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钧……
顾殊钧定定看着苏时酒:“你知道了。”
苏时酒好笑地看对方一眼:“这么明显,谁会不知道。”
——要说两人刚领证那会,苏时酒确实不知道。
在他的想法中,时钧科技是顾殊钧早几年一手创办起来的,那时候他和顾殊钧根本不认识,公司当然不可能是以他命名的,应该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可一旦知道两人其实早就见过,顾殊钧更是一直把他当成白月光……
再看这两个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到“白月光”三个字,苏时酒低垂眼睫,耳廓突然红了点。
他掩饰般拿出手机:“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小朋友的名字就这么定了?我现在跟宠物店的老板说一声,让她把名字更新下。”
顾殊钧一手抬起,指腹轻轻描摹着苏时酒的唇瓣,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会不会遮挡正在发消息的苏时酒的视线。
他声音有些哑,应一声:“好。”
苏时酒被摸着,心中泛起一股怪异的涟漪。
他下意识抿了下唇,偏头躲掉对方的手,专心给宠物店老板发消息。
宠物店老板:「好的,这边已经更新完毕~」
「是很少见的一个比较正经的名字呢,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取名思路吗?小猫咪奋笔疾书.jpg」
苏时酒看着这个表情包,短促地笑了声。
下一秒,身旁凑过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顾殊钧的脸颊与苏时酒挨着,两人皮肤都触碰在一起,苏时酒忍了忍,才没有直接躲开。
前者扫了眼聊天记录,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他伸手,就着目前的姿势打字回复宠物店老板:「当然可以,名字是我取的,用我和我的亲亲老公名字里的部首组合而成。」
苏时酒:“……”
所以,一定要强调“亲亲老公”这四个字吗?
真想给时钧科技和顾氏集团的员工们,看看他们的顶头boSS,究竟是怎么面不改色在手机里打出这四个字的!
而且这条消息,还是发给只有一面之缘的宠物店老板……
啊啊啊啊,就不害臊吗!
苏时酒脚趾蜷缩了下,之后面无表情地想,哦……顾殊钧确实不害臊,因为顾殊钧现在用的是他的手机!
名声被毁(bushi)
不过这么一打岔,苏时酒低沉的情绪总算没有继续沉溺。
顾殊钧晚上给阿姨放了假,亲自下厨,给苏时酒做了顿还算丰盛的晚餐,两人吃过饭,去客厅玩乐高。
看着一艘战舰在眼前缓缓成型,苏时酒十分有成就感,眼眸亮晶晶。
直到——
“匀酉!不许伸爪子!”
“不准咬更不准吃啊啊啊!快吐出来!”
夫夫两人的乐高组战舰活动被迫中止,开始一脸严肃地教育孩子。
*
“匀酉,爸爸要去上班了~你一只小猫咪在家里要乖乖的哦~”
翌日一早,苏时酒精神抖擞,吃完顾殊钧做的早餐后蹲下身,双手使劲儿搓了搓匀酉的猫猫头。
匀酉抬起一只爪爪,想躲,却无路可逃,只能虚弱地“喵呜”一声。
苏时酒闷笑出声。
他余光看到顾殊钧走近的笔直双腿,终于放过可怜兮兮的小猫咪,站起身看向顾殊钧:“我先走了。”
——警局上班的时间比顾殊钧的公司要早一些。
顾殊钧斜靠在一旁的柜门上,挑眉,突然叫了对方的大名:“苏时酒。”语气中隐隐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怒气。
苏时酒:“?”
“你的眼里就只有你儿子,根本就没有我,是吧?”他表情冷冷道,“只记得跟儿子互动告别,就不记得我?”
顾殊钧控诉,“你忘了之前答应我的?哼,还需要我特意提醒你吗?每天早上上班前,你都要做什么来着?”
苏时酒:“……”
苏时酒失笑。
哦。
这么严肃,原来是因为某只大狗勾吃醋了。
他已经换好鞋,不太好再进房间踩脏地板,便一手扶着放招财猫的柜台边缘,稳住身体,前倾一点,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准确无误地勾住顾殊钧的领结,微微用力,将后者往前一拉。
苏时酒仰头,两人柔软的唇瓣顺理成章地碰撞在一起。
“啾”的一声响。
苏时酒莞尔:“我上班去了,老公再见。”
顾殊钧:“……再见。”
苏时酒走后,顾殊钧站在原地,始终都看着苏时酒离开的方向,过了会,不知想到什么,他抬手捂住唇,耳朵慢吞吞红了。
他也不想这么轻易消气,显得很不值钱。
可苏时酒喊他老公诶——
啧,如此想来,苏时酒真的很懂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犯规。
真是一个狡猾的男人。
顾殊钧一边不高兴地嘟嘟囔囔,一边却一脸受用地回身,他目光落在正乖巧蹲坐着舔爪爪的匀酉身上,快步上前,趁后者没注意,瞬间伸手拎起小猫咪命运的后脖颈。
匀酉:“!!!”
见小猫咪被成功制住,四只爪爪僵硬的不再动弹,顾殊钧低笑一声。
他动作熟练地抱着对方,来到平时苏时酒不会前往的客房,将匀酉一把摁在几件白色衬衣围成的“猫窝”里。
“来,好好记住我老婆的气味。”
顾殊钧磁性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语调懒洋洋的。
显然,匀酉都已经习惯了顾殊钧的这种霸道行为,它也不逃——因为之前逃了也没用,直接顺从地躺在衣服中央,继续自己的舔爪爪大计。
顾殊钧盯着小猫咪看了会,伸手撸撸猫头。
房间中一片寂静,只有匀酉偶尔发出的噗噗的声音。
顾殊钧拿起其中一件衬衣,将领口的位置盖在自己的脸上,闭上眼睛,双手环抱,如瘾君子般,深深、深深地嗅着。
淡淡的香味,让顾殊钧想到昨晚在床上,抱着苏时酒睡觉时的感觉。
他问:“匀酉,爸爸真的很好闻,是不是?”
小猫咪没搭理他,转了身,用屁股对准顾殊钧。
顾殊钧也不在意。
他长睫颤了颤,睁开眼,双目失神,透过白衬衣的布料看向一片虚无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秒钟后,他翻过身,低声轻喃:“……真想把他锁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