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歌说出那话的时候本身就带着不满,君临也是作死的敢提忘川花海的事情。
桃仙是天生的炉鼎,君临明知恨清歌的身份却还在他灵储虚空的时间段纠缠他承欢,直至恨清歌昏死过去才被迫停止。
恨长歌承认自己弟弟的体质会让那些对力量执着的人减弱甚至失去自控能力,天下谁都可以控制不住,因为恨长歌会毫不客气的杀了他们。
但他君临君白月不行,因为他说过他爱清歌,而清歌也喜欢他,所以哪怕是死他也必须控制住,作为伴侣这是他的责任。
“那我把你放开你不要走好不好。”君临哪还有面对苏君霜时的严肃感?他委委屈屈的皱着眉又小心翼翼的趴到恨长歌身上捏住恨长歌手腕:“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对不对,你打我吧,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
“没必要。吾对自欺欺人的东西没什么好说的。”恨长歌抽回被按在君临脸上的手懒得去看他做作般的脸:“你应该挂着这份自责与愧疚再过个几千几万年,你犯下的罪,吾为何要让你好过,滚下去。”
“不,我不。”君临慌慌张张的将恨长歌抱紧:“陨落的是你哥哥,才不是你,清歌活的好好的。”
恨长歌敷衍的吐出几字:“哦,是吗。”
“我一定会好好供奉哥哥的神位,我保证,你别气了。”
“哦,那吾还要给自己守个几万年的孝,你等着吧。”
“清歌……”君临坐起身就开始解自己本就穿不严实的衣裳收起头顶的角,只因这对角曾经把恨清歌刮伤过:“我真的好想现在就确认你真的已经属于我,清歌,求求你好不好。”
“你给了吾选择的机会了吗。”恨长歌推开君临凑过来的脸,这张脸很好看只可惜他是活的:“先把禁制解开。”
“好,我,我马上解开。”君临退了退只是随手一扯那纤细的金色禁制就碎了,他的眼睛充斥着血丝再次贴上恨长歌的身体轻声面前低语:“清歌,我们做些亲密的事情好不好,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都要想你想疯了。”
“你已经疯了不是吗。”恨长歌面无表情的将手抚上君临的脸缓缓的搂上他的脖子带着柔和的语气轻声说:“身体那么僵是不想继续下去了吗。”
“没,没有!”君临立刻明白了恨长歌的邀欢动作。他自然是愿意的,准确的来说他已经想疯了:“清歌的手还是那么软,我真的好爱你,清歌。”
灵力在恨长歌手中缓缓聚集,它们相互缠绕着钻进君临的脑袋,魔族性本淫,一个“失而复得的恨清歌”足以让君临卸下所有防备。
灵丝的入侵很成功,君临就渐渐的在兴奋中失去意识,倒在了恨长歌的身上。
恨长歌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再做出任何动作了,他任由君临趴在自己身上合上眼睛:“再看就打断你们两个人的腿。”
褚修宁与苏君霜在房间的一角现身。
“师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褚修宁强行掩饰被抓包的事情傻笑着拍马屁:“师尊就是厉害,灵力被封也能发现。”
“吾是在禁制碎掉的那一刻才感觉到的,看来你们不只是偷看了一会。”
何止是拍歪到腿,褚修宁是一下拍在马脸上了,他往苏君霜身后退了退:“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没看到呗。”
“把他挪开。”
褚修宁立刻会意将君临从恨长歌身上掀开,恨长歌平静入常被苏君霜扶起来整理衣服。
君临就不同了,他原本冷白的皮肤上泛着微红与薄汗,隐隐约约还听得到喘息声,那张只要看过一次就忘不掉的俊脸上带着红晕,再往下就不忍直视了。
“在恨长歌床上也敢做春梦,不愧是你啊。”褚修宁不合时宜的脱口而出,他在苏君霜身边放肆惯了一时是有些不习惯的。
