公里大小。
无法想象，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缩小到超微观时空的。
飞行文明所研究的领域是现在联邦才刚刚探索的，赫克托尔也无法了解，但他不需要了解。
他只需要知道，刚才做的一切是有效的就可以了。
“继续使用空洞武器！”
但敌人也并不坐以待毙。
那些看起来已经有些损坏的设备上射出一道道光线，将战舰的能量盾射得光芒乍起。
“那是堡垒吗？”
“这样的堡垒有3万多座！”
“分散开，不要和敌人硬碰硬！”
“现在我们占据上风。”
赫克托尔瞬间做出反应。
空洞武器并没有太大的距离限制，那么他们就不需要距离敌人如此近。
现在他们的距离在100个天文单位内，完全是对方的射程。
舰队转向。
但在完成转向之后，他们很快就将战舰自身旋转180度，继续攻击那些设备。
此时，舰身又是一阵晃动。
数万艘战舰破损。
“超微观上的武器还没有被真正剔除，敌人只显露出了几千座堡垒，超距武器启动。”
“过来死兆星域，我们岂能没有任何准备？”
赫克托尔没什么慌张。
矮行星级战舰，行星级战舰都是搭载超距武器的。
这是最尖端的战力。
435艘矮行星级战舰，31艘行星级战舰，全部射出超距武器。
这些超距武器的能量在舰队20个天文单位的前端汇聚在了一起，然后轰然炸开，继续呈现锥形向前扩散。
从赫克托尔的视角看过去。
整片星空被支离破碎。
但那不是负能量扭曲时空的能量，而是另外一种隔绝的力量。
那边的空间中生成了很多特殊的能量团，每一个能量团都像是镜子一般隔绝出一个个小的空间，外部看里面是破碎的，里面看外部也是破碎的。
这只是一种遮蔽。
但作为超距武器，当然不仅如此。
如果是一个庞大的个体，这些镜子是真的会将那东西切碎。
就比如远处的一座座飞行文明堡垒。
它们被切割成了数块散落。
如果说缩小有什么限制的话，赫克托尔第一想到的就是视野。
为什么飞行文明要隐藏起来，而不是在他们快要达到的时候就发动攻击。
那是因为它们根本看不到。
作为超微观的存在，它们甚至失去了收集微观和宏观能量的方式，光子自然也在其中。
毕竟光子都比他们大无数倍。
而如果他们肆意的影响周围光子移动的话，那么隐藏也就毫无意义。
所以，赫克托尔动用了这个超距武器。
现代联邦的超距武器都已经不是一个单体武器。
而是复合武器。
主舰的作用是释放规范子，而其他战舰负责释放变子。
所谓的规范子，就是将变子规范的粒子，它们都是造物粒子。
变子拥有很多形态，同时也有很多组合，特定形态和组合构成特定的能量形式，输出就是特定的超距武器模式。
也就是说，规范子是模式切换器，变子拥有所有模式。
超距武器是什么，完全取决于主舰释放出什么规范子。
这不仅增强了超距武器的威力，同时也增加了超距武器的种类。
规范子和变子的出现，将人类文明的战力推向了另外一个层次，而创造它们的，也是一位人类文明历史上的明星，存在于7390年前。
变子最强大的地方还不止这些。
变子可以在被改变形态之后继续改变。
也就是说。
超距武器在完成之后，还可以变成另外一种超距武器。
“时空相阵，启动！”
主舰释放出特定规范子。
人鱼尾恒星系内，正在进行切割隔绝的超距武器突然变化，迅速坍缩。
在人鱼尾恒星系内形成一个个点。
这个点叫做时空标。
时空标朝外释放引力震荡，不断影响那片时空的稳定性。
所谓超微观力的攻击，那必然也需要应用介质。
既然存在介质，那就可以被扭曲，被抵挡。
因为联邦舰队大部分手段是宏观上的，超力又抵挡不了对方的超微观力，既然如此，那么只有扭曲了，让对方无法击中自己。
“是否能挡住呢？”
赫克托尔自己其实都不清楚自己做的是否有效。
很明显，连时空扭曲撕裂的力量都没有真正破坏对方的堡垒，那些堡垒必然具有相当恐怖的力量。
“军指，对方将如此巨大的堡垒缩小到超微观尺度，已经超越了那堡垒的史瓦西半径。”
“极大的质量，甚至接近了黑洞奇点，而时空撕裂毕竟只是时空被撕裂，而并非是物体本身被撕裂，如果它很庞大，时空的裂痕贯穿了它，它肯定会被破坏，但它很小，小到了极致。”
赫克托尔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半人高的蜥蜴，长满三角形的彩色鳞片。
华丽族。
爱索斯。
上面安排给他的副官。
副官是一个特别的职业，安排给军指那本身的权力就只在军指之下。
在之前航行途中，对方都没有接近他的打算，赫克托尔不知道他现在给自己解释这些是做什么。
而且所说的似乎在回答他心中所想。
赫克托尔心中警觉。
自己的系统是否被监视？
