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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徐年这些结局未定的劝解,吕盼嘴角微动,没有说什么,但姑且是点了点头。

俨然是没什么转机。

预料之中的反应,毕竟徐年现在说的也只是三言两语范畴,不过是给吕盼做个提醒而已,如果一顿嘴炮就能让吕盼摆脱心中魔障,这心魔未免也太好破了。

还是得看南云郡最终的结果如何。

徐年继续说道:“况且南云怪病真相如何,现在也还不曾知晓……方兄,你刚刚说在这怪病爆发之前,截云的县令和镇魔司棕衣就已经帮你们上报朝廷了?”

方瞒点了点头。

徐年皱了皱眉,这就有点奇怪了。

县衙上报。

或许可能是上级不重视,没能及时传达京城。

但是镇魔司呢?

以镇魔司的情报渠道,关于不死药的消息应该直达京城,迅速引起重视才对。

为何最后传到京城里的南云怪病情报,既不来自截云县衙,也不是镇魔司。

而是驻守南境的萧大将军呢?

从那封军情来看,还是萧大将军发现南云郡有异,派人前去查探,才发现了怪病爆发立刻搜集情报传讯京城,而不是什么县衙或是镇魔司委托了萧大将军通过军情传讯。

“徐真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嗯,京城收到的情报,是来自萧大将军,并非镇魔司或者截云县衙。”

方瞒惊讶:“朝廷竟然没有收到截云县衙和镇魔司送出去的信吗?我还以为只是为时已晚已经来不及,既然是萧大将军……可能是送信的人出了什么意外?”

队伍里正好有南云郡守的门客在,可以问一问。

程峰也很惊讶:“不应该啊,我记得郡守大人收到截云县令的文书后相当重视,立刻就遣信使快马赶往京城,同时囤积粮草准备戒严应对可能的突发危机,也全凭着郡守大人的当机立断云岚城才能保住。”

郡守门客的说法也在呼应着方瞒的猜测。

衙门的信使半途在路上出现了意外。

这确实有可能。

策马摔死、路遇劫匪、迷路走失……这些意外都是有可能,只是可能性的高低而已,更有甚者或许信使本就已经卷入了南云怪病的风波之中,压根就没能离开南云郡?

但是……镇魔司的信件,为何也没有送到京城里呢?

难道也出现了意外?

还是说。

这并非是什么意外,而是……人为?

南云怪病源于不死药,不死药来自玄雍国,照这条逻辑推断下去,难道是玄雍国暗中已经渗透了南云郡,中途截杀了南云郡守和镇魔司的信使?

截云城。

虽然城门紧闭,但是城外的村庄内收留不少逃难至此的百姓,而在村子角落的一处庄园,更是有卫兵看守,倒不是这庄园里住着什么贵人,只是这庄园里的百姓都已经确认患上了怪病,只是病情未到膏肓,还没有丧失自我。

等到什么时候,双目变得血红,也就只剩下死亡能带来解脱了。

“……不直接去截云城吗?”

“不用,郡守大人会出来见我们。”

程峰解答了张天天的好奇,而村庄里的百姓们见到应该去截云城寻找解药之方的李神医一行人早早地回来了,也是猜到他们早路上出了意外,在队伍里有熟人的找熟人打听情况和安慰劝勉。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申大侠夫妇照理来说应该是交友甚广,但却没什么人靠近他们两人。

准确来说。

是没什么人靠近罗英。

而申云公只是一直守在罗英身边。

显而易见。

作为患病之人当中的特例,罗英虽然靠着境界与意志压抑住了病情,但在其他人眼里她依然是个不宜接近的危险源,要不是罗英自己就有武道宗师的身手,申云公更是实力高强,恐怕其他人就不仅仅是不敢接近了。

没过多久。

南云郡守赵铭便到场了。

赵铭先是从门客程峰处了解了始末。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次遇到了意外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所幸诸位都平安归来了,也算得上是有惊无险,不必有什么自责愧疚,休整一二,养精蓄锐后再做考虑便是。”