没等褚修宁反应过来苏君霜就已经在给徒弟请罪了:“师尊,宁。”
“过来。”
苏君霜忐忑不安的与恨长歌靠得更近些,恨长歌与他碰了碰额头沉声说:“去里面大闹一场吧。”
苏君霜被恨长歌传了些记忆碎片,他一脸震惊的看向君临。
“具体是活是疯那是他的问题。”恨长歌重新躺回去:“吾不希望他好过。”
——
“师尊,师祖告诉了你什么事情。”
褚修宁被苏君霜带到了记忆的空间,入眼是那些熟悉却也陌生的发光圆圈,熟悉的是场景,陌生的是记忆的主人。
“恨清歌陨落时的记忆。”
——
三千五百多年前冥府群魔乱舞试图冲破阴界之门的封印限制,双生神下放冥府荡平乱事。
“魔界不能多留,要回去了小主子。”妖神轻声唤着还在原地逗留的恨清歌。
“我想再多待一小会儿你们先回去跟哥哥复命吧。”恨清歌被河流边大片的血红花海所吸引大步跑过去。
暴乱不止一处,恨长歌在处理最严重的一边剩下的就交给了弟弟和手底下的妖神们。
经历过一场恶战妖神也没有力气与恨清歌对线劝说他回去,反正他是正神,也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那也请快些,主子怪罪下来我们也担不起责任。”
“我会注意的!”恨清歌边跑边转过身回应。
忘川如同冥府的银河,在主调昏暗的冥府,花海与忘川皆散发着圣洁的微光,忘川分支众多有大有小,银色的河流错落的流淌过血色的花海,那是来自世间的美好。
恨清歌将手伸进水里,鱼儿用如纱般优美的薄鳍游过来亲吻着他的手,它们是半透明的也发着微微的光亮。
“你摸它们它们也许会死的。”
一个清明的声音在恨清歌身后响起,恨清歌转身起立致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陪给你。”
“用你自己怎么样。”
恨清歌原本满是歉意的神色瞬间消失,漂浮的红线在他身边蓄势待发手中的弓弦也绷得紧紧的,十步之内的举例确保一箭就能把对方射成筛子。
“哎?”君临也没想到这人的反应会这莫大,这在魔族只是最普通的玩笑话没有几个魔会当真,所以他真的是外族吧。君临举起双手笑着缓解尴尬:“我就开个玩笑,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是哪里的人,不想我们这里的,是因为魔兽动乱吗?”
“是神。”恨清歌冷眼看着这个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玩笑的陌生人警惕丝毫未减。
“我叫君临,我真的没有恶意的,我保证。”君临举着双手一步步的往后退:“我都没带武器的,我们交个朋友可以吗。”
“神魔势不两立,你要与我做朋友,这也太假了。”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让你摸摸我的角怎么样。我超有诚意的。”君临站定原地蹲下:“虽然我也是个皇子吧可我太弱不招人待见啊。”
绝大多数魔族确实可以通过头顶的角判定级别与身份。魔族会把多余的力量储存在角里,长此以往也就成了权利与地位的象征,君临愿意让恨清歌摸也确实诚意满满。
虽然这样很失礼也显得恨清歌很好骗,但是这是恨清歌没做过的事情,经过再三的权衡,好奇心将恨清歌打败,他收起弓箭一条红线试探的飘过去缠在君临的一只尖角上。
样子有些像鹿角,只是更尖更细。君临也起了玩心,他微笑着不敢做出任何动作生怕惊扰了这只算不上多谨慎的小猫咪。
见君临不动任由红线从头缠到脚恨清歌也开始往君临身边靠近,他的心脏怦怦乱跳,难以掩饰的紧张溢出言表:“你不许动。”
“我保证,不经过你同意绝对不动。”
恨清歌上手去触碰,细细的角有些像小树杈,尖端是光滑微凉的,越往下越能感觉到温度的存在,或许是因为生长时间的关系,靠近头发部分的角还带着细小的绒毛。
他比魔兽长得好看多了,这应该叫什么,魔绒吗?
