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人类也是麻烦这要注意那也要注意的，吃个饭都要管。”
褚修宁敷衍的扯了个笑脸：“啊是是是，你能别晃你那手了吗，刺眼。”
“呦，你提到这我就更安静不下来了。”
雪域言曦也不再装了，开始得意的举起自己的小手臂将一处浅红的印记露出来给褚修宁看：“好看吧，你没见过吧。想当年我找他可是翻了好几个墓才找到。”
“还没全红呢，你跟我炫耀个屁。”
褚修宁心里已经骂了雪域言曦好几轮，虽然当初只看到过一眼但他能确定，那是在恨长歌记忆中看到过的“朱果印”。
朱果印并不是某种果实的汁液画出的，而是一种能与人类共生的深山蛊虫种入身体产生的标记。
是一种类似于守宫砂一样的东西，传闻最初的“朱果印”是可以感觉到自己宿主意愿的，如果宿主心甘情愿它会将子虫通过体液交换留在宿主伴侣身上，完成自己作为蛊虫的繁殖大业形成一个一模一样的子印记。
褚修宁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至今依兰还有在男人身上种朱果印的传统，但不知什么原因朱果印的效果衰减极为严重，现在就只剩下断定宿主有没有和人睡过的作用了。
雪域言曦能找到最初版本的母虫种在莫辰轩身上确实是用心了，但这心思是好是坏无法判断。
而且现在雪域言曦身上的印记还很浅，直接说明她只是刚刚得手而已。
都是刚得手而已。
可我还比她得手的早。
想到这里褚修宁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
雪域言曦还在喋喋不休的，把自己和莫辰轩的相遇又讲了一遍，褚修宁怎么都打断不了，只能在那里浪费生命。
一阵阴森森的冷风逆着水流从河道吹上来，水宫令收到干扰画面开始模糊直到彻底断联。
“来了。”
褚修宁往莫辰轩身后走了走为他警惕四周。
河岸两边的人们开始点起了火盆烧纸钱，纸灰被风吹散在空中化作更细碎的粉末飘入河水，轻薄的它们没能激起任何波澜。
莫辰轩并没有加入这些人的步调他还在放灯。
褚修宁打趣的问：“你不烧点？”
莫辰轩站起身抬起头去看褚修宁苦笑着回答：“我……不信这个。”
“那还是没陷得太深，挺好的。”
褚修宁话风一转：“你想看看鬼吗？”
“我想。”
褚修宁扯了河边柳树的几片叶子洒向半空，灵尘化作流光将其束缚住，虚空画符向四周布阵。
河面开始散发出青绿的光映照出带着冷色的柔光滤镜。
“没我想象中恐怖。”
莫辰轩看着那些行走在水面上零零散散的“人”群，他们有的在张望有的在围着河灯转圈吸食金黄色的光尘：“甚至有些……安静。如果我也可以有这个机会就好了，至少不会欠她太多。”
褚修宁忽略的莫辰轩的妄想只回答了前半句：“这是鬼本来的样子，但也不会全是，你很幸运，没看到过群鬼乱舞的时候。不过我更希望你别看到。”
这样就太残忍了。
“现在北漠与漠北……”
褚修宁打断他说：“我知道它不安宁。可你在‘度假’不是吗？”
“也是。”
莫辰轩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很多时候很多恩情我是不想还的。”
“可你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