深明大义的郡守大人对没能完成任务的申云公、程峰他们没有任何苛责,反而是出言安慰了一番。

然后赵铭来到了徐年的面前。

躬身行礼。

“南云郡守赵铭,参见镇国公大人!久仰大人英姿,今日一见更甚传闻。”

“不必多礼,赵大人这些时日护持南云百姓,辛苦了。”

“主政一方,便是百姓父母,理应视民如子,这都是赵铭应尽的义务,唯有如此才对得起朝廷的器重,陛下的赏识……”

徐年向赵铭问了问传信之事,赵铭也显得很是惊讶,和程峰之前的反应能够对的上号。

“信使可能是在路上遭遇了意外……没能抵达京城,贻误了要事,归根结底是我这个郡守没考虑周全,南云郡今日之祸,有我赵铭的渎职之责,但赵铭斗胆请大人暂时放过赵铭,眼下南云郡危在旦夕,等危机过后,赵铭定向大人请罪。”

不是要戴罪立功。

只是南云郡现在还需要这位郡守,所以不能现在领罚。

这话里话外都充满了作为一方父母官的觉悟了。

“赵大人多虑了,我只是先来南云郡看看,至于赵大人的功过,朝廷自有定夺。”

“多谢国公大人成全。”

虽然徐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赏罚之意,但赵铭仍旧表示了感谢。

“国公大人为了南云郡以身赴险来到云岚城,赵铭理应是要为大人接风洗尘好生招待,只是如今危机四伏病况难测,为了这云岚城内的百姓们,赵铭不敢有半点侥幸,所以只能在这村庄里为大人备上酒菜和住所,还请大人见谅。”

张天天一瞪眼,气鼓鼓地说道:“什么意思?我们也不能进城?”

赵铭摇摇头,说道:“为了避免病情入城,云岚城已经封锁,只出不进。”

张天天问道:“那你自己呢?”

赵铭解释道:“惭愧,赵铭里外都有事务要处理,难免要进出云岚城,只不过赵铭现在就居住在城楼内,尽量不深入城中,以免传播怪病。”

这么尽责?

张天天可不信赵铭的一面之词,他看向了方瞒。

方瞒点点头说道:“这段时日以来,赵大人为了方便处理城内城外的事务,确实都住在城楼上。”

张天天无话可说了。

南云郡守竟然真这么铁面无私,连自己都不通融?

怪不得能把自己儿子都关在城外。

徐年平静地说道:“赵大人不必多想,我们只是来探查一下南云郡的实际情况,未必会在云岚城久留,不必为我们准备什么住所。”

“这样吗?”

不知是不是徐年没打算入城,让赵铭免于了得罪这位大焱镇国公的风险,他心里似乎踏实了不少,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即便如此,大人远道而来,也请至少吃一顿吧,我这就让人备好酒菜……”

接风洗尘的酒菜算不上丰盛,但是南云郡守赵铭全程陪着酒,诚意十足。

饭后。

赵铭回到云岚城,上了城楼,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醒了醒酒。

然后走进了城楼内的一条密道。

密道狭长。

不过有武道境界傍身的赵铭健步如飞。

很快便来到了密道尽头。

“……小娘子,叫一个给爷听听?嘿嘿,不是将军之女嘛,这双手是不是没少舞枪弄棒啊?还是挺软的嘛,可惜现在不好出去,不然给你弄身铠甲来,这风姿才……”

“啪!”

