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张队,我拿你当大哥,你拿我当大佐啊?”
许可缓缓放下空调遥控器。
“你听我说啊,今天我们确实发现了重大线索,整不好能给江大春逮回来……”
张强压低了声音,使出了杀手锏。
他知道,自从上次两个杀手潜入许可老家旧楼,以许可的操行,肯定是无时无刻不盼着江大春归案。
“什么车比较合用呢?”
许可干脆地打断道。
“低调,最好能装点货拉东西伪装身份,手动挡的就行,年限稍微近点的,别跑着跑着给我们丢路上……”
张强的要求倒是不高。
“车主还得落你名字呗?”
许可挑了挑眉毛。
“那肯定的,不过你放心,钱下来我按买车的价还你!”
张强心里有底了,许可这显然是同意了。
“去看新车吧,买辆皮卡就行,看好了跟我说,钱我帮你付。”
许可无奈的说道。
“好小子,等会给你打欠条去。”
张强兴奋的挂断了电话。
许可放下手机,一阵无语。
市局刑警队的大队长,竟混成这副德行。
一个小时后,张强的电话打了过来:
“那什么……整冒了,要九万,能行不?”
许可一脑袋黑线:
“直接把店里收款码给我,没有的话说卡号也行。”
“得嘞,有码有码,我给你发过去。”
挂断电话,许可收到一条彩信。
彩信内容是一张4S店的收款码照片。
“都啥年代,还用彩信……”
许可嘟囔着付完钱,在彩信处回复了三个字。
过去了。
然后便没了音信。
送走了一个买感冒药的老头后,一辆崭新的国产皮卡停到了门口。
张强咧着嘴回来了。
在许妈妈不解的注视下,张强给许可写了一张九万块钱的欠条,又郑重的按下了手印。
许可收起欠条,小声嘟囔着:
“你就鱼肉百姓吧……”
张强也不生气,不再逗留,跟许妈妈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小可,怎么回事啊?”
许妈妈有些忐忑,毕竟那是警察,跟他们之间有经济来往,多半没啥好事。
“没事妈,张队急用钱,跟我借了点,对了,咱晚上是关了门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对付一口?”
许可岔开了话题。
“回家吃吧,家里冰箱里有虾,院子里有的是菜,总在外面吃也不健康……”
许妈妈提议道。
许可知道,妈妈还是觉得在家做饭会更经济实惠罢了。
“得,那就回家吃,小凯,你晚上想吃啥?”
许可抬腿踢了抱着手机疯狂打字的夏康凯一脚。
“啊?吃啥都行,我不挑食。”
夏康凯抬头一龇牙,然后迅速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
截止到六点关门,济世堂总共收入八万八千九百五十四元。
支出十四万一千三百二十元。
吃饭花了一千三,二十块钱买了个电蚊香,其他十四万是张强那个吸血鬼吸走的。
趁着许妈妈做饭的空当,许可摸出了大坤和刘少兵给的红包。
刘少兵的红包并不小,一万块钱。
这也是为了面上过得去,最主要大坤那边还用着他的钱。
当时在龙城饭店情况过于紧急,刘少兵只想着能安全脱身,等后来慢慢回过味来,还是想着有机会能把钱收回来。
毕竟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既然没有欠条,讨好着点许可,这钱指定就不能没。
尤其现在魏宝通那倒霉蛋已经死了,连个提供佐证的人都没有……
大坤给的那张银行卡,背面贴着个便贴,上面的字迹虽有些拉跨,但还是能够辨认得清:
恭祝许哥开业大吉,密码六个八。
许可点开对应银行的App,键入卡号密码,登陆成功。
余额栏里,赫然六位数。
。
许可嘴角微扬。
这小子。
把钱转走后,许可把银行卡剪掉,丢进了垃圾桶。
“小可,小凯,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许妈妈从厨房里端着菜走了出来。
许可答应着站起身,一眼瞥见一辆q3缓缓停在了小院门口。
是夏淑清,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
“你姐来你不说一声?”
许可又给了夏康凯一脚。
夏康凯一脸委屈:
“她就问了我一句在干嘛,我回了她,她也没再说话啊……”
许可推开阳台的侧门,快步走出去接过夏淑清手中的东西,笑道:
“挺会卡点啊,我们刚要开饭。”
夏淑清白了许可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晚点再跟你算账。”
进门的瞬间,夏淑清的脸由阴转晴,笑盈盈的对许妈妈喊道:
“阿姨,我又来吃饭啦。”
许妈妈见状赶紧丢下围裙迎过来,看着许可手中拎的袋子,眉头一皱,假装生气的责备道:
“小清,以后再来不许买东西,再这样就不让你来吃饭了。”
“哪有啊阿姨,我想着你从店里回来时间紧,做饭来不及,就买了点过来一起吃嘛。”
夏淑清的语气中竟隐隐夹杂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许可吐了吐舌头,把装有餐盒的两个袋子放在了餐桌上,其他的则放上了餐边柜。
随着众人落座,房子里充斥着温馨融洽的欢声笑语。
许可也有一句没一句引导着各种话题,生怕有人去提中午饭局上定亲的荒唐事。
与此同时的t国m市,也正值晚饭时间。
但是江大春已经两天水米没打牙了。
身上还有隐隐的痛觉传来,可江大春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双手可能已经坏死了吧,木涨涨的,没有任何知觉。
这是一个两米见方的巨型铁笼,江大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被麻绳紧紧捆在铁笼顶端手臂粗的铁管子上。
双脚用力踮起的话,脚尖勉强能碰触地面。
刚被绑起来的时候,江大春还是努力踮脚减缓手腕处的疼痛的,直到昨天下午,不断地有人进来,抡起皮鞭棍棒就抽。
随着身上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雪白臃肿的皮肤出现一道道的淤青,或者绽开的裂痕。
没有审讯,没有交流,只有毒打。
这种折磨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停止,再然后就没人过来了。
铁笼是露天的,东南亚特有的湿热天气让江大春一度进入脱水昏迷。
但是将军显然不想让江大春如此痛快的死去,因为同样被挂在铁笼顶端的,还有一瓶瓶的静脉注射液。
注射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