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锦薇看着丈夫喝下药汁,松了一口气,“好了,同志,你轻轻把你丈夫放下,让他躺好。”
“这……这样就行了?”田锦薇看梁玉莹把银针都取了下来,疑惑地问道。
“嗯,刚才用银针是为了防止毒素继续扩散,以免伤及五脏六腑。
而我端来的空心菜汁儿,才是治病的药。”
田锦薇听梁玉莹这么说,更疑惑了,“空心菜汁儿?它能治病?”
在田锦薇的印象中,空心菜是一种蔬菜,味道还可以,但好像不是药材吧?
梁玉莹把银针一一收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解释说:“我学的是中医,对中医而言,所有的药材都来自自然。
有时候,路边不起眼的一株杂草,对农民来说是祸害庄家的坏东西,对我们医者来说,可能是一味重要的药材。
什么病用什么药材,这个很重要。您丈夫刚才就是因为误食了相克的食物这才引起了中毒。”
“食物相克?”田锦薇听着梁玉莹说的丈夫的病因,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甲鱼和苋菜不能一起吃,两者一起吃就会引起中毒,而你的丈夫因为食用的比较多,所以才会昏倒。”
“这……原来是这样,我说老文好端端的吃着饭怎么突然昏倒。”
田锦薇听完梁玉莹的解释,一阵后怕,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食物相克中毒了。
了解完丈夫现在的情况,田锦薇放松了心情,这才想起自己从刚才到现在,这么久了还没有和面前的大夫介绍自己,真是失礼。
“这下我懂了,今天真是谢谢你啊,同志。
我叫田锦薇,他是我丈夫文伯安,我刚才着急忙慌的都忘了介绍自己的名字,真是不好意思。”
梁玉莹看到田锦薇脸上的不好意思与愧疚,温柔又带着安抚地说道:“田姨不用不好意思,当时情况紧急,当然是救人要紧。”
“我看田姨的年纪和我妈差不多就厚着脸皮叫您一声田姨了。
我叫梁玉莹,是一名下乡知青,同时也会一点儿医术。”
梁玉莹大方得体的话语博得了田锦薇的好感,本来就因为梁玉莹救了自己丈夫心存感激。
现在梁玉莹还这么落落大方,语气温和,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呢。
“就这么叫,我听着亲切,我就叫你玉莹吧!我家正好有一个闺女和你差不多大,她叫素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好呀!”梁玉莹听出了田锦薇语气里的温和,让她很喜欢。
这时,昏迷的文伯安突然吐了起来,“呕!”
梁玉莹拉住想要上前看情况的田锦薇,摇了摇头说:“田姨,你先不用上去。
这是好事,等文叔叔,把肚子里的食物吐出来,毒就解了。”
田锦薇这才放下心,眼睛却不眨一下地看着丈夫,生怕他有事。
文伯安头有些昏沉,胸口很闷,睁开眼,顾不上许多吐了起来。
吐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体不难受了,头也慢慢恢复正常。
“锦薇,我这是怎么了?”文伯安看着一旁站着,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的自家媳妇,问道。
“老文,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你不知道你刚才中毒了,多亏了玉莹,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田锦薇说着说着,脸上忍不住想要流泪。
老文突然昏倒,可把她吓了好大一跳,生怕老文离她而去。
“中毒?怎么可能?我中午是和你一起吃的饭,我怎么会中毒?”文伯安不解。
田锦薇立马停止了哭泣,一想也是啊,怎么自己没事,就单单是老文中了毒?
“玉莹,你文叔说得对,怎么他中毒了,我却没事?我中午是和他一起用饭的。”
“田姨,我刚才说了,是要甲鱼和苋菜两种食物一起食用,才会中毒。”
梁玉莹也不恼,她知道田锦薇这是有些关心则乱,所以十分耐心地又说了一遍中毒的原因。
文伯安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姑娘,看着和自家闺女素华差不多大。
莫非刚才是这位小姑娘救了自己?文伯安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眼下包厢里除了自家媳妇,就只剩下这位小姑娘了,大夫不是她又能是谁?
“玉莹同志,莫非你就是救了我的大夫?”
“没错!文叔叔,你别看我年纪小,之前也是救过不少人的。”
梁玉莹骄傲地说着,丝毫没有因为文伯安对自己的质疑而生气,反而笑的很温和。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英雄出少年呐!”文伯安忍不住夸奖道。
田锦薇也在一旁附和,“可不是,我都没想到玉莹你这么厉害,当时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嘿嘿,田姨、文叔叔,你们可别再夸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文叔叔,我再给你把把脉,看看毒素是否完全清除了。”
文伯安点点头,伸出手,梁玉莹自然地搭脉。
“毒素已经清除,只是这两天身体还会有一些虚弱,这两天,切记不食用生冷辛辣的食物,以免刺激到胃部。”
“好,我都记下了,玉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田锦薇接着问道。
“其他就没什么了,保持好心情,饭后走一走,促进胃部消化。”
文伯安听梁玉莹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对梁玉莹对了几分好感。
“咚咚咚!”
“谁啊?”田锦薇问道。
“同志,我是列车长孙军,我从一号车厢又找了一名大夫过来,要不要请他进来看看病人?”孙军满头大汗问道。
“孙同志,快请进,真是辛苦你啦,我丈夫的病已经被小梁同志治好了。”
田锦薇看孙军满头大汗,也知道这位列车长是真心为他们去找大夫了。
“哦?真的吗?”孙军没有想到那位年纪轻轻的女同志医术竟然这么了得。
跟着孙军身后的王奇,一眼就看到了梁玉莹,心想,就这位姑娘,眼前这位同志,怕不是疯了吧?
这么轻易就被人骗了,于是开口道:“同志,我行医已经六年了,那位同志看着年纪轻轻的,可能误判病人的病情,要不我再给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