“让你叫一个就叫一个,一直用这死鱼眼看着我作甚?真坏兴致!万念俱灰这么想死?好啊,小爷就成全你,送你去死——”

赵铭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动静,在密道尽头等了一会儿,等到只剩下一道略微有点急促的喘气声后,他才推开了尽头的密道门。

门外是一片假山。

这是赵铭在云岚城的宅子,他在假山当中藏了一条密道,原本以防万一用来避险,却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赵铭循着之前的声音,来到了房门前。

伸手推开。

“谁!呃……爹?您怎么来了……”

房间里面是赵铭的独子。

赵花宸。

他衣衫不整地骑在一个女子身上,双手掐住了女子的脖子,女子脸颊上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那双本就没什么生气的眼睛现在已经鼓了起来。

已经死了。

在床榻上,被一时气恼的赵花宸活活掐死。

不过无论是赵铭还是赵花宸,都对这女子的死没太大反应。

“玩够了吗?”

“爹,我……我这不是不能出去,也没什么排忧解闷的嘛……”

“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遭遇灭顶之灾?”

“啊?爹,发生什么了?难道……难道是那些红眼鬼开始攻城了?”

“是大焱王朝的镇国公来了南云郡。”

“镇……镇国公?”

“若只是国公之位,倒也没什么,但关键他是三品境的道修,如果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要入城查探,你觉得自己躲在哪里,能瞒过他的眼睛?”

“这……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刚刚还怒而杀人的赵花宸,听到徐年的名号,顿时就有些畏惧了。

两股战战。

赵铭倒是保持着镇定:“不要自乱阵脚,我不是说了是差点吗?徐年他没有要进城的意思,你老实在家里待着,等他走了,你准备去外面住几日,等那些知道你做了什么的人都死完了,等朝廷平定了南云郡的这场怪病,你再回来,我们父子历经大难后重逢,明白吗?”

“啊……我、我要出去住吗?外面那么乱,爹……我这万一染病了,或者被那些红眼鬼咬了,可怎么办……”

“慌什么?让你出去住几日,当然不指望你这点脑子和本事能活下来,到时候自会给你安排护卫。”

“程叔能跟着我吗?”

“不一定,这要看程峰到时候有没有其他任务……哼,本来程峰这次就该得手了,申云公他们都得死在外头,知道你那些破事的人也就差不多死绝了,但他们这命是真好,竟被徐年给救了。”

“啊?爹你故意让他们撞上游荡的大群红眼鬼,他们竟然没死吗?”

“三品境道修,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神通强大,不是你我可以揣测,不过……任他神通再强,官场沉浮人心事故,却不是凭着蛮力便可破的。”

“那是,这镇国公有三品境又怎么样?爹可是南云郡的郡守,那些泥腿子是把爹当父母爱戴呢!他要是对爹出手,就是和南云郡百姓为敌,朝廷都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行了,马屁少拍,这次来就是告诉你之后要出城的事,你自己做好准备。”

“好嘞……对了,爹,您看这臭娘们已经死了,儿子这里寂寞得很,您看?”

“我看什么?你想要你爹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来?”

“嘿嘿,罗英怎么样?申云公的妻子,我看她风韵犹存……”

赵铭冷哼一声,骂道:“你没脑子是不是?这时候能动罗英?她毕竟是申云公的妻子。”

赵花宸连忙换上讨好的笑容:“爹,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是问问,不成就不成嘛,儿子也没这么急色。”

赵铭沉声说道:“罗英她染了病,你就不怕在床上她咬你一口?”

赵花宸恍然道:“啊?哦,也对对,罗英当时就在截云城,嘶——那还是算了,小命要紧……”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嘿嘿,这不是爹您对儿子好嘛。”

“好?你好自为之就是!”

“爹,您慢走啊……”

赵铭走后,赵花宸笑容也收敛了笑容,他看着床上那具已无生机的女子尸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几个巴掌扇了上去。

“真他妈倒霉!”

“就是买你这贱人的时候,惹出这么多破事。”

“要不是和那瞎了眼还哑巴的老东西扯上了联系,本少爷哪里用锁在家里对着你这死鱼眼,早就在云岚城里逍遥快活了,反正城外那些泥腿子是死是活,与我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