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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孙岩和小叶一大早便来到诗社,不一会儿全体师生集合完毕一起坐着车风尘仆仆的来到南城辟雍,说是要参加一次大型的祭天仪式,辟雍就是过去的太学,距离内城南门有三里。大伙到了地方一看,原来魏晋时候的太学院规模很小,只有一所主楼,形状为圆形,四面环水。辟雍是魏武帝曹操建立的,辟者壁圆法天,雍水流行教化,因此一直用来行礼乐宣教化,尤其作为大型祭祀的场所。每遇到天地祖先等祭祀,礼部下面的祭祀司还要从民间征集礼仪诗社共同完成。飞逸诗社的韩老板便和祭祀司有关系,经常能承揽这样的任务。

此刻辟雍周围已经布满了朝臣和各级属吏,以及服务人员,加上洛阳的百姓。这么热闹这么震撼的场面难得一见,因此百姓们奔走相告最后竟人山人海。羽林虎贲负责按礼部的要求维持秩序,百姓都被隔离在祭祀场所之外,交头接耳的张望。

祭祀的队伍分成几个方阵,最前边的是皇帝和文武百官,之后是三教的代表,最后是礼仪仪仗队伍。三教中儒教排在最前面,里边有孔门的弟子,以及京城各大高校的学生代表。之后是佛教,佛教的人数也最多,各大宗派,各大寺院都有来人。最后是道教,道教主要是城南崇虚寺、中岳庙等的少数代表,人数也最少。

诗社的人被安排在僧道场地的后面,听从祭祀司的统一指挥,在祭祀的时候唱挽歌。这几天诗社的人一直在排演,因此学员们都已经对唱歌的程序和内容熟记在心。唯一紧张忙乱的是,随着祭祀司的官吏指挥,不停的调整站队的位置,与僧道组有时候前后有时候并列。

孙岩和小叶都站在队列的前面,他们即要领唱,一会儿还有俩人几句重唱。此刻他们正与僧道组并列,孙岩扭头一看正好旁边不远僧道队列的前边有一位和尚十分眼熟,他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天见过的高僧,孙岩记得此人应该叫僧稠。

这么巧!孙岩不禁差异万分,瞪大眼睛看着僧稠,僧稠当世高手,侠客之最,有人近距离的看他,自然能感觉得到,他一回头,正看见孙岩,不禁愣了愣,思量片刻,与孙岩身边的一个和尚暂时换了一个位置,挪到孙岩旁边,冲孙岩笑了笑。旁边小叶见了也很惊奇。

孙岩赶忙行礼说:“方丈法师,您好,我在法云寺见过您的。”

僧稠说:“嗯,我记起来,你叫孙岩,一直在唱诗班对么?”小叶听了心到了嗓子眼,因为这话明显是惠清传给僧稠的,目的是让僧稠以为孙岩从小是孤儿,而不会怀疑孙岩是他的亲生儿子。僧稠六年前离开孝慈里回老家,之后便出了家,慈孝里的住宅惠清便和僧稠说转手卖给他人,而实际上依然由孙岩母子居住,如果孙岩的事情一下子把实话秃噜出来,僧稠必然知道自己的原配夫人和儿子就在京城,孙岩的身份也就暴露。

不过孙岩没注意僧稠的问法,他不假思索的说:“是的,方丈,上次我见您之后,便托惠清法师给您带个话,我想跟你跟您学习绝世武功,不知道师太告诉您了吗?”孙岩说完,小叶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僧稠笑笑说:“你倒是很聪明,能看出来我会武功,不过练武很辛苦,而且还要看自身的条件,若天赋不行,练了也是白练。”

孙岩立刻昂首挺胸说:“没关系,我只求方丈能看看我的条件,是不是适合修炼您的禅法,若是我天生不适合,我便死了这条心,再寻思做些别的。”

僧稠说:“那好,今天祭祀之后,你去法云寺,我到那里找你。”

孙岩听了格外高兴,说道:“谢谢方丈大师。哦对了,方丈您知道今天是为什么祭祀吗?”

僧稠说:“听到一点,好像是各地洲镇有的地震、有的灾荒、有的出现妖孽,因此才要祭天祭地,听说准备在辟雍西南准备兴建名堂以宣明正教和朝会祭祀,所以要祭告天地。”

孙岩点头,没等说两句,又重新调整队形,便与僧队分开,重新和其他的唱诗队伍分布排列。不大一会儿,天子驾到,祭天开始。前边的祭文以及仪式冗长繁琐,中间夹杂唱诗祭歌,轮到他们诗社唱歌的时候,礼部官吏一声令下,乐器想起,孙岩和小叶便开始领唱:

