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凤烟对夜璃玦的提议很高兴,毕竟,只有圣都医馆的人熬制解药还不知要到何时结束,
如有御医们前来相助,那速度要快上许多。
之后,慕凤烟又把李庭然李令史的事情告知了夜璃玦,并把李令史暗格内几封与西幽国联络的信件,还有几页记录精湛机关术的纸张也一并相告。
慕凤烟想起信中内容有丝不解,出声询问,
“夜璃玦,李庭然为何派人大肆收购各州县的粮食,出的价格也不低,我看那信件的落款之日距离今日约有半年之久,也就是说他们在去年秋收后便已经开始行动,可是,他们此番举动意欲何为?如此多的粮食他又存放在了哪里?”
夜璃玦闻言眯了眯眸,这异常的举动的确令人起疑,去年秋收时他还身中剧毒,那时的皇上对其屡屡暗杀,这种底下的州县收粮之事,他无暇顾及,
大量屯粮之事利弊兼有,若在灾荒年景,李庭然的屯粮可以为其谋取暴利,若正常年月,若这些粮食储存不当,会有霉变的可能性,届时损失惨重,李庭然不会做如此愚蠢之事,
他的行径让人非常费解,如今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烟儿,那信中可有交待将粮食运往何处?”
慕凤烟摇了摇头,
“我查阅的那几封信件中并未明确交待此事,只是让他抓紧屯粮,还隐晦提到只要照做便可事成,还有一封信专门记录了时日与银票数额,总计数额巨大,我想那些银票便是让李庭然屯粮所用,否则,单凭一个将军府能有多少银钱去屯粮?”
夜璃玦点头赞同,慕凤烟又继续道,
“还有,与李庭然暗中联络的并非只有西幽国皇室中人,还有一位落款为何掌柜的人,那记录银票的信件亦是何掌柜所写,只是这何掌柜为何人,我们并不知晓。”
“烟儿,此事交与我便好,我会将事情的始末细查清楚,在此之前并未截获他们的来往信件,并非是没有书信来往,而是他们的信件走了明路,李庭然作为李大将军的令史,他的职位极其重要,他不仅记录与保存重大决策的相关事宜,更是具有在营中协调的职责,所以,经过他手的书信来往不知凡几,他与西幽国暗中联络的书信便夹杂在这些信件之中,让人难以察觉。”
夜璃玦望着烟儿,又继续轻柔出声,
“关于这李庭然,与那斗鸡场的李掌柜有些牵连,之前的两月有余他们异常安分,只是近些时日,斗鸡场的李掌柜开始有所动作,还有那斗鸡场下面的机关暗道,如今想来必然是那李庭然亲自设计,他那机关设计的巧妙,必是借鉴了他收藏的那几页纸张上的内容。”
慕凤烟点头同意,但,还有一丝不解,
“既然李庭然有明路上的书信往来的途径,他又为何冒险使用飞鸽传书,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夜璃玦眸中含笑,赞赏地望着烟儿,他的烟儿就是聪明,能想到问题的关键,
“烟儿,那日截获的信鸽除了李庭然与西幽国的联络之外,还有许多正常的消息传递,这信鸽便是混杂在其中,我猜想,西幽国那边的事情比较紧急,想让李庭然尽快得知此消息,才不惜冒险用了飞鸽传书尽快送达,而后才让我们截获。”
慕凤烟了然,她还记得截获的消息中,提到了让李庭然协助他们的计划。
看来那时洁儿一行人便潜入了紫圣国,李庭然在其中定然是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夜璃玦望着沉思的烟儿,顺势牵起她的小手,温柔出声,
“烟儿,此事你不必费心,我会彻查清楚,还有这李庭然的祖父李将军是否也参与了此事,现在还未知,若查到李将军也参与了此事的证据,他们一个也逃脱不了,此乃叛国的重罪,当斩立决。”
慕凤烟抬眸望着夜璃玦面带微笑,语气洒脱,
“你所言极是,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过,最好是查清楚他们屯粮的原由,我总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好像在准备一件大事。但当务之急便是熬制解药,避免病毒扩散传染,待度过了此难,不管他们有何阴谋诡计我们将会统统灭之。”
夜璃玦听闻烟儿的言辞,眉眼瞬间染上笑意,紧了紧手中柔软的小手,语气无比温柔,
“一切听烟儿的。”
慕凤烟闻言嗔瞪了一眼夜璃玦,眼神之意很显然,你才是皇上。
夜璃玦见此眼底的笑意加深。
随后吩咐了青云派人去暗中监视李庭然及所有的书信来往,还有去营中探查李将军是否异常。
之后,他便与烟儿共骑一匹骏马快速往圣都医馆而去。
圣都医馆内,
正在为一张药方探讨不止的魏大夫与宁谷主两人,一直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个时辰,毫无歇息之意,有时候探讨的激烈了,犹如两人正在吵架般,
忙进忙出的药童们早已习以为常。
宁谷主的大徒弟宁逸辰则是直接坐堂接诊,非疑难杂症的病人,均是他来诊治,
如此以来魏大夫便有更充足的空闲与宁谷主探讨医术。
夜璃玦与慕凤烟前来时,便望见讨论不休,彼此忘我的二人。
宁逸辰是认识慕凤烟的,见她前来,赶忙起身相迎。
慕凤烟微笑回应,而后直接来至魏大夫与宁谷主的面前。
正在探讨的两人,忽然感觉一道身影出现在身旁,二人均未转头去看,依然在思索着手中的药方,
还是宁谷主望着手中的药方出声询问,
“徒儿啊,又到用膳的时辰了吗?”
慕凤烟闻言轻笑出声,“现在用膳时辰早了些。”
正在思索的两人听闻声音赶忙抬头望去,当望见慕凤烟与身后的夜璃玦时,急忙起身,欲要行跪磕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