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哑巴张也走了,小同志,咱们俩怎么办?”
无邪和胖子不由得面面相觑。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九龙抬尸棺是什么意思?”胖子又问道。
无邪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要不,咱们跟上去问问?”
“行。”
两人一拍即合,追上了他们。
众人坐上卡车,车子开出山海关,上了省道,一直开往二道白河。
可惜,二道白河那里有雷子蹲守,必是去不得的。陈皮阿四带着无邪他们先下了车,到附近踩了踩盘子,才在营山村落脚。
“我说老爷子,咱们大老远的过来,您带这几箱护舒宝卫生巾是干嘛用的?呵,总不能慰问妇女来了?”
胖子语气调侃,又带着一丝不解。
而陈皮阿四却一脸莫测:“用上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在当地找了一个名叫顺子的朝鲜族退伍兵做向导。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九个人外加十四匹马,开始踏上朝着雪山而去的征途。
“哎,你们看,长白山上的景色果然名不虚传呢,是吧?瞧这湖水清的,跟镜子似的。”
此次下斗,陈家四阿公带了三个伙计。一个叫朗风,就是那个开车的司机,大高个;一个叫华和尚,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然而手上布满了刀疤。
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年纪比较小的,叫叶成,一路上几乎半句话也没停过。
也就是刚刚对雪山放送溢美之词的那位。
“师父,你说呢?”
一旁被叫作师父的四阿公陈皮听了,古里古怪地笑了一声,答:“话多。”
“是啊,叶成,你这叽里呱啦地都讲了一路上了,嘴不渴啊?”朗风说道。
“嘁!”叶成抱着胳膊瞪了他一眼。
“嘿?”被人剜了一眼刀,朗风不免有些生气,“师父,你看他那样!丫的兔崽子托生的!”
“朗风!”
在场的谁也没想到,陈皮阿四竟然严声厉色地训斥了朗风。
他自然不服。但是四阿公的脾气人人皆知,他只好压下心中的火气。
“好了,老板们,大家尽快赶路吧,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哨所呢。”
向导顺子用他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道。
无邪:“走吧。”
胖子:“走。”
小哥:已经在前面了。
接着,众人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
——此刻,美丽的阿盖西湖已经位于他们的下方。
从这个角度俯视而去,之前还较为宽阔的湖面就犹如水池一般大小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忽然发现,另一只马队出现在了阿盖西湖边,而这只队伍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他们。
众人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胖子拿出望远镜,朝下面看了看,然后递给无邪,说道:
“天真,咱们摊上大事儿了。”
无邪听后,一边策马向前,一边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去。
透过稀疏的树木,只见下面的湖边上人头攒动,大概有三十几个人,五十多匹马,算是一支很大的马队。
那些人正在搭建帐篷,看来是要在湖边上过夜。
在那些人当中,有一个女人正在张开一个雷达一样的东西进行调试。
无邪用望远镜仔细一看,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南海时遇见的阿宁。
而且,除了无邪遭遇的是所谓幻境,胖子和小哥之前在浮云山那是实打实地和阿宁碰了个照面。
“好家伙,这娘们怎么又来了?”
胖子骂骂咧咧地出口。
而身侧的无邪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也不禁黑了脸。
阿宁也来了这里,那就说明他们的推断没有错。
三叔想要拖延的人,恐怕就是这一帮。
只是不知道,他们一个打捞海外沉船的公司,到内陆来干什么?
华和尚也看到了下面的马队,脸色变了变,对陈皮问道:
“师父,现在怎么办?”
“来的好,说明我们的路没走错,继续走,别管他们。”
陈皮这老头倒是十分淡定。
走之前,无邪还拿着望远镜,朝下面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却没看见他三叔。
想来也是,既然三叔撂在了他们手里,那不会有太多自由,可能给关在帐篷里了。
而且,令无邪担忧的是,下面的那些人当中,几乎有一半都背着五六式步枪,还配备了卫星电话以及很多先进设备。
胖子看着那些枪,十分眼馋,对陈皮阿四说道:
“老爷子,一开始你说不买枪不买枪,你看现在人家荷枪实弹地撵上来了,要是真交上手了,咱们怎么应付?难不成拿脸盆当盾牌,用卫生巾去抽他们?”
陈皮阿四看了他一眼,甩了甩手笑道:“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靠人多,过了雪线你就知道跟着我跟对了。”
众人于是带着马继续往上走。
直到眼前出现一些破旧的木头房子和铁丝门,上面还写着几句标语。
“老板,咱们到了。这里就是之前哨所的补给站。”
不过自多边会谈之后,几个哨站都换了地方,这里也就荒废了,雪线上的那些哨站也都没人了。
“好,今晚先在这凑合一夜,明天继续赶路。”陈皮阿四说。
几个人于是把马匹都拴在树上,背着包走进破旧的木头房子。
虽然条件是艰苦了点,但总好过在外面承受风吹雪打。
随后,众人在屋里燃起一堆火,烧水的烧水,吃干粮的吃干粮。
“师父,喝水。”
此时,叶成拿着水壶,正打算递给陈皮阿四,但后者的脸色十分难以形容。
他先是阴沉地扫她一眼,又莫名地笑了一声。
旁边的朗风和华和尚见此情景,也不由得露出惊异之色。
“叶成,你……”
这家伙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跟在四阿公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下地时从来不用军用水壶喝水,而是用自己的老家伙,一只鹿皮水袋。
“装够了吗?”陈皮突然开口。
“啊?”众人十分不解。
“不给面子?”叶成面带笑容地反问。
随后,他伸手挠了挠脸颊,手指放在耳后用力一撕,整个人瞬间就换了另一副面孔。
无邪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这不会就是……易容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