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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国皇帝落水害了大病,命不久矣?

琪琪格闻言开心坏了,暴君荒淫无道,坏事做尽,终于遭天谴了。

可惜没能亲自动手报仇,多少有一点遗憾。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我是什么人?”李小牙装了一波:“我可是锦衣卫,如此大事,我岂会不知道?”

难道要告诉你,我也是在茶馆里听一群抠脚大汉说了才知道的,那不是很没面子?

琪琪格狐疑道:“暴君只是害了大病,你怎么知道他必死无疑?”

李小牙忽悠道:“相信我,他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

“你怎么知道?”琪琪格智商欠缺,并没有听出毛病,皱眉道:“你又不是给暴君看病的郎中。”

“我帮你画圈圈诅咒他了,他必死。”

琪琪格讶异道:“你敢咒皇帝死?”

“为何不敢?”

“你好大胆子,不怕杀头吗?”

“又没人知道。”

“我不是人吗?”

李小牙老神在在道:“那你敢往外说吗?我要是被抓了,你肯定也跑不掉。”

琪琪格想想挺有道理,言归正传:“你的诅咒能灵验?”

李小牙阴阳怪气的道:“只要我诚心诅咒,通常都会灵验的,小时候,我诅咒邻居家生孩子没有小鸟,果然应验了。”

琪琪格惊恐道:“真的没有吗?”

“没有。”李小牙心忖,生的女孩,哪来的小鸟?

琪琪格将信将疑:“暴君真的必死?”

“必死!”

“他若不死呢?”

“假以时日,他若不死,我吃屎。”

琪琪格掩嘴一笑:“你说的。”

李小牙斜眼:“他若死了呢?”

琪琪格突然精明了:“那就你不用吃了呀。”

“少来。”李小牙哼道:“我诅咒人不用成本的吗?我们打一个赌,不死,我吃屎,死了,你吃屎。”

琪琪格嫌恶的道:“我才不要,我宁可去死,也不要吃屎。”

“吃牛屎行了吧?”李小牙折中道:“你们草原不是拿牛粪当柴火烧吗?牛粪你不会觉得恶心了吧?”

琪琪格想想牛屎倒是可以接受,于是豪气干云点头道:“赌了!”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两人击了一个掌,表示赌约成立。

李小牙扭过头就笑了,正好当了屯田管事,只要吩咐一声,牛屎要多少有多少,吃死你!

来福从厨房将菜端出来,身后的旺财端着一锅米饭。

“少爷,阿琪小姐,吃饭了。”

饭厅中,一张方桌铺着佛郎机餐布,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四周却摆着青花瓷器,挂着《猛虎下山图》,谁家饭厅会挂猛虎下山?总之整个饭厅的风格不伦不类,亲手布置这一切的琪琪格却觉得很漂亮,来福旺才俩舔狗也觉得很漂亮。

李小牙完全不能苟同琪琪格的眼光,只是他对家居装饰方面并不在意,便任由琪琪格摆弄了。

民以食为天,李小牙在意的只有吃喝拉撒,吃的一定要好,喝的一定要好,拉的地方一定要干净卫生。

李小牙吃着鸡腿,赞道:“今晚的鸡肉真好吃,田庄里散养的鸡就是不同。”

“少爷。”旺财好奇的问道:“屯田管事是个啥官?”

李小牙简单解释道:“就是管我们锦衣卫镇抚司名下田庄的,田庄里一千多军户也归我管。”

琪琪格剥开一只虾,问道:“具体管什么?”

“什么都管。”李小牙耸肩道:“大到岁粮入库,发放镇抚司俸禄粮,小到军户之间矛盾,我全都要管。”

琪琪格吃着虾,随口问道:“人家吵架,你都要管?”

李小牙摇头:“吵架当然不管,至少打架才管,或者一些会引发矛盾的不良行为。”

“什么不良行为?”

李小牙随口比喻:“比如我摸了你的屁股。”

琪琪格虎着脸:“你为什么要摸我屁股?”

“我只是一打个比方。”

“你为什么不拿福伯打比方,摸福伯的屁股?”

“(⊙_⊙)”

李小牙跟来福被呛得咳嗽起来,这丫头的脑回路太清奇了。

“我懒得跟你解释。”

琪琪格提防着道:“你是不是在打我的主意?”

李小牙白眼道:“你想多了。”

来福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了,急忙出来圆场:“少爷,阿琪小姐,吃饭,吃饭。”

……

……

东昌府,临清州。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夜的宁静。

而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枪声,数十名禁卫兵,追着一名蒙面黑衣女子,大叫着抓刺客……

蒙面黑衣女子捂着血流如注的肩头,忍痛跃过一面围墙,骑上一匹黑马,向着城外冲去。

临清只是一座小城,没有宵禁,蒙面黑衣女子一骑绝尘冲出城门,片刻不敢停留,她意图行刺的可是当今皇上,一定要跑得够远,才能摆脱追兵。

蒙面黑衣女子捂着剧痛的肩头,疾驰数十里后,再也坚持不住了,只能停下马,找到一处破庙,解开衣衫,往伤口上撒了一点金疮药,而后撕破衣衫将伤口紧紧地绑起来,她不能再流血了,否则会失血过多昏迷的,她若是在此失血昏迷,那就必死无疑了。

她并不怕死,但武宗没死之前,她绝对不能死!

与此同时,临清一处守卫森严的别院内,武宗不停地咳嗽,被刘夫人搀回到卧房内。

武宗躺回床上,脸色很苍白,额头不停冒虚汗,刘夫人急忙吩咐守卫道:“快传太医。”

守卫离去后,武宗勉强一笑,摸着刘夫人的手:“良女,朕没事。”

刘夫人震怒道:“不知何人,竟意图潜入别院图谋不轨,让皇上受惊了。”

武宗又是一阵咳嗽后,逞强笑道:“区区刺客,如何伤得了朕?朕可是镇国公,刚刚擒获了反贼宸濠。”

没过多久,随圣驾的太医便过来了,为武宗把过脉后,开了一副安神润肺的药方,命守卫立即去城中抓药。

临清知州随后赶来,跪在外面请罪。

若依武宗往日脾性,临清知州至少挨一顿军杖,可能是刘夫人陪在身边的关系,武宗便没有怪罪其护驾不力,只是让其加强防御,竭尽全力追捕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