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褚修宁在门口不远处拦住了恨长歌的去路:“不解释一下?”
“他睡了。”
恨长歌绕过他说。
“我没问这个。”
恨长歌:“和你来的理由一样。”
“白沐当真知道?”
“你大可去与他对质,不过得是明早,今夜太晚了。”
恨长歌转过身说:“看来你对吾的偏见不是一般的大。”
“我没有。”褚修宁沉下声有些不自在。
恨长歌转身再一次绕过他说:“吾的回答还是与从前一样。”
“站住!”
褚修宁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不能。”
“这样毫无意义,吾的耐心很有限。”
褚修宁执着的挡着恨长歌的路。
“除去那些连你都不如的臭鱼烂虾,想要求着迎娶苏君霜的人数不胜数,你拿什么争呢。”
“你或许觉得这是对他的不公,可他未必觉得,他是吾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虽然还不够完美。至于更详细的,无可奉告。”
“你。你他喵放我下来!”
褚修宁还没讲完便被恨长歌像拎着鸡崽子一般揪着后衣领拎了起来。
褚修宁深知实力相差悬殊,与恨长歌动手?
笑话,根本不敢,嘴瓢几句已经是极限了。
“苏君霜太过于惯着你们这些小辈,吾见过了不少,独你最不懂得长幼尊卑。”
恨长歌勾了勾手指敲在褚修宁额头上,有些厌烦的出声:“聒噪。”
不是很疼,但是褚修宁被敲得有些发懵。
他想干什么?
杀人灭口?
褚修宁被提溜着倒是终于视线高过了恨长歌。
这鬼真就像神像一般稳当,如今离近了能闻到一股草木的香火味,莫名的定了定心。
腌入味了。
“明早之前吾不想再看到你。”恨长歌把褚修宁扔回房间关门而去。
“谁想看到你似的。”褚修宁收到了来自师祖的警告,嘴上不服倒也是不敢出门了。
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刚躺下没多久便睡了。
新婚之夜,红烛暖帐,刚刚送走宾客的褚修宁带着三分醉意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苏君霜冲着他笑,笑容在暖黄的烛火映照下似春风般和煦,眉目含情。
褚修宁将他扑倒拢在怀里,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渐渐变得模糊狰狞,森森白牙在他耳边斯磨。
霎时间银光在他眼中闪过。
褚修宁猛然睁开眼睛,白刃刺入床板三寸不止,丝丝凉意顺着汗毛传导到褚修宁脸上。
若是再乱动一下怕是要破相了。
恨长歌抬手,长剑受召回到他手中化作一只银簪。
“吾的错,下次不会再歪了。”恨长歌站在门口白沐试图劝走他。
褚修宁猛然坐起身,白沐将恨长歌推走:“再不起长歌就真的要生气了。”
就他刚刚那个要吃人的样子还不算生气!?
草。
“你不走?”
褚修宁看着在门口的白沐。
“你怕看啊,别废话了,穿你的。”白沐走进门顺手关上就坐在一边。
褚修宁说:“大早上的他发什么疯。”
“你还有脸问。”
白沐给自己倒了杯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拿菜撒什么气。”
“那几锅汤长歌准备了四五天,你一去全废了,他能心情好吗。”白沐喝了口水。
“当真对你上心。”褚修宁不屑。
“那是给燃辰的。”
白沐无语瞪了他一眼:“燃辰这次回来是我让长歌邀的。”
“楚萧山来了位长老,你不去看看?”
苏君霜至交好友不多,大概也猜到是谁来赴宴了。
白沐见他不答说:“我本想借着燃辰生辰宴正式与他见上一面,你知道我为了劝动长歌认下他费了多少口舌吗?净给我添乱。”
“恨长歌呢?”褚修宁问。
“叫师祖。”
白沐叹了口气:“下山采办去了。还不是你害得,哎我还没说完!”
褚修宁可不想听他啰嗦径直出门了。
“师尊!”褚修宁找到了正在院中石桌前练琴的苏君霜。
“怎的起的这般晚。”苏君霜笑着说。
“没睡好。”
褚修宁抱住师尊:“生辰快乐,师尊。”
“宁儿也是。”
“师尊闭眼,徒儿给师尊准备了礼物。”
“这么神秘啊。”苏君霜合眼笑言。
褚修宁为苏君霜带上,又拿出镜子摆在他面前:“很是搭配。”
苏君霜睁眼,脖子上多了条项链,瞧着有些短,贴在脖子上。
浅金色的镂空设计像是依兰国的样式,上面镶嵌众多还坠着许多宝石流苏。
那颗主石是浅蓝的蓝宝石,整体奢华却不张扬。
带在苏君霜脖子上夸张还是有的,如果非要说是与苏君霜搭配还不如说是与他双柔情中带着些许魅气的眼睛搭配。
“很好看,我会好好收藏的。”
“只是收藏吗?”
褚修宁重新坐回苏君霜身边“师尊不打算戴着吗?”
“嗯,它有些……”
褚修宁好奇的问:“什么?”
“没什么,有些扎。”苏君霜不适的用指尖搓了搓脖子。
“很难受吗?”
“……倒也不至于,只是带一天的话倒也不是忍不过。”
“有劳各位还帮忙送上来”白沐去接恨长歌,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苏君霜回来过生辰的事就引来这么多人。
“白大人,听闻您家小公子回来了,如今可有婚配啊!”一位身着显眼衣袍头戴红花的妇人上前一问。
白沐有些不知所措:“啊?你说的是燃辰?还,还没。”
此言一出顿时涌上四五人,皆是类似装扮,白沐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媒婆追赶的一天。
“白大人,请务必考虑一下城南徐千户家小女。”
“小公子仙风道骨凡尘女子怎的配得上!应该考虑陈家女儿,仙门亲传。”
“长歌救我。”
白沐跑到恨长歌身边:“长歌怎么不告诉我这是不能说的。”
恨长歌身边定是没人纠缠的:“大人所言非虚,为何不可说。”
“这还不如不说。”
白沐嘟嘟囔囔的念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叫他小公子我能理解,但这也太夸张了!”
“还是少的。”恨长歌提着菜篮子,这模样违和极了。
“最多的时候有多少?”白沐好奇。
“近百人罢。”
恨长歌看着白沐的神情笑了笑回忆着说“那年他刚来没多久,应是十六七岁,也像大人如今一般躲在吾身后,不知所措。”
“那怎么办。”
“不理便是了。”
白沐思考着说:“不好吧,婚姻毕竟是大事……”
恨长歌轻笑:“大人说的是。”
褚修宁深感脊背发凉。
呵,笑的真阴森。
“哎?什么东西!”褚修宁不知怎麽脚下空了一根红线在他身上饶了几圈,放风筝似的将褚修宁拽了过去。
“介绍一下。”
恨长歌将褚修宁扔进人群稍稍扬声:“此子出身高门容貌上佳,身强体壮且前途无量,除了嘴臭了些毫无缺点,年仅十九岁,好生调教定是超过君霜的良婿。”
众人相信落仙说话定不会有夸张成分,于是褚修宁很快就被围了起来。
“恨长歌!你大爷!”褚修宁耳边嘈杂听的断断续续,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先骂了再说。
“这位公子家住那里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对对方家有什么要求吗!”
……
我不要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