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后撤一步,迅速抬腿,躲过了王嘉和略显笨拙的一击。
估计王嘉和这种人,唯一的运动项目也就只有高尔夫了,挥舞撬棍的动作,像极了挥动球杆。
许可迅速抬起另外一只脚,对准王嘉和因为打空暴露无遗的腋窝就是一脚,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松开断掉的绳头,挣脱几下便腾开了双手。
王嘉和腋下吃痛,撬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许可眼疾手快,弯腰抓起撬棍,附身锁住王嘉和的脖子,硬生生把他拖了起来,挡在身前。
“让他们把枪放下,丢过来,不然的话,这根撬棍会在一瞬间钻进去。”
许可说着,把撬棍带着尖头的一端抵在了王嘉和的下颌处。
王嘉和又气又怕,他本想解解气的,却不曾想适得其反,陷入了随时会被反杀的局面。
下颌处的冷冰冰的触感,夹杂着咸腥的气味。
“还不赶紧照做!”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乖乖把枪放在地上,划了过来。
王嘉和心中更气了,这两个临时雇来的保镖,太水了,但凡身手好一些,早就该做出反应了!
“全部抱头蹲下,转过身去。”
许可再次发出指令。
四人只好照做。
许可噼里啪啦一顿操作,王嘉和两根胳膊全部脱臼,膝盖后挨了两脚,重重跪在地上。
扑通一声,撬棍被丢进了海里。
蹲着的沙哑男和保镖等人闻声迅速回头,他们以为许可跳海逃跑了。
但看到的却是王嘉和脸色难看双臂垂着跪倒在地,许可则把玩着两把手枪。
许可拉栓上膛,对天鸣枪。
嗯,果然是真枪。
沙哑男和保镖见状赶紧把头扭回去,他们不知道许可接下来要干什么。
“姓徐的,我劝……”
王嘉和话说一半,许可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让你说话了?”
王嘉和瞬间哑然,他曾几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但海面漂浮大半生,他清楚地知道这里是公海,并且对方手里有枪。
“瘦子,你过来。”
许可喊道。
之前拿撬棍的那个黑瘦男人闻言回头,缓缓起身,指了指自己鼻子,脸上画着个大大的问号。
“对,我的随身物品在哪?”
许可继续问道。
他清楚地记得昨晚睡觉之前身上只剩内裤,但是从船舱里醒来时身上穿的却是昨天的衣物,显然从王凝那里被带走的时候,随身的物品也都被拿走了。
“是,是手机吗?”
瘦子紧张的问道。
“对,给我拿过来。”
许可说着把一支枪上好保险,别在裤腰上,又开始把玩另外一把。
这游艇并不大,在甲板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驾驶舱内部,许可基本可以断定船上只有他们五个人。
开船的,只会是沙哑男和瘦子其中一人。
瘦子小心的走进驾驶舱,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走出来,缓缓放在离许可近两米之外的甲板上:
“都在这里了。”
说完快速跑回原本蹲着的地方,双手抱头,继续蹲下。
浓烈的求生欲。
“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许可从塑料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手机。
“这里是公海,徐志科,要不……”
王嘉和又开口了。
许可又是一巴掌:
“我他妈问你了?公海大了去了!”
王嘉和嘴唇都快咬破了,浑身颤抖,不再发声。
“瘦子,你说。”
许可说着拉了一下枪栓。
“他,他是船长……”
瘦子指了指沙哑男。
沙哑男赶紧回头:
“坐标.附近,紧挨L国东部海域。”
简直不要太详细。
“你怎么背这么清楚?”
许可追问。
“王,王老板想着顺便查探一下之前船只出事的地点情况,所以,所以就选在了这里……”
沙哑男不敢隐瞒。
许可又给王嘉和一巴掌:
“是吗?”
王嘉和的头发都被许可这接二连三的巴掌打乱了,心中更是异常羞愤:
“少在那明知故问,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不清楚吗?”
这下反倒是许可懵了。
我特么干啥了?
许可把枪抵在王嘉和脑门上:
“讲一遍。”
冷冰冰的枪口让王嘉和瞬间恢复理智,不管这个徐志科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只要能保住小命,别说讲一遍了,就是讲一天,他也会照做。
接下来,王嘉和把许可找蛇头跑路,他们埋伏未遂,又发现入港的L国小船,然后追击,最后连船带人全部消失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甚至把中村和阿图都说了出来。
听到中村的名字后,许可追问道:
“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中村的主意?”
王嘉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没必要继续隐瞒:
“你杀了我儿子,我找你报仇,这跟中村有什么关系?!”
许可长长的哦了一句,陷入沉思。
好家伙,合着这俩人都想弄死自己,但是原因却是不同啊……
再然后便想到了阿图。
许可能够想象阿图开着小船拼命逃跑的样子,八成是把王嘉和的船当成海警了。
思量再三,许可手机,拨通了龙向标的电话。
无服务。
许可从王嘉和身上翻了翻,找出一部卫星电话,笑道:
“借用一下昂。”
王嘉和没有说话。
许可把龙向标的手机号在卫星电话上输入完毕,拨了过去。
很快便接通了。
“我,科子。”
许可换了个自称。
龙向标自然会意:
“怎么了?”
“坐标多少来着?”
许可走到沙哑男旁边,把卫星电话贴在他的脸上,又把手枪抵在他头上。
“.附近,紧挨L国东部海域。”
沙哑男机械的重复一遍。
许可拿回电话,继续说道:
“五个人,给我绑这里来了,你来接我吧。”
电话那边传来了沙沙写字的声音,还有龙向标的怒骂声:
“你他妈怎么不整到火星上去!?”
“下次,下次。”
许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拉过之前王嘉和坐着的椅子,把玩着手里的枪,看着眼前四蹲一跪的五个人,陷入沉思。
半个小时过后,一架军用货运直升机呼啸着悬停在小游艇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