敬天虚己,天维显思,天命不易;昊天上帝,陟降厥士,日监在兹。

维予小子,不聪敬之,不德慎之;日月累积,学有缉熙,德行显示。

小叶的声音高亢嘹亮,孙岩的声音空灵环绕,两下结合犹如天籁,把祭祀气氛烘托的庄严神圣静谧空净无尘,也让祭祀活动达到高潮。全场的百姓、甚至参加祭祀人员都被歌声征服,大伙都看着这对金童玉女,无限喜欢,一旁的僧稠听了也暗暗的点点头。

韩掌柜和娄老师都心中高兴,今天承接礼部的差事非常圆满,不仅挣了钱而且收了名声,同时小叶和孙岩的最新组合也大放异彩,证明他们推陈出新的创意和胆量大获成功,今后一段时间他们诗社在京城挽歌圈子的名气更加红火,至少一段时间的生意不用发愁。

仪式结束,人群解散,诗社的人开始回返,坐在车上韩掌柜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娄老师趁机说:“今天同学们表现这么成功,掌柜的不请大家吃顿馆子吗?”是啊是啊,同学们起哄。

韩掌柜笑道:“没问题,我们到大市最好的饭庄吃一顿,然后下午放假休息。”谢谢掌柜!周围的同学们一阵欢呼。

吃完饭,孙岩和小叶直接赶奔法云寺,到了惠清师太的禅房,却见僧稠已经坐在里边正等着孙岩。孙岩一见赶忙施礼:“晚辈给大师见礼,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们诗社庆祝在一起吃顿午宴,因此耽搁到现在。”小叶刚才也见到了僧稠,因此也行了礼。

僧稠笑道:“没关系,我与惠清师太是旧友,好长时间未见,正好聊一聊。”

惠清说:“刚才我们正聊到你俩,听说你们今天在大典的时候很风光,赞诗唱的不错?”

小叶说:“谢谢师太夸奖,这段诗词我们练了很长时间,所幸今天发挥的还好。”

僧稠见小叶和孙岩的关系非同一般,便问道:“你们俩是?”

惠清师太轻描淡写的说:“他们俩是小两口,小叶也从小是孤儿,被诗社调教长大,因为看病经常到我这里来,前段时间,孙岩的脚伤也是在我这儿看好的。后来他俩成亲,还是我给主持和祈福颂经。”

僧稠看了一眼惠清,没有多想,又说道:“我今天听孙岩唱歌,感觉孙岩有些内力,原来练过武功么?”

孙岩说:“方丈大师,我没有练过,只是前几天惠清师太教过我十六特胜禅法,说是这是方丈的心法,我因此预先休息一下。”

僧稠道:“哦?你来调息试试,我看看你的根基。”孙岩点头坐好,然后运功吐纳,僧稠抓过孙岩的手腕,掐住脉门寸关尺,一丝内力游走而进。

品了片刻,僧稠道:“奇怪,你的内力已经有三重后期,甚至可能到四重,只是被什么压抑着并未显现出来,你以前真没练过?你祖上没有学武之人?”惠清和小叶听了一阵紧张。

孙岩说:“我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不过很早就故去了,不记得以前有谁教过我武功。”惠清和小叶听完松了一口气,孙岩得过失忆症,小时候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否则父亲在跟前,他不能不认出来。

僧稠说:“你的脉象奇怪,按说你这么大练功很难有成就,不过你却有隐形的根基,只要释放出来,便能达到一定的境界,只是究竟如何我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你先算惠清师弟的弟子,我没事便过来指点你一番,若有小成,再让你归到少林寺俗家弟子名下,在这之前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我指导你的武功。”

惠清说:“孙岩,快,先谢过师傅。”“谢谢师傅!我记住了。”孙岩连忙行礼。

僧稠没有阻拦说:“好,我现在就教你一套配合运功行气的掌法,下次来再教你一套剑法。”僧稠太忙,能留下的时间有限,教完孙岩一套掌法,讲了讲要领便匆匆的离去,好在他并没背着师太和小叶,大概是想让师太也可以在孙岩忘记的时候能帮着提醒或指导。

孙岩在法云寺练了一会儿,便和小叶与师太告辞回家,因为记得僧稠的叮嘱,回家并没有和娘亲说起与僧稠学武的事情,因此孙岩娘只以为一个毫无相关的人在教孙岩。吃过了饭,孙岩在院子里继续练功,不过练着练着,突然又一个招式卡壳。三番五次比量也想不起来口诀和动作,小叶看了笑笑,顺口把口诀背了出来,把孙岩惊异的够呛。

回到屋子洗漱完毕,孙岩继续导引练气,小叶也趁机陪着修炼真身。孙岩练到十六特胜法第四节,背诵口诀的时候又背错一句,小叶立刻加以纠正,孙岩说:“小叶你都神了,这么难比我记得都劳,真是我的好媳妇。”说完,不自觉的抱起小叶就亲起来,小叶开始被孙岩痒的直笑,不过很快开始动情,正情不自禁,孙岩却头一歪睡着了,小叶拍拍胸脯,心道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