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大楼。
傅墨辰皱眉看着手机屏幕,提示通话已经结束。
他手持着电话,眉头紧锁,目光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
心有不甘的回拨了过去,可是打了几十次,无人接听。
紧握手机的指节略微发白,内心的焦虑逐渐转变为愤怒和不满。
他的嘴唇紧抿,下颌微微收紧,眼中的火焰仿佛要喷发出来。
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期待着任何回应。
可是,没有。
他就干坐在那里,拿着手机等了一个小时。
终于,他的耐心告罄。
“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的语音嘶哑,充满失望,声音略微颤抖。
可是没人回答。
“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对着手机又问了一遍,然后愤怒的将手机扔到地上,顿时,零件散落满地。
“来人!”
“总裁,有事?”
方之航在门外就听到了屋里传出来的动静,进门一看。
只见男人双目赤红,神色悲怆的坐在椅子上。
眼睛死死的瞪着地上的手机,桌上的手臂青筋暴起。
“你过来!”
方之航弯着腰附身到男人身边。
听完之后,不屑的撇撇嘴。
刚刚那神情,那声音,他以为老板要干一番大的。
结果竟然是苦肉计。
没创意。
但他不敢吐槽,老板此时猩红的眼睛,仿佛能吃人。
不过就算是苦肉计,也是够狠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这就去办。”
傅墨辰攥紧拳头,嘴上掀起狞笑,“陆禹年,你以为就你会装可怜?”
他的女孩最是心地善良,当年一只流浪的猫狗她都时时挂念,时时照顾。
更何况是人呢?
... ...
很快,惠康医院皮肤科又收录了一位新病人。
陆禹年有了新舍友。
“傅总,你出车祸撞骨折了,不去外科或者骨科,跑皮肤科来干什么?”
陆禹年没好气的看着隔壁吊着老胳膊老腿的男人。
该!
怎么没把他撞死!
“呵,真是不巧,其他科室人都满了,只能跟陆总挤挤了。”
“陆总不会介意吧。”
傅墨辰脖子被石膏定住,只能斜着眼瞟旁边的男人。
“介意是肯定介意的了,本来你这张床是我媳妇睡得。现在你来了,晚上我俩只能挤一张了。”
“也没事儿,正好晚上空调开的大,挤挤还暖和。”
傅墨辰听到这话,顿时气血翻腾。
他是故意的!
陆禹年拿起旁边的水杯,轻轻吹了吹,饮了两口水。
“诶,这媳妇泡的茶就是香,温度都刚刚好。”
他拿水杯的姿势优雅矜贵,笑得风度翩翩,完全看不出任何病态。
“哎呀,傅总,怎么就你一个人?未婚妻呢?”
傅墨辰眼睛使劲的往隔壁瞅,眼瞳中带着鲜红的血丝,“陆禹年!”
声音很沉,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
咬牙切齿。
陆禹年轻笑着看看男人,眼里充满戏谑,没说话。
两人的神情状态天差地别,一个春风得意,一个气急败坏。
傅墨辰心口仿佛被药水泡过似得,呼吸不畅,又苦又涩。
血红的眼睛微微眯起,报复性的开口,“她不喜欢你!”
像是泄愤似得,他满意的看着男人春风得意的面容出现皲裂,一字一句,“她不爱你!”
“结婚了也没用!”
隔壁,陆禹年的太阳穴鼓起,床单下的手指弯曲,关节处泛着青白。
“陆总,难道你没觉得,我们两个长得很像么?”
这句话,仿佛是雷击般击穿陆禹年心脏。
他想起女人在情动的时候,喊得是 ‘墨辰’ 。
可是当着男人的面,他依旧一副优雅风度的模样,毫不在意的开口,“那有什么关系呢?”
陆禹年下床走到男人面前,俯身,漆黑的瞳眸定定的看着不能动弹的男人,“她是我的妻子,而且...”
他贴在傅墨辰耳边,嘴唇张合。
“陆!禹!年!!”
傅墨辰眼眶通红的瞪着男人,仿佛要将男人凌迟处死。
“别激动,等你结婚了就明白了,妙不可言。”
哼!
跟他玩,找死!
陆禹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自己床边,屁股轻抬,重新躺了回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
“陆禹年,我带了笋丝,你要不要尝尝,很脆的。”
这时,林浅浅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几天一直待在医院,身上都有些味儿了,见陆禹年状态不错,今早她就跑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顺便还带来了男人爱吃的清炒笋丝。
“媳妇,你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陆禹年看到女人,脸上立刻露出微笑,眼里星光点点。
林浅浅在听到‘媳妇’二字是微微一怔,但是很快注意力被陆禹年隔壁全副武装的男人所吸引。
要不是看到了陆禹年,她都以为进错了房间。
“这是...?”
林浅浅坐到陆禹年身边,嘴巴朝旁边努了努。
“哦!这位啊!是傅总!”
陆禹年声调忽然变高变大,“今天出了车祸,其他科室病房都满了,今晚咱俩就挤一张床凑合一晚。”
“明天让院长赶紧给傅总腾地方,咱别吵着人家休息。”
林浅浅大吃一惊,诧异的回头看着隔壁。
“怎么出车祸了?”
“那位证人着急要走,我给你打电话打了好多都没通,我就着急自己去见他了,没想到,路上被卡车撞了。”
“小浅,都是我没用,你不会怪我吧?”
林浅浅收拾食盒的手微怔在空中。
原来他是为了帮她才会出事。
“怎么会?你现在怎么样?怎么浑身都包起来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几处骨折,打上石膏,固定而已。”
“都包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
林浅浅正要上前查看就听到后面传来水杯掉地的声音。
“对不起,我忘了我右手有伤,一时没力。”
陆禹年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看着林浅浅,语气充满委屈。
“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扯到伤口吧?”
林浅浅迅速跑到男人身边,掀开手臂查看。
“还好没事,你要喝水为什么不叫我?”
关切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责备。
旁边的傅墨辰看着二人仿佛老夫老妻般相处融洽,心中滴血。
“辰哥哥!辰哥哥!”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打开。
一身浅蓝色连衣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姜思羽走了进来。
手上还带着一捧鲜花,白玫瑰,娇艳欲滴。
林浅浅看着那束白玫瑰,眼神微眯。
傅墨辰还说他俩什么事没有。
姜思羽不带百合,不带康乃馨,也不带黄玫瑰,偏偏带了白玫瑰。
纯真无暇的爱情。
我足以与你相配么?
呵!
傅墨辰看到白玫瑰时微微一愣,但是转瞬便释怀。
思羽一定是不懂花语,以为看病人就是要带白色花。
她对百合过敏,他知道。
傅墨辰嘴角牵起微笑。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