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结束起阵收拾场地，等一切处理完回到竹轩阁时天已经很晚了。
玖安的起名字的水平不是一般的差，太随心所欲了，褚修宁庆幸曾经遇到的不是她。
“师尊，漠北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褚修宁为苏君霜铺好床坐在上面。
“今天过后人间不会再有人记得魔族出现过。”苏君霜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这事发生过很多次，问题不大。”
“是因为东妖域吗。”冥地入口就在东妖域，虽然东妖域妖主一直主和不愿意参与任何纷争，但是他这么想不代表所有东妖域的妖都这么想，魔族入侵，东妖域不论如何都脱不开干系：“是那条黑蛟做的？”
“什么？”苏君霜确实听说褚修宁在那天去了北妖域妖宫，但没想到他跟这么紧。
北妖域妖宫守卫一向很少，因为妖宫环境错综复杂是个迷宫，而防护法阵能扰乱灵息部分墙体还可移动，陌生人进入没人带领是肯定找不到的：“澈儿真是让人省不下心，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喜欢我，然后说允许我追求他母君。”褚修宁随意的说：“我觉得这个孩子特别通气，北妖域老妖王都死多少年了，骨头渣都成灰了吧。”
“没了？”
“嗯，没了。”
“是吗。”褚修宁笑的坦然但苏君霜根本不信：“他就没说想把你吃了？那日你走的太快，澈儿本来还想请你吃蛟龙肉，它修为不错尝尝也挺好的，大补。”
我他喵真的会谢。
褚修宁回想起那日被苏君霜一刀毙命的黑长虫有些犯恶心，回话都断断续续的了：“我觉得，额，还是给梦兰澈吃吧，徒儿我就，就不参参与了。”
“嗯挺好的”苏君霜换了个平淡的语气提出评价：“澈儿的姐姐很漂亮。”
“那张脸也就。”褚修宁刚被恶心过走了下神，苏君霜问他，他下意识就答了。褚修宁突然察觉自己被框紧急停住掩饰：“她是师尊的孩子，当然漂亮。”
“我都没见过她化形后的样子你怎么知道她漂亮。”苏君霜坐在桌边看着眼神躲闪的褚修宁。
我怎么知道，我不该知道啊！
“师尊，那个，我朋友身边有个叫梦兰君的狼崽子，他跟梦兰澈有什么关系。”褚修宁要强行换话题。
“梦兰君。”苏君霜也不强迫褚修宁必须说，反正他已经知道了褚修宁有事瞒他，也不急于一时，他想了一下：“应该是四妖君梦柒粼的孩子吧，五百多年前他与伴侣私奔失踪很久了，勇于对抗王权规制，在北妖域还是段佳话。”
“啊，是吗，真是厉害呢。”褚修宁假惺惺的躺到苏君霜的床上：“天都这么晚了我们就睡吧。”
“你睡吧，我还有事。”苏君霜起身出门。
那背影有些凄凉。
“师尊……”
许久的沉寂，褚修宁有些躺不住了。
披着衣服出门，竹轩阁四周飘着的灵流在于星河争辉，石琴的琴声清脆，莲池里的鱼儿跃出水面抢食路过水面的灵流。
这是一首祭歌，演奏者释放自己的灵力献祭给天地，许多修士都会在心中有愧的时候演奏献祭之曲，明知改变不了什么，只求心安吧。
供体会为幼崽付出一切，师尊会带着自责与愧疚过一辈子，他喜欢孩子，是因为在赎罪吧。
“师尊。”褚修宁走过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说出来：“那只白色的崽子不是先天夭折的。”
苏君霜有些僵住，最后一个音弹错了。
“她是因为没有妖源而被杀掉的。”褚修宁低着头不敢去看苏君霜。
“浮嬔？”苏君霜问。
“不是，是一群老家伙，我在北妖域没见过。”褚修宁怕苏君霜不信，他握住苏君霜的手看他的眼睛：“梦狐的巡梦之术，您也会吧。”
苏君霜没说什么，甚至都没什么表情，四周的灵流因为曲子停了也就渐渐消散了，他就在褚修宁的注视之下瞬间消失了。
