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霜翻着褚媛几乎没有褶皱的书本，怎么看都是几乎没用样子，没有标记，甚至连名字都懒得写上。
听到褚修宁的声音，褚媛脸上冒出欣喜，她的靠山来了。
“孩子，你开心的太早了。”苏君霜纠正褚媛的站姿：“身为皇家子，不能这般没有稳气，别看着我，抬头看前面。”
门被“呼”的一声拍开。
褚修宁面带威吓突然闯进来：“让我看看是谁敢在宫中撒野！”
“靖王爷不愧是摄政王，当真是十分威风。”苏君霜抬手阻止众人的行礼动作，他合上书本合眼颔首轻笑。
“皇兄～”
“……你闭嘴。”褚修宁一瞬间就丢了气势低下头：“别说话了……你是想玩死我……”
“代人受过很疼，我错了。”苏君霜低着头带着丝忧郁：“我为我曾经的天真认错。”
……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褚修渡自己都把工作处理完了也不见褚修宁回来。
“靖王被带去哪里了。”褚修渡问。
“回陛下，在书院。”
褚修渡到书院的时候还能听到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夕阳伴着年轻一辈悦耳的童音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褚修渡阻止宫人通报忍不住多听了一会儿，直到声音停止孩子们下课才继续往前走。
“这不是没什么事情发生。”褚修渡没看到褚媛出来便走了进去：“这孩子不是一直都跑得快吗。今天……”
“今天额……”褚修渡在门口站定气氛不是一般的凝重。
褚修渡免了齐依舟的大礼让他退下。
齐依舟向苏君霜一礼：“欢迎前辈下次再来。”
苏君霜点头示意目送齐依舟离开。
褚修宁直挺挺的跪在墙角面壁一声不敢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褚媛见到褚修渡过来立刻甩掉头顶的书本跑过去。
“让你动了吗？”苏君霜以灵力捡起地上的书本拦住想逃走的齐馨送她站回去。
“陛下这时应该很忙才对。”苏君霜端正坐着并未受到丝毫影响：“还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让陛下大驾来此。”
“只是路过被这些孩子吸引而来。”褚修渡见此情景自然是明白利弊。
“陛下倒是爽快。”苏君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下摆：“陛下还有事吗？”
“倒是没什么要事，明知今日邀请了仙师过来却还是拖这么晚，是我疏忽了。”
“不必客气。”苏君霜从容一笑：“说点有用的。”
“想请仙师帮点忙。”褚修渡坦言。
“起来吧。”苏君霜低头走出门：“齐先生的课讲得很好，我不太称职。”
“师尊……”褚修宁的腿已经跪麻了，他扶着墙才勉强站起来：“对不起。”
“你没事吧。”褚修渡上前扶住褚修宁。
褚修宁摇了摇头：“小时候师尊很惯着我们。”
“你说过很多遍了。”这个问题褚修宁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他从小就说。
“楚萧山规矩少但也不是没有。以前我们要是闯了什么压不住的祸师尊会代我们受过，每一次……”褚修宁低着头甚至有些死气沉沉的：“哥，我让师尊伤心了……”
“可是让他伤心的事你不也是没少干？”
“这次不一样……”褚修宁摇头：“不一样的。”
比起其他师门苏君霜对他们的要求就那么几样，别贪心别惹祸，别在在孩子面前斗势利……
褚修宁全干过，尤其还是当着小孩子的面前以位压人。
“哥，我得去给师尊道歉。”
“你等等，这事我会安排”褚修渡扶着褚修宁皱眉：“是福是祸，你就别急了。”
“……好。”
“燕珠，下去吧。”苏君霜被褚修渡邀请夜宿皇宫，他泡在浴池中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对燕珠说。
“仙长……”燕珠默默退了几步：“您是燕珠的主子，燕珠本就不该。”
“那就不必多嘴了。我只是需要静一静。”
“仙长！”燕珠睁大了眼还想说什么但是克制住了。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希望我嫁过来，我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但是我早就不适合与人谈感情了。你曾经是深宫中人你能理解对吧。不论如何我是他师尊，我怎么能……”
都是身不由己而已。
“燕珠遵命。”
能在宫内留宿的人不多，苏君霜算一个。
浴池的水汽熏得苏君霜脸颊发红。
“感情……我很喜欢吗？”苏君霜看着自己的手空捏了捏有些失神，他坐在水里拨开水面遮挡的花瓣向下看去：“呵，果然还是做不到，不是身体的问题，是我……”
“太难看了。”苏君霜释怀一般躺进水里，水面冒上来一片密集的水泡在空旷的房间里也想起了回声。
“师尊，你在这里对吧。”没过多久褚修宁低着头走进来。
褚修渡说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到最后也只是给了褚修宁一个与苏君霜见面的机会。
褚修宁走进水里坐着，空气中弥漫着水汽眼前都是雾蒙蒙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师尊……”褚修宁无精打采的。
“褚媛……她不能是个好孩子……不能。”
凤仪宫里褚修渡躺在柳婉书的床上用被遮着只露出半张脸：“婉书，我头好痛痛。”
“是，吗。”柳婉书一脸忍怒的咬着牙气得双手发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褚修渡裹紧被子缩了缩故作委屈：“肚子也痛痛。”
“殿下好难过的。”琉璃挣脱柳婉书的手过去关心反常装病的褚修渡。
“你他妈是受什么刺激了。”柳婉书一脚踩到床边发出一声木头折断的闷响：“大晚上跑我这来作，想死是不是！”
“额这发展不对吧。”褚修渡一下子弹起来坐着瞬间就不装了：“烛坤羽是这么教……额”
“烛，坤，羽！？”柳婉书贴过来与褚修渡鼻子贴鼻子盯着他的眼睛。
“……那个”褚修渡冷汗直冒，工作之余还想争个宠结果玩脱了：“我还有解释的几乎吗。”
“别打架嘛。”气氛不对琉璃在一旁打算把两人拉开奈何心有余力不足心急的跺脚脚都快急哭了：“姐姐，姐姐别生气～”
褚修渡往后退了退柳婉书笑眯眯的把脚放下来咬牙克制，摸摸琉璃的脑袋安慰：“琉璃不哭，姐姐不生气，只是有点小秘密想跟你家大宝贝殿下说。”
“秘密！”琉璃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睁的圆溜溜点点头跑出去小声重复：“姐姐有秘密要告诉殿下。”
柳婉书笑着目送琉璃离开，手指的骨节被她捏的咯咯响。
“渡宝宝——”柳婉书回过头一掌杵在墙上把褚修渡圈在手臂之间，她笑着但笑容诡异诡异似是要把褚修渡剥皮抽筋似的：“你想当烛坤羽是吧——”
“啊，那个……其实也不是。”褚修渡故作镇定轻咳一声：“终究就是你冷落我造成的。”
“哦～”柳婉书舔了舔牙阴沉笑笑：“这就是你恶心我的理由。”
褚修渡合眼扭过头毫不犹豫甚至引以为荣：“对。”
“……”柳婉书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遮着没脸见人，幸好她身边没有留人的习惯不然可丢人丢大发了，柳婉书咬着牙说：“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吗，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