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王府上。
薛宁玉坐在房中,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被三皇子休了已经有两年多了。
这两年多来,她每日做噩梦,醒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看见了自己死的情形,也见着自己苏千月的情形。
她分不清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她伤害了苏千月。
她不仅用鞭子抽她,而且还听从苏梦云的和苏念霜的话。
今日是她的生辰宴,因为她失去了记忆,所以南平世子和南平世子妃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受到刺激,所以就简单的请了一些比较好的同僚。
“小姐,摄政王妃和公主她们都来了。”
水青候在一旁,温柔的喊着她。
“好,我知道了,我们出去吧。”
不同于往日的声音,这次水青听到的却是自家小姐沉稳的话语,她在身后有些惊讶。
“怎么了?还不走?”
“是,是,小姐,奴婢这就来。”水青快步跟上。
很快,两人便朝着厅堂走了出去,屋子里,除了苏千月还有梁落晚,以及夏嫣然,顾紫萱,还有其他和她父王交好的几个同僚。
“月儿,月儿,你来啦。”
她突然换上另外一种语气笑着跑到了苏千月的跟前,与她打起了招呼。
苏千月温柔的看着薛宁玉,笑着回应她,“宁玉,我们来给你庆生。”
“好。”薛宁玉如同得到一个糖的孩子,笑的天真烂漫。
一旁的小玉惊讶于自家小姐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薛宁玉回头警告的看了一眼小玉,示意她不得声张。
小玉赶忙低下头,跟在她们身后。
到了厅上,南平世子妃简单的说了一些感激的话,生辰宴便开始了。
苏千月拿着茶水在唇边抿了两口,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薛宁玉。
薛宁玉被她看的有些心慌,于是连忙拿起桌上的糕点也吃了起来。
“宁玉,如今可是想起了从前的事?”
“啊?”薛宁玉不清楚为何苏千月这么问,而后连忙打哑谜,“月儿,你说什么想起?我难道忘记了什么吗?”
“没什么。”
薛宁玉舒了一口气,可袖口下的手不住的紧张。
若是苏千月知道她想起从前的事,不知道还会不会理她,但是有一点,她从此会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毕竟,从前她说了太多伤害她的话。
苏千月见她今日异常,心中虽然暗自猜测,最终却也没打破。
若是她这样过着开心,也罢。
很快,生辰宴接近了尾声,在送走苏千月等人的时候,薛宁玉转身便回了府上。
而此时,南平世子也在送与自己相好的同僚。
“哎呦。”
薛宁玉突然暗叫了一声,看着撞向自己的人。
“夏...梁川?”
南平世子一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没礼貌,于是连忙拉开了她。
“玉儿,怎可如此无力?叫夏大人。”
南平世子尴尬的朝着夏梁川笑了两声,不住的道歉。
“抱歉,夏大人。”
“无碍,如此,那南平世子,下官便先离去了。”
“好,慢走。”
薛宁玉尴尬的低下头,等人都走了,南平世子才拉着她进了府上,将她好一顿教训。
虽然被教训了,但是薛宁玉却一点都不伤心,反而还有些高兴。
回了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她简单的梳洗过后躺在了床榻上。
今日她突然想起来了,过去的一切都想起了。
她从前和苏梦云还有周颖欺负苏千月,后来还和苏念霜嫁入了三皇子府上。
最后她父王为了让她脱离三皇子不被连累,将手中的势力全上交了,这才换回了自由身。
后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日日粘着苏千月。
苏千月也对她很好,从不计较从前她的所作所为。
后来周颖问她为什么能对她如此,对自己却不行。
苏千月说,她虽然欺负自己,却从不与自己动手,而且每次都是因为听了旁人的才动口。
说白了就是,她从未真的伤害过苏千月。
一时间,她感动至极。
嫁给三皇子的时候,周柔还想方设法害她,苏念霜也在府上刁难她,最后她死心了,这才求了自己的父王。
“呵呵,终究是那个被糟践的女子,不仅是下堂妻,更是世人厌恶的对象。”
她自嘲的说了这句话后,便沉睡了过去。
次日。
她在睡梦中被吓醒了,抱着被褥久久无法平复心中的心情。
为什么,她总会梦见自己鞭打苏千月的情形?为什么会这样?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小玉突然跑着走了进来,喘着粗气停在门口。
“怎么了?”薛宁玉抬眼看了过去。
“小小小姐,那个,苏梦云居然在皇宫里。”
“什么?”
薛宁玉瞪大眼睛。
“小姐,真的,那苏梦云她装扮成疏瑶长公主的模样,昨日夜里被禽住了,如今关在重型天牢里。”
“而且,奴婢还听说那苏梦云联合那花酥岛的人,想谋反。”
小玉边说边替薛宁玉穿衣,替她整理好了衣裳以后,薛宁玉才缓缓开口。
“你的意思是,之前与我交好的疏瑶公主,是那苏梦云扮的?”
“是。”
“真是岂有此理,怪不得,她三言两语都离不开我父王。”
她脑海中想起了那些日子,她和顾疏瑶在海棠殿里的事,如今想来,都是她的阴谋。
“真是好生厉害啊,苏梦云,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苏千月抓了。”
她抬眼看着外面初升起的阳光,穿透过树叶射进了她的房中。
“小玉,你去打听一下, 看看能不能去天牢看她。”
“小姐,奴婢觉得还是不要去了,这苏梦云奸诈狡猾,若是她伤害了你怎么办?”
“放心,她伤不了我的。”
薛宁玉神情一掠,拿起了桌上的早点吃了起来。
“是,小姐,奴婢去打点问问。”
薛宁玉看着小玉离开后,她突然觉得碗中的饭菜也香了起来。
“苏梦云,我们终归还是要再见一次的,若不然,怎么对得起梦里你对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