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莹没有在国营饭店久留,送了东西,结了账,就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七爷爷、爱国叔,我回来了。”梁玉莹一进屋就看到张爱国和七爷爷都在屋里,于是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玉莹丫头。你可算回来了,草儿一直没有动静,我摸了几次他的额头都没有发热。”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再给草儿把一下脉。”
草儿的情况没有恶化,一切都在梁玉莹的掌控之中。
“没事,七爷爷、爱国叔,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给草儿熬药。”
“梁大夫这小姑娘不错,小小年纪的医术就这么好,人还善良。”
张德汉对梁玉莹了解不多,看她做事这么利落,忍不住夸奖道。
“七叔,你有所不知,玉莹丫头,本事大着呢,她既然这么说,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草儿吃了药肯定会没事,您以后就有孙子了,可得保重身体。”
张爱国明里暗里地劝着,想让七叔不要太担心,先顾好自己的身体。
“有你这话,我放心不少!”张德汉心里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看了看躺在炕上的草儿。
梁玉莹把药熬着,又进了屋,“爱国叔,辛苦你去看着药罐,一直保持小火慢慢熬着就好。
我还需要给草儿再扎几针,排出他身体里的寒气。”
“好嘞!我这就去。”“梁大夫,我需要干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七爷爷您先歇一会儿,等草儿醒了,有您忙的呢。”
“梁大夫,草儿什么时候会醒啊?醒了能不能喝鸡汤?”
张德汉看着草儿骨瘦嶙峋的模样,“草儿真是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七爷爷,鸡汤确实是补身体的好东西,不过不适合草儿用。
我给草儿把了脉,草儿的身体底子很差,喝鸡汤会虚不受补。”
“虚不受补?这么严重?那,那草儿可以吃什么补身体啊?”
张德汉心疼地看着草儿,他没有养过孩子,什么事都不太懂。
“以草儿现在的身体,最合适他喝的是小米粥。
七爷爷,等草儿醒了让他喝温热的小米粥就好。
至少要喝一个月的小米粥养一养,恢复一点儿元气,再吃稍微带一点儿荤的鸡蛋羹、瘦肉粥之类的。”
“好,我记下了。我这就回去拿一些小米来,给草儿熬小米粥。”
梁玉莹没有阻止七爷爷的行动,继续给草儿施针。
三人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互不打扰,梁玉莹率先完成工作。
收了针,去看药熬得怎么样了,七爷爷正在一旁熬着小米粥。
小米淡淡的米香味儿飘了出来,张爱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七叔,你这小米粥熬得可真好,才这么一会儿就老香了!”
张德汉一边用勺子轻轻地搅动着锅里的小米,让其受热均匀。
“我熬得多,你要是饿了,就先盛一碗垫垫肚子。”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冬天,黑得早,张爱国又忙了一下午,现在可不就是饿了嘛。
“爱国叔,你客气我可就不客气了。”梁玉莹朝张德汉甜甜一笑,“七爷爷,我饿了,先给我来一碗。”
三人喝了粥,顿时觉得暖和不少,梁玉莹把药倒在了碗里,微微晾凉,小心翼翼地给草儿喂下去。
“爱国叔、七爷爷,你们都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守着呢。”
七爷爷第一个不同意,“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守着,你的身体扛不住。
这样我和爱国留下,你先回去休息,要是草儿有事我们再去叫你。”
“七爷爷,我没事,你们留在这儿,我哪里放心得下。
我是一个大夫,就算草儿出了什么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和解决。
你们留下来,草儿出了事,还是得去叫我,一来一回的,太耽误时间了。
时间不等人,尤其是病人,病情都是瞬息万变的。
所以,听我的,你们两个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来换我的班,我保证明天换你们一个清醒的草儿!”
梁玉莹说到这个份上,张爱国赶紧跟着劝,“七叔,您就听玉莹丫头的吧,她是一个极细心的大夫,有她在,我放心。
反而是咱们留下确实帮不上她的忙,肯定还需要她帮忙。”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动了七爷爷,张爱国先把七爷爷好好送回了家,这才慢慢地回自己家。
“当家的,你可回来了,快上炕暖和,暖和,草儿怎么样了?醒了没?”杏花婶子见丈夫回来,高兴地说着。
张爱国脱了外面的棉袄,快步走到炕上坐下,“呼~可算是暖和了。草儿还没醒,听玉莹丫头的意思,草儿应该要明天才能醒。
我刚把七叔送了回去,这才回来的,这一路可太难走了。”
“草儿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跟了七叔,可比在廖萍两口子手底下讨生活要好得多。”
“嗯嗯。”两夫妻又闲话了几句,就睡下了。
梁玉莹每隔半个小时观察一次草儿是否发热,还好有325陪着自己,不然真的有些无聊。
后半夜,草儿还是发热了,梁玉莹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酒精,用棉签沾了酒精涂在了草儿的额头、脖子、四肢。
这场发热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枉费梁玉莹的一番功夫。
见草儿的烧退下去,梁玉莹松了一口气,找了一个机器人观察草儿的情况。
梁玉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进入空间沉沉睡去。
张德汉心里记挂着草儿,天还没亮就醒了,熬了一锅小米粥,又用保暖瓶装好。
等天亮了,才拎着保暖瓶,慢悠悠地往大队部走去。
“七爷爷,早上好!您来了啊。”
“诶,梁大夫早上好!草儿醒了吗?”张德汉打完招呼,迫不及待地问起草儿的情况。
“大概还要半小时左右,草儿应该就能醒了。七爷爷您来这么早,吃了早饭没?”
正说着闲话,在床上躺着的草儿发了声,“这是哪儿?”
“草儿,你醒了,我是梁大夫,你现在在大队部,你昨天掉进冰窟窿里了,你还有印象吗?”
“掉进冰窟窿?对,我掉进了冰窟窿,我没事,对不对?”
梁玉莹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你差一点儿就死了,你说是有事还是没事?要不是我们刚好路过那儿,你现在就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