恨清歌想到这里脸上不自觉的挂上暖洋洋的笑意。
“你笑起来真的很美。”君临被恨清歌的笑容给暖到,同时也因为恨清歌摸的太久让君临的脸上泛起了微红,他吞了口唾沫目不转睛的看着恨清歌的脸。
他的手好软,嘴看着更软,好想……
“你脸色不太好。”恨清歌收回手担心的看他。
“没事,就是以前没被摸过不太习惯。”君临缓缓站起身毫不掩饰的对恨清歌坦白:“刚刚我跟你提的事情真的不能考虑一下吗?”
“哥哥会生气的,他生气就想杀人,不能的。”恨清歌说。
“那我能先去讨好他吗?”
恨清歌摇了摇头:“因为我是桃仙,哥哥会认为所有接近我的都带着龌龊的想法,不过我不怪他就是了,因为双生神本身就是两个极端。”
“那我能先喜欢你,然后让你在哥哥面前多保护我些吗?”君临低了低身子:“我可以请你以后也多摸摸我吗?”
“我应该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是吗。”君临低落的垂着脑袋:“好不容易有人愿意陪我说说话……那你走吧,就让我自己一个魔。”
“我再陪你一会儿好啦,你别伤心。”恨清歌连忙安慰他:“就再多待一会,不然哥哥要找我了。”
君临突然抱住恨清歌的腰兴奋的看着他的脸:“你说真的?你不丢下我。”
“一小会儿而已。”恨清歌无措的站着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君临要做什么:“那个我叫恨清歌。”
“清歌,我能叫你清歌吗?”
“嗯,好吧。”
君临在恨清歌身上蹭了蹭,清淡的香火味让魔都神清气爽,人是柔软的,说话sq温声细语的,还有隐约流露出的纯净灵力,这些无不在勾引着君临犯下更严重的罪过,可是他强撑着挺过去了。
除了把脸埋进人颈窝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来接恨清歌回去的妖神其实来得很快,君临没能缠在恨清歌身边多长时间。君临不舍的目送恨清歌的离去,可他坚信恨清歌一定会回来的。是临走时的那个回眸给了君临这个自信。
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君临每天都会去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忘川花海去等,一次就是枯坐一整天,忘川花在他身边死了一批又一批,又重新生长了一片又一片。
这次的离别足有五十四年。不论是神还是魔,它们都是长寿的,五十几年不过弹指一瞬,可那是没带上情感的计算。
离开恨清歌的每时每刻君临都是煎熬的,他时不时的在后悔,如果我当时就得到他就好了,将他囚禁在身边永远不用分离。
这是个危险的想法,清歌是桃仙,君临不止一次的质问自己,对恨清歌的喜欢是见色起意还是受了欲望驱使。
当恨清歌再次降临忘川河的时候整个忘川都升起了细碎的灵尘,神明会洗净世间的污浊赐给生灵无限的祝福。
“你在这里等我多久了。”
“不久,我也刚到。”君临笑了笑尝试去牵恨清歌的手。
恨清歌下意识的躲开却伤了君临敏感的心思。为了补偿恨清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伤心的时候抱一抱就会好,我每次去抱哥哥都会很管用。对你有用吗?”
“有的。”
两个仅有几千岁的长寿种族孩子在冥府疯玩了好几天,一刻都不停歇。
鬼市集,魔族庆典……它们很热闹,君临是皇子可他不受宠手里没什么钱也就不能给恨清歌买下什么贵重的东西,金红的耳坠做工古朴考究,血珍珠的项链那是鲛人伤心至极时所流下的珠泪……
魔蝎酒把恨清歌呛得嗓子都咳哑了,摊位上的面具都很丑,除了青面獠牙就鲜血淋漓。
每一样小吃都尽量长成了不能吃的样子,可这也顶不住君临的疯狂推荐,恨清歌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都增强了。
两个人逛累了就回到忘川河边的花丛里躺下。
“今天你还没摸我呢。”君临把脑袋凑过去对着恨清歌笑。
“这件事情很上瘾吗?”恨清歌用指尖搓了搓君临的尖角:“为什么我感觉它有些变色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修为在变化吧。”
“送你一个纪念品。”恨清歌将从千缘上咬下一小节红线绑到君临的角上:“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