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束阳光从窗户外射进来,正好照到了病床上躺着的骆章脸上。
因为阳光照在脸上,骆章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身体的本能,让他的眼睛慢慢睁开。
“嘶~”一声痛苦的抽痛声,把骆章拉回现实。
“骆主任,你可醒了,要不要喝点儿水?”小赵听到骆章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清醒过来,小心地问道。
“不……咳,你去给我倒点儿热水过来。”嗓子哑的不成样子,由不得骆章任性,强撑着说出这一句话来。
“诶,我这就去!”小赵得了准信赶紧往医院的热水房跑去。
身上和腿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骆章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真的有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狠狠的揍了自己一顿,而自己压根就没有听过那人的声音,甚至那人是男是女,自己都没有看清楚。
“小赵,你去把高县长叫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量。”
喝了一口热水,嗓子总算恢复了一点儿,骆章迫不及待的吩咐道。
小赵点头应下,吩咐门外的警卫员好好站岗,自己亲自开着车去县委大院找高县长。
高县长看到小赵来了,脸上立马露出一抹笑容,“赵同志,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骆主任有什么吩咐?”
“高县长,您真是料事如神啊!骆主任有事想和您商量,您方便现在和我去一趟医院吗?”
小赵特别识时务,也不说什么酸话,正儿八经的跟高县长打招呼。
“医院?骆主任身体不舒服?”高县长抓住重点,继续问道。
“这事我不方便同您说,您自己去了就知道了。”
高县长没从小赵嘴里问出消息,心里打着鼓,脸上不自觉露出两分不安和担忧。
“骆主任,您这是怎么了?”高县长看骆章躺在病床上,面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当下意识到有些不妙。
“高县长你快坐,不是什么大事。”边说边给小赵使了一个眼色。
小赵识趣的退了出去,然后给他们关上了门,自己站在门口站岗,以防有人偷听。
“您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说是小事呢?”高县长赶紧表明态度。
骆章在自己管辖的玉徳县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这个县长压根跑不掉。
要不是小赵来一趟,自己压根不知道这一回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意外?昨晚?还是今天早上?
“高县长在玉德县呆了有两年了吧?想必对周围都很熟悉吧?”
骆章没有正面回答高县长的问题,反而问起其他的。
“是的,骆主任您好的没错,我正好来玉德县两年了。
玉德县大部分地方我都知道,除非真的太偏僻了,我对他们的了解就会少一点儿,毕竟真的不方便来去。”
“哦,原来是这样,那咱们这有没有什么黑恶势力?比如专门接受别人的雇佣的人?”
“黑恶势力,没有,绝对没有!!!”高县长一听,赶紧边摆手边摇头。
“高县长确定?”骆章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骆主任,不瞒您说,我们玉徳县虽然不是黑省最富裕的县城,但是因着离黑省相对近一些,所以我们这儿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高县长已经从骆章的问话中,大致猜到骆章受伤的时间,以及何人所伤。
“那我就不懂了,我前儿个才来玉德县,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谁还能跟我有仇啊?
大半夜上门,又是踹门,又是对着我抡黑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土匪窝呢。”
“怎么会这样?骆主任您消消气,这事我一定立马让公安局的同志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做的。
真是无法无天了,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把您伤成这样!”
高县长一边谄媚的赔着笑,一边义愤填膺的说着后续的安排,心里恨死了那个打骆章的人。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三天后我要知道结果,要是三天后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不介意把这事捅到上面去,让上面的同志帮我查查。”
骆章语气有些不好地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高县长。
“好,骆主任放心,我这就让公安同志去查。”
走出病房,高县长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这么热的天,竟然出了这么闹心的事,偏偏还是京里来的,自己一个小小的县长,哪敢反驳,只能伏低做小。
“去公安局!”高县长语气不好地对着司机吩咐道。
司机一听高县长的语气,就知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尽量的让自己缩在一个角落,不让自己成为被骂的对象。
车子开的那叫一个平稳,速度还挺快,压根不敢踩急刹车。
这要是来个急刹车,自己这个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
生气时候的大领导,自己一个小小的司机可扛不住。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让高县长能发这么大的火,莫非是骆主任的说了什么?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疯狂地思考高县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这么生气?
“赵安,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高县长风风火火走进赵安的办公室,看到赵安悠悠哉哉的喝着茶。
在骆主任那里受的气,正愁无处发泄,赵安这个可怜巴巴的小老头就成了最好的发泄口。
“啊?高……县长,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您这么生气?”
赵安是一个有眼色的人,一边观察着高县长的表情一边小声地道着歉,还顺手给高县长倒了一杯茶。
“哼!你这个公安局局长当的可真够悠闲的,昨天晚上住在招待所的骆主任出了事,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高县长还有些生气,语气不自觉的就带着有些严肃和质问。
“这……我真的不知道啊,没有人来报警,我冤枉啊!
高县长,您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戴罪立功,我这就带人去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老赵,我给你提个醒,这个骆主任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可是上面来的人。
这次在我们玉德县受了伤,我这个县长都要挨上面的骂,甚至会被革职,所以你办事麻溜点,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这么严重?”赵安吓得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大看着高县长。
“我刚被叫去医院,骆主任狠狠的批了我一顿,我没来得及问医生骆主任具体身体的情况,但是看他那模样,想来受了不轻的伤。”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骆主任怪罪起来,他们都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