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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耀眼的流光闪过之后,夜离歌消失了,楚雁留下了。

包括陈景元在内,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陈景元,虽然封闭了记忆,但见识还是十分广博的。

每当遇到新鲜事物,头脑中总会出现最正确的解答。

此时同样如此,心里暗自想着,“残存下来的典籍有所记载,九处石碑空间,每一个都是单独的位面。

每一处空间,都有一个守护者,也叫看门人。

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魔,甚至还可能是植物或某处环境。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全都是猜测,没有经历过的,谁也不会清楚。

经历过的,也未必就肯向外公布。

还有一些人,比如魔神大人,全过程都是稀哩糊涂状态。

憨人有憨福,有心算无心,愣是让他笑到了最后。

守护者,其主要职责就是看守,并在机缘巧合之下,打开通向有着神蕴池的空间位面。

这些情况有些人未必不知,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感觉为难。

因为,没有谁知道谁是真正的守护者。

更没有人会知道,那枚通往神蕴池的钥匙是什么,方的扁的还是长条状的,都不得而知。

由结局推演之前的过程,许多不明白的情节,就全都清楚了。

夜离歌心心念念的宝物,正是此界通向神蕴池的钥匙。

拜其所赐,夜离歌一脑门砸上去后,直接摔成了个伤残类型的脑震荡。

恢复后,又被她刨出来带了回来。

事情发生时,她召集了徐迟和楚雁过来。

因为上边若隐若现的文字,她不认识。

当时想着,两人既是此界的土着,又是识文断字的贵族阶层。

本着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的原则,极大可能会给个提示。

一板砖拍碎龙头的存在,必须是宝物啊!

宝物上的文字,也必须要搞搞清楚。

可还没等群力群策,陈景元就开始发难。

而且还总是吹胡子瞪眼睛的吓唬楚雁,楚雁再是老年化,也是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哪禁受得住他瞪啊。

蹭啊蹭的,就蹭到了夜离歌身边。

只有与她紧密地靠在一起,楚雁才会有安全感。

可就因为这一靠近,发现了这件有意思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在向她打招呼。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即便被瞪了好几眼,也没熄灭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板砖,她见过,皇宫中的城墙就是用板砖砌成的。

而且,还比这块板砖厚重。

“摸一下,我只摸一下,师父对我极好,想必不会惩罚我的。”

下意识地伸出小手,刚刚摸了一下,就感觉小手似乎是被咬了一口。

似乎流血了,又似乎没有,针扎般的疼痛却真实存在。

到底是小孩子脾性,心里生气后,就将板砖一推,没推动。

再推,还是没推动。

夜离歌当初拎起来时,就曾慨叹,非金非银的材质,却死沉死沉的。

楚雁年纪小,又是一介凡人,虽有几分天生的笨力气,也断不可能推开。

生气的嘟囔了一句,“去吧!”

她嘴里所说的‘去吧’,大体意思是,滚开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但却好像触碰到了某个机会按钮一般,那些原本还算安分的符文,突然开始剧烈旋转。

然后,就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陈景元虽然不是十分清楚,却能猜个大概。

机缘没有可复制性,他没必要寻根问底,却莫名的想起了不痴大和尚。

“如果我没猜错,不痴之所以对兴安帝予求予索,应该错以为兴安帝是此界的看守者吧!”

与看守者搞好关系,在找到钥匙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传送进神蕴池。

可千万别说,不痴不知道神蕴池,因为他原本就不是这里的土着。

与夜离歌一样,是突然冒出来的外来修士。

想到不痴大和尚终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陈景元不由幸灾乐祸地翘起了嘴角,“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机缘来了挡都挡不住呢!”

徐迟看他脸色稍缓,这才敢开口说话。

“陈,陈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景元意外的看了一眼还在呆愣状态中的楚雁,心里暗道:真是没想到啊,这位竟然是传说中的看门人。

心里明白,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说出来。

却反而说道:“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长公主殿下吗?”

徐迟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是啊,前番那位仙女要带走楚雁。

虽然他一直没能插进去话,却真心替楚雁高兴。

若是以前的时候,有着父皇和母后的疼爱,未必愿意让她跟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离开。

毕竟,谁都不了解的人或事物,万一是一个大陷阱呢?

但现在,以楚雁的情况,任谁也不会这样想的。

图她什么啊?

图她年纪小,还是家里资源用之不竭,随便供她挥霍着玩儿?

被陈景元提醒,也后知后觉的担心起来,“对啊,雁儿怎么办呢?”

没有仙人的法术,楚雁还能活下来吗?

陈景元两手抱臂,神态慵懒地说道:“如果你最先问的是这个问题,本公子倒愿意解答。”

证明徐迟还是个重亲情的,也是真心看重楚雁这个后辈。

现在,晚了,既然不是真心的,就没必要这般虚情假意的敷衍了。

徐迟也是哭笑不得,这人也太武断了吧!

转头看向楚雁,又是一声叹息。

原以为时来运转,不成想,又是真真假假梦一场。

楚雁却没理会他,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爬起来就跟在了陈景元身后。

陈景元皱紧着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跟着本公子干什么?”

楚雁不卑不亢地说道:“师父说,她不在的时候,就由你来教导我。”

陈景元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我这人不喜欢小孩子。”

所以,别想着让我照顾你。

楚雁,“我会洗衣会做饭,还会沏茶煮水写大字,反正我会的可多可多呢!”

所以,我还会反过来照顾先生你。

陈景元,“本公子脾气还不太好,生气时候可是要打人的。”

楚雁大声说道:“我不怕!”

被人管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闻不问的冷暴力。

就如同,她在皇宫时,大家不只对她不闻不问,还都远远地避开。

陈景元还是不太乐意,这么个小拖油瓶,且还不够赏心悦目,带在身边委实太煞风景了。

楚雁从夜离歌送她的纳宝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讨好地扬了扬,“师父还给我留了药呢!”

一瓶生机丹,可补充楚雁因为寿元将尽而不断缺失的生机。

一瓶共一百粒,细小如米粒。

没办法,楚雁这凡人之躯,也经受不起更多。

陈景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了一阵地动山摇。

楚雁一个没站稳,突然往前扑去。

所幸,陈景元挥袖将她扶住。

徐迟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一下就摔了个狗啃泥。

“怎么回事儿?地龙翻身吗?”

徐迟艰难的爬起身来,“是从东边海之滨传来的震动,听说海里有真龙,不会是它在闹事情吧!”

陈景元一下子就兴奋了,一个袖里乾坤将楚雁收进袖中,“走,咱看热闹去!”