“师尊！”
很快褚修宁闪现到过林，他敲响了玖安的房门。
“要死啊！”
门开了，一个枕头迎面砸在褚修宁脸上，感觉不对，褚修宁立刻抱着枕头蹲下身。一颗光球径直飞过来，褚修宁成功躲过，光球命中的那棵大树直接拦腰而断。
玖安看起来起床气有点严重，好像以前没有，是因为玖雪萌的事吗？
褚修宁这样想着玖安已经站到的他跟前。
“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呢。”玖安将人拽起来问。
“师尊刚刚去北妖域了，很可能要打起来。那里那么多妖我。”褚修宁想来想去他不想去找恨长歌，也就玖安会在这时候帮他了。
“你没事儿吧？他如今灵力全盛又有黄泉在手，那可是燃辰。”玖安不以为意，打断了褚修宁的发言：“他想去大开杀戒你就让他去，管那么多干什么，睡你觉去，别他喵烦我。”
“玖长老，我”
“我个屁，你想让我送你去啊，别做梦了，想死也换个死法别拉我垫背啊。”玖安根本不给褚修宁辩解的机会：“你小时候的聪明劲都哪去了，还看不懂嘛吗。”
“……”
“你师尊就是个银杏山培养的杀人工具，你是有多高看我才想让我去帮忙，那是神仙打架，你我过去立刻功德圆满原地飞升，想我死你就直说。”
“这个我知道，可是。”跟聪明人说话是不用费力气的，除非那人恋爱脑上身。
“可是个屁。”玖安有些不耐烦：“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整个楚萧山就是恨长歌给你师尊营造的一个美梦，不然以恨长歌的实力你用灵眼监视他他会不知道吗？”
只是他懒得管。
“你师尊在修仙界够有名了吧，为什么没有人挖楚萧山墙角去撬他你不会没想过吧。”
“因为师尊有妖的特征却长着灵源。”褚修宁低头。
“楚萧山有多鱼龙混杂你感觉不到吗？”玖安质问他。
“都不干净。”褚修宁不敢抬头说话。
楚萧山不只是与其他仙门作对这么简单，仙门最忌讳出身不净，因为那些人孽障太重修行又难以定心容易走火入魔。
上天对灵力的管控有自己的法则，也就是人们说的“祖师爷”。若是将“不净”之人收入门下惹人非议是小，一旦他们有人灵力暴走到某种程度被察觉还有可能被天雷灌顶，祸及师门。
天雷所到之处片甲不留，而楚萧山不仅是收徒不看出身，连长老都是“各有特点”，可以说是毫不顾忌。
没有大靠山怎么会敢挑战整个修仙界的利益呢。
玖安只是脑子不太正常，在长老之中算好的了。
姜洪江原名伯望，曾经是权臣，顾玉涯被称为妖医，如今住在绝谷的阮凤玉早年为妓，师渡是屠户，什么都能屠了卖的那种，叶酒其实也还好，他曾经是个败家子，为了跟好兄弟苏君霜待一起才加入的楚萧山……
楚萧山长老干过的事一个比一个狠，这些都是褚修宁自己查到的，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可那又怎样，这并不代表他的师尊不会在北妖域遇到危险。
恨长歌再怎么本事滔天他也不可能无时无刻一直盯着苏君霜的动向。
“滚蛋。”玖安一下将门关上只留下褚修宁一人站着。
褚修宁无法，他向恨长歌传纸：我告诉师尊另一个狼崽是被杀的，师尊闪去北妖域了，怎么办师祖。
褚修宁一直等到了天亮，终于有东西出现在褚修宁跟前，一张洒金的宣纸。
上面只有敷衍的一个字。
嗯。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至少还知道回我。”褚修宁用力戳着这张无辜的纸泄愤。
“理应如此。”
“靠！”看到纸上变换的字褚修宁气的把纸揉了砸在地上，反应过来又恭敬的捡回来抚平：“所以你到底管不管。”
恨长歌回他一个字。
嗯。
……
恨长歌，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