然而爱索斯却开口：“不必担心上面监视你，他们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那毫无意义。”
“而我之所以能看清你所想的，是因为我掌握着一门心灵秘术。”
心灵秘术？
赫克托尔从未听说过。
好在爱索斯给他解答起来。
“联邦有念力，而念力说白了就是生物本身力场的扩张。”
“所谓的生物力场，就是生物本体的能量，比如驱动力，比如热辐射，比如神经中传递的微弱电信号，亦或者人体本身作为一个拥有质量的物体而产生的微弱引力，等等这些都是生物力场。”
“念力在联邦早期，旧联邦时代就已经存在。”
“经过了20万年的发展，怎么可能毫无进步？”
“对于念力的运用一直都在开发，心灵秘术正是其中之一，可以自然而然阅读生物的情绪，从而猜测生物在想什么。”
“对于生物本身来说，这种猜测自然十有八九会是错误的，但别忘了，我们还有副脑。”
副脑加持之下，庞大的算力可以算出一个人所思所想。
恐怖的异能。
虽然究其本质并不复杂，但这却是生物本身的原始能力，而不是来自于其他任何手段。
“早在人类文明还在地球时期，就有一些猜测，来自于古老的宗教。”
“他们将其叫做修行，但我很肯定，他们只是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记载了下来，而并没有真正到达那种地步，不然太过骇人听闻了。”
“不过却为作为后人的我们提供了思路。”
“这场战争也一样，我们认为敌人强大，敌人毫无破绽，只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敌人的历史。”
“联邦一直都不重视历史的发展，一部分原因是历史无法开发新技术，只能沉淀旧技术，但对于一个高速发展的文明来说，沉淀本身就是浪费时间的行为，另外一部分则是为了掩盖我们自己的进程。”
“历史虽然对我们自己的作用没那么大，但是对于敌人来说，却是很好的研究资料。”
“你知道飞行文明的历史吗？”
爱索斯抬头盯着比他高一倍的赫克托尔。
历史……
赫克托尔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空间，但大部分都是人类文明内部的东西。
就算有外部的，那也是空间中虚构的产物。
所以他了解飞行文明只是在这次任务来到这片前线后。
飞行文明的历史自然也是其中一部分。
当初一个叫做比利分四的人一直待在飞行文明数万年才获得了它。
它是珍宝。
开启了人类文明和飞行文明的交流。
只是，那些历史中有多少是真的呢？
赫克托尔保持怀疑。
不用他回答，爱索斯又读取了他内心的想法。
“是啊，那些历史多少是真实的呢？”
“甚至就算全部都是真实的，但本质上并不够我们了解飞行文明。”
“然而，我们和飞行文明交流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是没有效果的。”
“从很多方面，我们得到了一些信息。”
“飞行文明本身的历史远远不止37万年，根据推测，它们文明的历史至少有137万年。”
赫克托尔知道飞行文明掩盖了自己的历史。
但听到爱索斯的话还是大吃一惊。
隐藏了足足100万年的历史。
这足够让一个低等文明变成银河系中的次顶尖文明。
人类文明崛起才多长时间？
23万年罢了。
加上人类文明的愚昧期，也不过24万年，再加上母系社会时代，也不过28万年而已。
如果飞行文明真的拥有137万年的历史，那么他们面对的敌人藏在深处的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时间并没有意义，而是知道细节。”
“你说这么多，对这次战争有什么用呢？”
赫克托尔吃惊归吃惊，但现在还在战斗，他不希望陷入无休止的谈论中。
甚至他本身也不满。
爱索斯如果早知道这些信息，就应该早点告诉他，他可以将目前上万艘战舰的损失降到最低。
而不是现在已经开启战争，他才站出来，如一个讲师般在这里侃侃而谈。
“你误会我了。”
“就如你说的，这些东西本身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我一开始才没有告诉你。”
“不过现在，我也看到敌人之后，我才想到一些细节。”
爱索斯将一部分自己知道的内容传递给赫克托尔。
“超微观堡垒的技术并不是一个最近才研发出来的技术，我们之前可能对飞行文明的实力有误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