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寒风轮流在山洞前看着篝火也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轮流的得到了休息和恢复。
我再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一股刚起的冷风从山洞口吹了进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也幸好有一堆篝火,能让我俩不被这越来越冷的天气冰封冻僵。
此时靠着这堆篝火不仅为了取暖,更重要的是为了吓住野兽的进攻。可是白天火光非常不明显,我真怕吓不住那些野兽。
此时要有法术布下禁制结界,那就万无一失了。可惜我和寒风都层级不够,就是最低级的禁制结界也需要降龙术士才可法力布置。
我如今应是纳音中期,而寒风只是普术后期,我们还都是降龙者之级。要晋级降龙士那就是一个跨越性的驭术提升啊!有多少降龙人一辈子都被挡在士级门槛,望法兴叹。
我身体里的老猿丹蕴藏灵力丰厚,一时还不能全全吸纳于身。不过我倒不怕消耗自身的灵力,因为老丹完全随即就会给我填充溢满。
此时只能靠着我和寒风阻挡洞口,将山洞保住,可维持我们继续活下来。
半晌时分,突然有一串脚步声由远而近。寒风坐在篝火旁本来低头小憩,也突然的抬起了头,见我也朝着洞外四处张望。我本来心里升起希望,想是不是林南她们已经赶来?可是听着这么急促而又混重的脚步声,我就立即放弃了希望。
不多时,一个穿着军绿色大棉袄的男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洞前。我抬眼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男人。他面容紧张,似乎受到惊吓,身体也不住的颤抖。我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就开口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面容虽然带着惊吓之色,但还是非常白净。他站在那,看着我们一会儿好像才缓过来神,喘着说道:“有,有好多的野兽。这山上我遇见了好多的野兽!”
寒风也是仔细端详后,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男人见前面有一堆篝火,立即凑上前,伸手靠了过去,用火烤着自己的手。他平静了一下慢慢说道:“我是来大兴安岭串亲戚的,听说山里能挖到人参,我就跑上来了。谁知道这么可怕,这里居然有这么多野兽聚集。”
我没有发现这个人有任何异常,也没有感受到妖气,听他说应该是个外地人。现在的市场,尤其我在阳城里知道,山里的野山参的价格高的离谱,也不外乎这样的外地人眼红,偷摸上山来寻参也是正常。
现在这个人也看见了围剿我们的那些野兽,估计也不敢下山了。一个落难之人我们也不能不管,也就暂时收留他在洞里了。
没有多攀谈一会,我就又感觉肚腹里的灼烧感来了。我不得不劳烦寒风在洞口防守,我进了洞里开始继续盘膝打坐,运行灵力吸纳。
这次运行我几乎入定,身外空无,我感觉自己进入一片幻境之中。我坐在一个水潭中间突出水面的大石头之上,而我的前面就是一面超大的瀑布。那水声震耳欲聋,让我再也听不见其它。
我的下面水潭似乎是一个温泉,丝丝热气直穿我的皮肤,我又感觉自己置身泡在了温泉之中,那丝丝热流竟然钻进了我的奇经八脉之中。
我的身体开始滚热起来,热量越来越足,我几乎感觉自己将要爆炸一般。我呼吸急促,想从口里将热气排出体外。一股热流直接快顶到我的灵顶。
正在我凝神之时,耳边突然听见了两个字“哎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种语调,就应该在最近,绝不会错。
我努力的想,竟然忽略了那股热流的肆意乱窜。“不好!这声音有着熟悉的感觉,那就是蛊惑!难道是?!!!”
惊魂,我身体的热量瞬间收缩,一股寒意袭来。我强行的睁眼,而我的感知似乎也提升几倍,那股无名的寒意几乎逼近到了我的后背。我迅速的翻身,也同时有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惯性,但手不自然的拔出了桃木短剑,朝后刺了出去。
就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冰凉透骨的推力落在了我的后心之上,我扭转及时,算是没有打实,不然可能我当场就死在了这里。尽管没有打实,但冲击我的不仅是那股外力,还有我强行断开的气脉。这次我真的废了。
我的桃木短剑闪出一道金光,我最后的眼目中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被金光打中,倒落在了那里。
我反跌在地上,心血翻腾,猛然吐出了一口血。身体也失去了支配之力,瘫倒不起。
寒风的声音,她迅速的扑向那边。我还能听见挣扎的声音。
我微微的睁着眼,竟然看见一团白色妖气从我头顶飘过,迅速的出了洞口。这白气我更是熟悉,那就是驯鹿妖魂!
这时我听见被寒风压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的惨叫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怎么会在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寒风举起了斧子,就要砍向那个男人。我及时的喊住:“别!别杀他。他是被妖夺舍了。妖,妖魂已经离体,跑出去了。”
努力的说着,我最后不知还说了什么,就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应该是还躺在山洞之中。我的身下垫着一层的草,身上竟然还盖着一件粗制的皮衣。
这皮衣我太熟悉了,就是寒风成天穿在身上的那件啊!这么冷的天气,她脱下这外套皮衣,里面可就是一件薄的内衣了啊!
想到这里我忙挣扎着想爬起身来,可是身体非常的虚弱,竟然努力了好几下连上半身都没有支撑起来。可能是我太过用力,此时前胸后背都非常的疼,喘气都感到费劲了。
我的举动应该被寒风发现了,她很快就跑了过来,蹲在了我的跟前。“你醒了?等会我拿水来给你喝。”
寒风又火速的消失在我的眼前,不一会就端着一个碎了一半的陶瓷土罐过来了。半截的土罐冒着白色的热气,她将罐里倒出了热水,倒在一个略微凹陷的瓦片之中。
然后她又用嘴吹了又吹,随即将我一手扶起,将我的头搭在了她的大腿之上,瓦片凑近我的嘴边,慢慢的水从瓦片里流进了我干涸的嘴里。
我可能是太渴了,身上几乎被火烤干一般,水进了我的喉咙竟然感觉不出一点的味道来。
当然水还是有效果的,我终于能从嗓眼里发出微弱的声来:“我怎么了?”
寒风回答我说:“应该是中了妖的一掌,体内的灵力反噬。”
我又问她:“我昏了多久了?”
寒风的回答竟然吓了我一跳,她说我已经昏迷了十天。十天了,我竟然昏迷了十天!这个丫头即要守护洞口还要侍奉我,也真的难为她了。
我不敢望着她,感觉亏欠她太多了。我回忆起当天我倒下的经历,突然又问她:“那个男人呢?”
寒风一脸冷峻的说道:“我把他放了,出去死没死我就不知道了。”
如今我们自身难保,相信这山岭之上还围着那些野兽,他出去也是九死一生。
我看着冒着热气的半截土罐,突然想到这热水哪里来的?此洞为绝地,别说水了就是空气都缺少了里面的灵气。我抬眼向寒风望去,想问她这水是哪里来的,可是看见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衣,心里顿时一酸。
寒风淳朴自然,此时穿在她身上的仅仅只是一件棉线内衣。这种在农村大集市场上十块钱能买三件。内衣虽然廉价,但却难以挡住她傲挺的身材,纤细的腰姿,扁平的小腹。
我忍着虚弱,眼睛里却尽是感激,我低声对她说:“你也喝点热水,把外套穿上,我不冷。”
寒风这次很听话,她真就给自己倒出了一口热水,没有吹就直接的喝进了嘴里。然后她将我重新的放下,并没有拿下盖在我身上的那件皮衣。山洞里确实太冷了,我们说话时嘴里冒出的都是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