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么?!
韩旭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老旧照片上的小男孩儿!
这个孩子看上去似乎比性格内向的赵婉婷还要小上一些。
大概有个两三岁的差距。
赵婉婷这个时候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
而她在古拉措大雪山出事的时候,年纪在二十一二岁左右。
由此可见,这个小男孩现在差不多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应该不到三十岁!
从照片上能够看出来,这个男孩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特别微妙的情感。
韩旭可以肯定这并不是情窦初开时的那种情感流露。
因为他能从照片上的眼神中看出一丁点儿畏惧的神色!
这个小男孩是在害怕赵婉婷么?!
要知道在这种孤儿院中,暗地里普遍存在霸凌的现象!
但是赵婉婷……
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主动霸凌其他人的存在啊!
不过这个小男孩倒蛮像是一个被霸凌的对象!
因为他太过瘦弱了!
在一群孩子里面,绝对是那种被欺负的典型。
但要是说一直很内向的赵婉婷霸凌这个小男孩,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是又怎么解释这个眼神呢?!
即便照片像素再不高,眼睛都快成马赛克了,但韩旭分明能感受到小男孩那种从骨子里产生的畏惧!
可他看的这个方向,除了赵婉婷以外,并没有其他人了。
小男孩站的位置是在后排,右数第三,而赵婉婷是前排右一,如果他不是在看赵婉婷,那就是在看空气了!
难道他是在畏惧空气么?!
很显然,这更加不可能了。
韩旭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还是不得要领,毕竟现在连这个小男孩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不过韩旭可以肯定,在最近接触过的人里面,特别是关于骸骨案的,没有一个跟这个小男孩有关联的。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张照片,韩旭压根不可能注意到这个小男孩!
想到这里,韩旭又不禁皱了下眉头,眼睛不自觉地瞄向了一旁正跟苗小兰聊的火热的王利萍王老师!
难道说……
这是一个局么?
现在由不得韩旭不这么想了!
毕竟照片是王利萍王老师拿出来的,而且还是经过一波翻箱倒柜!
要知道王利萍王老师可是在两年前就退休了的。
即便还会经常过来这里看望孩子么,但也无法解释这个办公室没有其他人使用啊!
再加上照片属于个人私有品,王利萍怎么会把这么一大本具有纪念意义的相册扔在这个办公室内呢。
这么想来,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位王利萍王老师刻意鼓捣出来的。
但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想把韩旭的注意力放在这个小男孩身上么?!
但照片又是实物,完全没有伪造的可能性!
又不像是现在的数码照片一样,还可以使用软件pS一下。
这可是实物呐!
而且没有做旧做假的痕迹。
这一点儿,韩旭还是蛮有眼力的,不可能被骗过去的。
“那她在引导什么呢?”韩旭暗地里腹诽了一句,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来,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这位王利萍王老师同样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就这么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一位装着得体的中年人,不过从两鬓斑白的程度来看,这个中年的区间更接近老年人了。
只不过对方蛮知道保养的,而且状态确实不错。
“陈老师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伯涛陈老师,这两位是南城警署的警官,这位是苗警官,这位是韩警官。”
王利萍王老师赶忙迎了上去,主动介绍起了几人的身份。
“你们好,”然而陈伯涛一听韩旭两人是南城警署的,神色立马变得冷淡了不少,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然后看向王利萍,“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我家里还煨着汤呢。”
很显然,这位陈伯涛陈老师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什么汤啊,又是你的养颜美容汤吧?要我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差不多得了!喝那么多汤,你不怕晚上流鼻血啊!”王利萍王老师性格倒是跟苗小兰有的一拼,都是大大咧咧的,说话毫不顾忌。
“你就少说两句吧,到底什么事情,抓紧的,我那一锅汤好贵的!”陈伯涛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转头又看向韩旭他们,接着说道,“你们别跟我再说陈春生的事情了,关于他的事情,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我跟他没什么关系,院 里人都知道我跟这个混蛋不对付!要我说,这个混蛋就是罪有应得!”
苗小兰原本还不明白这位陈老师哪来这么大的敌意,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抱歉,陈老师,我们不是因为陈院长的案子找您的,而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个小忙。”
“不是因为陈春生?”陈伯涛紧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不过又很快换上了一层疑惑,“那是什么事情啊?!”
不等其他两人还有什么反应呢,韩旭适时地将相册递了过去,指着照片上的小男孩问道,“陈老师,您对这个孩子,还有什么印象么?”
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关系,别看陈伯涛平时保养的挺好,但一看照片,还是拧起了眉头,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看看,保养再好有什么用,不照样跟我一样,是个瞎子啊!”一旁的王利萍见状只好将自己的老花镜摘下递了过去。
“什么瞎子,你嘴里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么,”陈伯涛一边抱怨一边接过老花镜戴上,方才仔细打量起了照片。
过了好半晌,面无表情的陈伯涛突然抬起头看向韩旭两人,“你们打听这孩子干什么啊?”
“是这样的,有一起案子,可能跟这孩子有些关系,”不等韩旭多说什么,苗小兰在一旁解释了一句,但话没说太多,只是点到即止。
韩旭满意地看了眼对方,看不出来苗小兰还是蛮有两把刷子的。
“噢,是这样么?!”陈伯涛放下老花镜,却是叹了口气,“唉,这孩子叫李子豪,已经走了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