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过来帮忙搭下戏。”
“来了。”桑远应了声。
现在剧院的人都很喜欢用桑远搭戏。
基本上他们排演的音乐舞台剧,只要是桑远跟着的,任何一个角色他都能无缝衔接的补上。
这无疑让演员们和导演都很惊喜。
现在不仅是演员喜欢桑远,导演也很喜欢用桑远,哪个人请假没来,立马让桑远补上,用起来特别丝滑。
几次排演下来,桑远已经是满头大汗。
但是跳过舞之后,郁结的心情却好了不少。
“最近一段时间剧院里的招考条件就会出了,你一定要记得试试。”
不仅是起跳舞的演员,就连导演都忍不住叮嘱一句。
“好。”桑远感激的笑笑,这里的同事人都不错,他还挺喜欢剧院的。
所以,他也一直在关注着剧院的动态,如果他能够符合剧院的招考条件,肯定要试一试。
他喜欢跳舞,这是他唯一从落银帝国带过来的东西。
这是刻入骨髓的基因。
桑远慢慢走出剧院,他犹豫了下,还是走向剧院旁边的小公园。
以前回到家还能够满心欢喜的准备饭菜等宁仲白下班再一起吃饭。
如果宁仲白不回来,他就煲好汤,自己喝碗汤给宁仲白留一份。
而现在,他回去之后也不想动手,也不想吃饭。
这几天都是在便利店随便对付一口。
他盘腿坐到小猫咪面前,将手中的三明治分一点点掰碎喂小猫吃。
这几天都是等小猫吃饱之后,他再把剩下的吃掉。
“桑远。”清冷的声音让桑远顿在原地,他慌忙站起来,想要离开,却被一只手拽住,“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宁仲白几乎要被桑远的动作气笑,但是看着一个星期没见,又清减了许多的桑远心里又泛起心疼。
“我们谈谈。”见到人之后,宁仲白在车上想的一切全都抛之脑后。
他现在就想抓到人,和他好好说一说。
桑远嘴唇抖动了下,最后还是没有拒绝。
被宁仲白拉到车上,他都一声不吭。
车子平稳的开到两人住的小区,宁仲白在小区门口就让司机停了车,拽着桑远下了车。
他的手拉得很紧,生怕桑远就此跑掉。
两人住的小区属于高档小区,绿化自然是花了大价钱的。
小区里面有个喷泉,喷泉的前面有许多长椅,这会儿大概正是下班的时间,只有孩子在跑来跑去玩耍。
宁仲白带着桑远七转八转,直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
既能看到喷泉,外面的人又发现不了他们。
桑远坐在椅子上有点忐忑,他不知道宁仲白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拧着手指,有点心虚。
这几天他故意错开宁仲白回家的时间,也没有再煲汤,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他这样的人……
桑远神情有点落寞,“宁哥要找我谈什么?”
“桑远,我从来不是一个多心慈手软之人。”宁仲白声音有点冷淡,听得桑远忍不住将手指捏的更紧。
“那天让你住到我家,是个意外。”
这话让桑远仓惶抬头,难道宁仲白想收回房子?
他鼻子一酸,虽然他没在那房子里住多久,但是里面的东西都是他一点点添置的,他早就把那里当成他可以停靠休息的地方。
要是宁仲白要把房子收回去,他还要出去找房子。
湿漉漉的眼睛看的宁仲白神色缓和了几分。
“在那天在剧院见过你之后,其实我还遇到过你几次,但是你并不知道。”
宁仲白认真的看着桑远,“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关注的越来越多。
我习惯了每天和你一起吃饭、聊天。
我觉得在你身边很放松。
桑远,如果因为那天我亲你,让你觉得冒犯,我跟你道歉。
但是你没必要避开我。
我亲你,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如果你不喜欢,我会退回原本的位置。
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你不同意,就当那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桑远对宁仲白的话很意外,他张了张嘴。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可以好好考虑下。”宁仲白看着桑远的目光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紧张,“在你考虑好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宁哥,其实我一点都没你想的那么好。”
桑远心中一痛,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我以前曾经遇到过一个人,甚至为了他放弃过自己的生命。”
桑远的声音很缓慢,但是却很坚定。
他没有对宁仲白隐瞒,将他和陆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我并不是你看上去的那样,”桑远自嘲一笑,“我做了第三者,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他不敢扭头去看宁仲白,“宁哥,你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我这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桑远的嘴巴。
桑远惊愕抬头,看到宁仲白严肃的脸,他靠得极近,好像下一秒就会亲上来。
“这不是你的错,桑远。
我喜欢你。
我能接受你拒绝我的理由是你不喜欢我。
但是不接受你把我推给别人只是为了以前的事。
该死的是那个男人,而不是你。”
宁仲白伸手抱住桑远,“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应该早点认识你,这样你的生命里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样,你的余生都应该是灿烂无雨。”
“……”桑远的泪水瞬间模糊,他颤抖着双手抱住宁仲白,终于哭出声。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有家庭。
明明是他追求我,一次次的接近我,我根本没勾引他。
可是所有人都在责怪我,说是我的错。
我根本不知道……”
桑远最后说的语句颠倒,他好像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抱住宁仲白如同抱住一根浮木。
他真的没有勾引人,明明在他看来是两情相悦的喜欢,但是最后所有的人都在说他。
“哭吧,痛痛快快哭出来。”宁仲白拍着桑远的背,完全不在意自己价格昂贵的衬衣已经被毁的不像样子,声音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