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到现在，气氛总算逐渐和谐。
原始祖神放松下来。
周身气息隐约有祥和之意，表情也变得慈眉善目。
此番前来，主要为了试探对方。
只要对方不是杀伐暴戾，那此行的目标，就已经成功大半。
“林落殿下！”原始祖神拱手抱拳。
“原始祖神...”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
互相看了眼。
林落笑道：“还是我先说吧，客随主便。”
“...”原始祖神没反驳。
转头看了四周一眼，入眼之处，尽是空旷死寂的星空。
客随...主便？
只是。
他的无声抗议，根本不被林落关注。
自顾自说道：“几天前，我来到此处突破境界，完全是随机选择的。”
“不知祖神从哪里知道消息，能如此准确找到我？”
“莫非是原始宇宙意志所托？”
“以及，祖神这番过来，究竟有何重要事情呢？”
闻言，原始祖神瞳孔一缩。
本以为，对方能瞬间认出他来自祖神教，已是预料外的结果。
谁知，他竟然连原始宇宙秘辛，都能有所了解！
到底是谁泄的密？
是她吗？
原始祖神再看向伊莉娜。
立刻自我反驳。
尽管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这位超越真神的强者，来自虫族，和人类是无数纪元以来的死敌。
在原始祖神认知里，林落可能是伊琳娜的灵魂奴仆，所以两人才会这样亲密。
可自从他们现身。
种种迹象表明，两人绝非奴仆的关系。
至少。
林落肯定不是虫族母皇的奴仆。
有谁见过，在奴仆即将被气息所伤的时候，主人会站在奴仆面前，主动替他挡住气息的吗？
而且，事关祖神教的秘密。
若林落真是奴仆，虫族母皇为何要将这些小事，事无巨细的告知他？
最后！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林落和自己对话。
反观那位超越真神的虫族母皇，尽职站在林落身旁。
反倒像是，她是林落奴仆似的。
“呵呵...”
原始祖神心底干笑几声。
他前来寻找两人，确实受原始宇宙意志的吩咐。
他也知道，林落此时的境界，才刚突破界主，连宇宙能量都还未吸满。
仅凭界主实力，能奴役超越真神的虫族母皇作为奴隶？
这事说出去，任谁都会觉得离谱。
哪怕这尊母皇真神才刚突破。
突破之前，只有宇宙之主境界，那也绝非是界主能奴役的。
脑海中凭空浮现无数猜测。
一时间。
原始祖神的思绪，出现片刻混乱。
...
他站在那儿，双眼出神。
恍惚中，只见头顶虚空有光芒闪过。
带着凉意的气息涌入脑海，将其从失神中唤醒。
“呼！”
原始祖神恍然惊醒。
慌忙低头，掩饰内心的慌乱。
刚才那道气息，恐怕是宇宙意志察觉到什么，帮助他快速苏醒。
按理来说。
身为六阶宇宙之主，以原始祖神的意志和实力，不会有‘陷入虚妄’的可能性。
然而，当他从宇宙意志那里，得知伊琳娜的经历后。
内心紧守的骄傲，隐隐有崩塌的迹象。
尤其身前不远处的伊琳娜，还瞪着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多重压力下，使得他差点出丑。
幸好，有宇宙意志相助。
回过神，原始祖神恪守本心，抬头与林落对视。
至于伊琳娜逼视的双眼，他只当没看见。
“林落殿下。”
原始祖神沉声开口：“我此行目的，是为了这位前辈而来！”
说着，他伸出右手手掌，指向伊琳娜那边。
“谁？”
看到他的动作，林落一顿：“伊琳娜？”
转头和伊琳娜对视。
两人眼中，同步露出疑惑。
联想到在宇宙海发生的那些事，林落眯眼，很快想到一种可能。
庞大的原始宇宙，是所有族群的摇篮。
但是。
一旦武者实力，突破真神以后，便会被宇宙意志所厌弃。
这也是为何，基本所有真神，都在宇宙海闯荡，而甚少回到原始宇宙来。
因为原始宇宙产生了自我意识。
在它认知里，凡是突破真神的武者，便有夺舍宇宙意志的可能。
如今，伊琳娜的实力，更是超越永恒真神。
对原始宇宙而言。
伊琳娜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深藏在宇宙内部。
唯有将其拔除，宇宙意志才会安全！
想到这里，林落微微有些皱眉。
站在自己的角度，他绝不可能让伊琳娜前往宇宙海。
且不说，当前有很多信息，已暴露在人类族群高层，肯定被人格外关注。
光是计划里的‘开辟通道’，也得有伊琳娜相助。
原始宇宙意志？
嘁！
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叔。
要不给你面子的话，直接让你入土！
林落轻笑看向原始祖神，正想开口表明态度。
可原始祖神的嘴，显然比他更快。
“林落殿下。”
“您...”
原始祖神欲言又止。
许久才幽幽问道：“您只是界主境界，居然能直呼前辈的名讳？！”
好在，有刚才的经验后，原始祖神并未陷入混乱思考。
偷摸瞥了眼伊琳娜， 见其脸上，压根没有怒意。
对于两人的关系，他有了更多猜测。
“对，没错！”
原始祖神大方承认：“确实受原始宇宙意志的感召，我才能准确知道两位的准确位置。”
“这次来，是为了两件事情，想得到前辈的答案。”
他没给林落插嘴说话的机会。
自顾开口：“第一。”
“想问前辈，何时离开原始宇宙，前往宇宙海绝地闯轮回？”
“至高规则有限制，凡有超越真神实力的武者，必须在一年内闯轮回。”
“若前辈有任何心愿没完成，我祖神教将尽全力配合！”
闯轮回？
至高规则限制？
听到这里，林落猛然一惊。
却见原始祖神继续说道：“第二件事，也和闯轮回有关。”
“想问前辈，在一年之期里，是否要留在原始宇宙内、是否要开启族群征伐...”
话说到一半，原始祖神自己愣了下。
视线在伊琳娜和林落身上，来回扫视几圈。
接着说道：“以及，在闯过轮回后，是否要建立圣地，并永驻宇宙海？”
“林落殿下，我突然有第三个问题，想询问您。”
“如果不方便，您可以不用回答。”
他话锋一转，看向林落问道。
此刻。
林落正紧蹙双眉，哪顾得上祖神的问题。
只随意摆手，也不知是让他问，还是不让他问。
原始祖神看不懂暗示，干脆径直开口：“殿下，我想请问您。”
“您和前辈之间...是何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