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王当时一边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为,一边等待魏大夫救治澄儿,那等待的滋味何其煎熬,再加上他内心焦急不安,那两鬓瞬间犹如染了霜。
幸好,魏大夫把澄儿的匕首取下,而后告知若昏迷半月不醒来,那日后醒来的机会渺茫。
而后魏大夫又询问之前是否为澄世子服用过什么良药?若非此良药,澄世子的性命恐早就不保。
荀王思索良久,他请来的大夫们,看了一眼之后纷纷离去,哪里有 喂服过良药。
再仔细思索才回忆起在大殿之内,当时他因为悲伤过度,依稀记的慕大小姐为澄儿服过一粒良药。
但他不确定,所以并未告知魏大夫。
荀王思绪飘远之际,
夜子澄的侍卫也把世子昏迷之后,把他带回王府的事情告知了夜子澄,还把魏大夫一事告知了夜子澄。
夜子澄再次虚弱出声,
“皇宫那边呢,如今是何情况?”
其实他最想问的是慕凤烟如今怎样?
荀王爷被澄儿的声音拉回思绪,这才出声道,
“澄儿还是为父告知你吧,有些事情你的侍卫也不清楚。”
于是荀王把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夜子澄,重点交待了慕凤烟如今的情况。
夜子澄听完后沉默良久,未有言语。
荀王一直关注着儿子的神情变化,见他依然是面无表情之相,心中担忧不已,他猜不透澄儿是何想法。
此时管家也把软糯的粥食端了过来,贴身侍卫把世子扶起,荀王亲自端了粥食喂身体虚弱的澄儿的吃下。
夜子澄之后也未再言语一句,荀王见此内心焦急不已,但又不能出声询问,儿子的脾气秉性他知道的清楚,若他不想言语,即使你问上百遍,他亦是不会搭理。
夜子澄的身体还很虚弱,用完吃食之后,又躺下继续沉睡了过去。
荀王轻叹一声,轻轻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内只有夜子澄一人时,原本沉睡的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中有难过,有伤心,有不舍,
他记起来了,他记起在他昏迷之际,一道极其温柔的声音,说着令他心碎不已的言辞。
那温柔的声音说,真正的慕凤烟已经死去,他们之间的瓜葛也已被埋葬,那夜他帮了他们,她说她不喜欠别人恩情,所以为他服了一粒良药,如今保了他的性命,那温柔的声音最后说,再见时,他们亦是陌路人。
陌路人......
夜子澄一遍遍的呢喃着这三个字,心再次揪疼,纠疼的有些窒息,
随后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陌路人吗?
可是,她又救了自己一命,怎就成了陌路人?
夜子澄虚弱的双手,紧紧攥着锦被,眼中懊悔一片,痛恨自己为何不早些找到她,若早些找到了她,定然是另一番景象。
可,如今
终究,错过了......
夜子澄心痛的再次闭上了双眸。
韩府
慕凤烟与慕秀逛完繁华的街市之后,把采买的东西都带了回来。
慕秀则把买的大瓮放在自己寝房之中。
安排妥当之后,这才与慕凤烟带着东西一同往上官府而去。
慕凤烟与慕秀还未出府,刚来至前院,便碰见了大霜与小霜两人。
两人见到慕凤烟赶忙福身行礼,“小姐。”
慕凤烟望了一眼规规矩矩的两人,随后看见大霜手中的伤药,便明白二人这是又去找了管家。
慕凤烟淡淡道,“嗯,你们伤势如何了?”
大霜声音温柔,
“多谢小姐挂念,奴婢身子今日轻快了许多,多亏了管家的伤药,昨日伤药不多,今日又与管家要了一些,想来不日便可恢复,届时奴婢们便可劳作,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慕凤烟见她如此模样,勾了勾唇,不知为何,慕凤烟望着她这般柔弱做派模样,就想到了苏欣画,随后清冷开口道,
“不急,等养好了伤再让管家安排你们洒扫事宜。”
两人再次福身应是。
慕凤烟并未再搭理二人,带着慕秀离去。
这两人亦是规规矩矩地往寝卧而去。
待出了韩府,慕秀不解道,
“小姐,为何属下瞧着这两人怪怪的?具体哪里奇怪,属下说不上来。”
慕凤烟闻言冷笑出声,
“你没发现她们二人太规矩了吗?这走路的姿势与行礼的标准,犹如那闺阁女子般,若她们二人真如之前说的那般只是伺候那管事,一个耍杂艺的管事,要那么规规矩矩的徒弟做什么,又不是让她们去参加宫中选秀,用得着专门的礼仪先生前去教授?”
慕秀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两人的奇怪在与何处了?而后不解询问,
“小姐,难道她们就不担心露了馅?”
“她们急于想得到我的肯定,来至我的身边,只有来到我的身边一直跟随,才能做成她们想要做的事情,只是百密必有一疏,她们有些激进了。”
慕秀点头肯定,“小姐说的有道理。”
“先不用管她们,用不了多久,她们自己就会跳出来的。”
两人谈话间已经来至娘亲房外。
此时回到房间的大霜小霜紧闭了房门。
关门前,小霜特意抬头往四周查看一番,并未发现周围有人,这才放心地把房门关上,
随后两人来至房间最里面。
小霜小声道,“汐儿姐,不如趁那慕凤烟不在韩府,我们先去她的房间内查看一番。”
大霜小声斥责道,
“环儿,不可轻举妄动,临行之前师父再三交代小心行事,这慕凤烟与摄政王皆是聪慧之人,与我们之前所见过的人均是不同,万万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